现场的气氛非常的沉默,因为在场的那些官员啊,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
只见那在他们眼里,或许根本就没什么身份背景的年轻小子,居然从身上拿出了一枚太孙令。
这直接就把在场的那些官员们给震惊到了,毕竟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太孙殿下居然此刻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要知道,太孙的行踪一直啊,就是这高丽官员们关注的一件事情,他们都担心啊,这位太孙殿下会悄悄的到一些地方去,然后暗中啊进行各种考核。
可是这千算万算却还是没有想到,朱允熥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这让他知府顿时慌张了起来,要说他有没有什么心思,那都不言而喻的。
毕竟面对太孙这种人物,发现他在这地方上如此胡作非为,包庇自己的手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尽管如此,他又又怎么敢有什么其他想法呢?难道说把太孙给收拾了?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毕竟恐怕这天下没有谁有能力把这位大明太孙怎么样。
更是没有谁真的有这样的胆子,把大明太孙弄死。
所以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出现了那么一瞬。
那位知府大人啊,就立马将之抛之脑后,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猛的一下跪在地上,直接开口:
“臣参见太孙殿下,太孙殿下千岁……”
朱允熥没想到这位知府大人,倒是有着不小的心理素质。
其他的一些官员也都反应了过来,那位县令大人也赶紧跪在地上。
知府都表态了,他还敢稳着吗?
同样张推官,也是立马跪下。
同时,心中啊无比的焦急,这朱允熥曾在公堂之上当众说,他断案有问题,而且自己之前呀,还派人想要去打朱允熥,让他赶出城外。
此刻知道朱允熥的身份,那推官也是,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恐怕今日自己要完蛋呀。
那县令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已经确定了,朱允熥是打他女儿的人,那么他女儿在大街上那样的蛮狠无理,而县令又全县通缉朱允熥这事儿,显然也是逃不脱了。
想到这里那县令欲哭无泪呀。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他们就只是希望朱允熥能够网开一面。
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朱允熥就是为了要沿路,打击各种官员们的恶劣行为,如今竟然在这高丽找到了这种事情,发现了这种情况自然就不可能善了。
于是乎啊,就听朱允熥淡淡开口说道:
“你们江州府的官员从上到下,真是烂透了。若非孤亲自看到,还真是有些难以置信。在我大明管理之下,居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堂堂一县之令,居然在地方上横行霸道,不仅自己为非作歹,还纵容儿女在地方上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简直混账。”
听到这话那县令吓得腿都软了,赶紧朝着朱允熥磕头,然而朱允熥却还没有说完,又继续开口说:
“县衙尚且如此,没想到的是堂堂府衙,居然也是一样。府衙推官,公然在公堂之上,颠倒是非黑白,不按朝廷规矩办案。还暗中收受贿赂,甚至对提出质疑之人还准备痛下杀手,简直是混账。”
那张推官呀也是赶紧磕头,脸色惨白,差点一度昏厥过去。
知府急忙开口说:
“太孙殿下,下官治理一方,对手下官员管理失误,难逃罪责,请太孙殿下惩罚。”
朱允熥眼神一冷,猛地看上那位江州府的知府呵斥:
“你当然有罪,不用你来提醒孤,你身为地方知府,御下无方,而且颇有纵容他们的意思。
如今这件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两个官员甚至在这个地方上带着兵马要刀戎相见。
然而你却也依旧只是和稀泥,对双方都颇为袒护,不作出任何处罚,不作出任何的训斥,不按朝廷规矩办事。
怎么,你是收了他们多少好处,要如此对他们进行袒护?如实道来。”
要说这朱允熥的霸气和威风,那大明朝也是数一数二的,因此啊,他这一番话语出口,那知府和几位官员呀,全都心惊胆颤。
显然朱允熥的意思很简单,这些在场的人啊,都有着不可推卸的罪责和责任。
所以朱允熥势必都要问罪于他们。
这种情况下,这事儿肯定不能善了。所以他们都很紧张。
