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两天过去。
这两天时间内孙老和那几个乡绅地主,多次到县衙之中去找朱允熥,想要询问朱允熥什么时候把他们的银子退还给他们。
同时想要问一下,什么时候给他们进行分钱,顺便还要讨论一下,拿剩下的钱买他们的粮食是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可是这两天,朱允熥都闭门谢客,根本就不见这些个乡绅地主。
一开始啊,孙老还没觉得什么,可是到了第三天这孙老就坐不住了,朱允熥为何不见他们呀?
这里面明显不对劲啊,他已经意识到可能是被骗了。
于是。这几个乡绅地主急匆匆地去了县衙,然而却再次被县衙门口的捕快拦住,说是太孙殿下最近有些劳累,不打算见人。
孙老又表示要见县令,然而那捕快却说,县令最近也很忙,不想见客。
这一刻孙老已经彻底的慌了,他看了看身旁的几个乡绅地主,旋即说:
“我有个不好的预感,我们被这个太孙给坑了。自从募捐结束之后,他说做戏做到底,让我们把银子光明正大的捐献出来。
说好到时候又让我们去拿回来,现在却又闭门不见我们。莫不是他准备将这些钱全部私吞?”
其他的乡绅地主一听这话,也都急的不行啊。
于是一个个都吵嚷着,非得进去见朱允熥和县令。
而那县衙的后院之中,朱允熥喝了一口茶,这才说:
“来人啊,让他们进来吧。”
于是乎,那几个乡绅地主这才被放了进来。
同时县令也赶了过来,见到朱允熥之后,那孙老还是努力的沉住气说:
“太孙殿下,如今这募捐仪式也算是结束了,不知道我们的银子,什么时候才能够还给我们?”
朱允熥一听这话,故技重施:
“为何要返还给你们呀?”
那孙老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继续问:
“太孙殿下,您忘了吗?之前不是您自己说的,我们几个起带头作用捐钱的目的,是为了让河口县其他的有钱人一起捐钱。
事后我们的钱如数奉还,其他有钱人的钱我们平分呀。只留下一部分,用来购买粮食,而且买粮食也是买我们的呀?”
朱允熥揉了揉额头说:
“有吗?有这事儿吗?”
然后他看向县令说:
“咱们有这事儿吗?”
县令摇头说:
“没有吧,下官不记得有这回事儿呀。这逻辑都有点讲不通啊,为什么要找他们带头呢?根本没必要啊。”
朱允熥点头说:
“是啊,逻辑不通,募捐不需要谁带头啊?再说了,这捐出去的钱,哪有还回来的道理,不然还怎么叫捐钱?”
一听这话,那孙老和其他几个乡绅地主脸色都白了,这明摆着朱允熥耍无赖吗这不是?
于是孙老急忙说:
“太孙殿下,您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呀。这钱说好的,我们只是拿来做戏,完事就还给我们呀。”
朱允熥说:“这样啊?那要不明天再搞一个退钱仪式吧,就说你孙老款的银子,只是为了做面子工作的,还要把这钱还回去。到时候咱们当着河口县百姓的面,把这些钱还给你们就是了。”
孙老张那张嘴,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呀,朱允熥这话说的就有点气人了。
居然要当着河口百姓们的面来返还孙老的钱,这不就等于当当众处刑吗?
孙老一直以来,都在地方打着乡绅地主的名声,明面上做着一些对百姓没有好处的事情。
虽然暗地里还是吸着河口县百姓的血,比如之前,强占土地呀,挖百姓们红薯土豆种子啊。包括现在制造一些问题出来,抬高粮食的价格呀。
但是他表面的各种名声工作还是做的不错,比如修桥一类的,比如这一次的捐钱,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名气。
如果是要将这件事情公开,那不就等于将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了?
名声很重要,这一点毋庸置疑。
其次就是真要是将他干的那些事情曝光了,他以后在河口县还怎么呆了下去?
岂不成了过街老鼠了?
这一点是万万不行的。
于是那孙老咬着牙,对朱允熥说:
“太孙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次的募捐事情,完全就是为了戏耍我们吗?”
朱允熥笑着,看着那孙老:
“随便你怎么理解,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不要把任何人当傻子,到头来只会害了自己。”
这一刻孙老恍然大悟,他之前就想过朱允熥,其实是知道很多东西的。
但为何却要装疯卖傻,搞什么募捐,突然和孙老合伙做起了生意呢?
这一刻他才明白,合着考了半天,这全都是给自己设的一个局啊。
当然他还是有些不服气,于是说道:
“太孙殿下身为当朝太孙,如此愚弄我等,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朱允熥冷哼一声说:
“你身为乡绅地主,曾经也是官员,可却为了一己私利,如此的愚弄地方的百姓,难道就不过分吗?”
孙老说:“难道太孙殿下没有为了利益,做这种事情吗?这一次的募捐,恐怕得有两万两银子,还不是被你私吞?”
朱允熥哈哈大笑说:
“小了,格局还是太小了,本宫身为当今太孙,你真以为我会对钱感兴趣?我若是对钱感兴趣,拥有无数的办法可以得到钱,没必要在这里吸百姓的血。
另外这两万两银子,我已经决定全部用来购买粮食,作为河口县储备粮食,以后用于各种应急的地方。”
听到这话,那孙老,似乎又察觉到了机会。
便立马说道:
“太孙殿下,那这粮食可以从我们这里买吧?”
他心想,虽然损失了三千两银子,但如果把他现有的那些粮食全部卖掉,也还是能卖出不少。
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朱允熥也点头说道:
“正常的生意买卖当然是可以,只是有一点。买这么多粮食,就必须价格要低,起码要低于各地的市场最低价,否则免谈。”
孙老顿时紧张皱眉,要是按照最低价卖,他的利润就真的少的可怜了。
所以他肯定不会愿意同意,于是便立马说:
“殿下,生意不是这么谈的,现在河口县的百姓们都觉得会有干旱发生,他们也看到衙门筹集了这么多的钱,所以在短时间内,您必须要购买到一定的粮食。
整个河口县就我粮食最多,我显然也有和您谈的资本吧,所以我必须要高于市场价卖。否则,没得谈。”
朱允熥冷笑一声说:
“生意不是这么谈的吗?或许吧,我不懂谈生意,但我知道货比三家。之前啊,我就已经联系了周围的一些粮商,两万两银子的生意,许多人都感兴趣。
他们给的价格一个比一个低,甚至已经低到了市场最低价的两倍,而且他们还管这粮食的运输费用。
你若是不愿意按照这个价格来卖的话,那我就直接与其他地方的粮商达成合作。”
说完,朱允熥便起身准备离开,而那孙老却已经荒在了原地。
他万万没想到,朱允熥居然还和其他地方的粮商有了联系。
若是他与其他地方的联商合作,那这孙老不仅没有了钱,连粮食都卖不出去了,岂不是当真完蛋了?
于是他急忙开口说:
“太孙殿下,等一下,我卖,我卖,我也可以低于市场最低价的两倍。”
听到这话,朱允熥笑了,回头看向那孙老说:
“多行不义必自毙呀,太贪,到头来只会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