毕竟朱允熥这一路啊所过之处,对于有错误的官员呀,那惩罚手段是相当的重,所以他们也很担心。朱允熥会对他们作出怎样的处罚?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啊,朱允熥又开口说道:
“为避免你们不服,今日孤就来一个公开受理案件,让你们心服口服。”
他们还不明白朱允熥的意思呢,却见朱允熥直接下令说道:
“打开理刑馆,让府衙县衙所有捕快,全县各地通知,就是说太孙到了这里,要为所有的百姓们申冤,范畴仅限和这些地方上的官员们有关的案件。”
听到这话,那理刑馆的推官和县衙里的县令,包括知府三人,全都在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们知道,这下真的完了。在这地方上做官呀,他们干的那些事情百姓们是最清楚的。
在这地方上,许多百姓们都有一些不小的冤屈,并且啊,这些冤屈无法得到伸张,有的是因为本身这些冤屈就是这些官员带给他们的。
有些则是因为啊,对方贿赂了这些官员,而导致自己不得不蒙受冤屈。
而朱允熥这一道命令传下去,那么和这些冤屈有关,对这些官员们无比痛恨的百姓们,必然会一拥而上,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那么这些,之前因为不公平不公正,甚至因为非常欺男霸女的行为,则全部会被曝光。
这么一来的话,那到时候朱允熥可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可是面对朱允熥的命令啊,他们也不敢有任何的反驳,甚至多一句话都不敢说。
毕竟如果多说一句话,则有可能是自己心虚的表现,反而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尽管他们很紧张,尽管他们不需要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止,只能任由着事态发展下去。
很快,在捕快官兵们的通知下呀,不少的百姓们都知道了,朱允熥这位大明太孙殿下到了这天元县,并且还要收拾这些地方上的官员,要那些与这些官员们有问题的百姓们,前去把问题讲出来。
如此这样一个天赐良机,那简直是让百姓们无比的激动啊。
他们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乎啊,无数的百姓奔向着天元县的府衙理刑馆而去。
不到两刻,那理刑馆,外面俨然已经是人山人海,而理刑馆里面,无数官兵,站列两旁。
朱允熥坐在上位,赵青竹坐在旁边下方,知府、通判,以及其他一些府衙里的官员,诸如推官等等的全都站在一边。
另一边则站着,本府的几个县衙的县令和县衙的一些官员,。
包括那位赵县令,他此刻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因为他知道今天要完蛋。
此时此刻,那理刑馆外面已经排好了队伍,但凡和这些官员们之间有矛盾冤屈的人,全部都排好了队。
先是有一些皂吏们登记好,随后就开始排队,一个一个进入到那理刑馆之中。
朱允熥坐在上面,做个霸气十足,只见他剑眉星目,面若刀削,阴沉着脸,不露自威。
随后一拍惊堂木说道:
“有冤屈者上堂。”
一名百姓便迅速走了上来说道:
“太孙殿下,草民叩见太孙天下……”
朱允熥摆摆手,说道:
“无需多礼,未免浪费时间,百姓进来者可免跪,便直接说出心中冤屈之即可。”
那百姓立马站了起来说:
“回太孙殿下,小人的冤屈已经有好些年了,三年前呀,我家女儿本到了要嫁娶的年龄,当天正坐着大红轿出嫁,可半路却碰到了这县令大人的儿子。
他非要把轿子打开看看新娘的容貌,众人不敢阻拦,便只能让他看了。谁知道他看了之后竟然把轿子抬到了他的府上,将我女儿给祸害了。
随后便逼迫我女儿在他府上做了他的小妾,平时也非打即骂的,简直不是人日子呀。”
朱允熥顿时看向了天元县赵县令那县令吓得一哆嗦。
急忙对那男子说:
“老丈,你这……我儿子喜欢你女儿。所以做出这种,事情确实过分,但是确实也没有打她呀,但是你放心啊,这个事情啊,咱们得解决。
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回去狠狠的教训我家那个畜生,并且让他以后对你女儿好,并且不准让他再娶别的女子为妻。”
那老者摇头说:
“你不要用花言巧语来骗我,我女儿每次回家看我,身上都是各种伤痕,我现在只想让她回我家里,让你们这对禽兽负责的报应。”
那县令脸色难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朱允熥则是哼了一声,对旁边的一名书吏说道:
“记下!”
书吏赶紧记一下,朱允熥又说:
“老丈,你先下去,这些事情,大堂上说出来一一记录,孤到时候,一次性解决。”
那老丈立马说:
“有太孙殿下这句话,小人自然相信。真好呀,这天源县的乌云终于被拨开,让人能看到青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