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没有想到这周知府,居然一言不合就自杀了,前一秒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责,在提到他背后的真正指使者时,他居然就自杀。
这让朱允熥脸色很难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背后的人实力很强。
让他这个知府,感到无比的恐惧,所以不惜直接自杀,也不敢将身后的人给说出来。
他连死都不怕,却要怕那个人。
足以说明那个人,可能有威胁过周知府的家里人,或者一些其他的事情。
想到这里,朱允熥基本上也确信,就是自己的三叔了。
否则这大明朝恐怕也没多少人,能够威胁一个四品官到这种地步。
大厅之上,其他官员都被这一幕给吓坏了,他们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更不明白他们的知府为什么要撞柱而亡。
便听朱允熥沉着脸,淡淡的开口说道:
“周知府派人刺杀本宫,意图阻止土地兼并政策的废除,如今畏罪自杀,便由府丞上报朝廷,再做定夺吧。”
这府衙的二把手府丞赶紧站出来,对朱允熥说:
“谨遵殿下命令……”
朱允熥又说:“另外,这土地兼并废除的实行,还得给我继续,并且要加快进度,任何阻止这项政令实行的官员,都应该受到严惩。任何阻止这项政令推行的贵族世家,也都要严厉的打击。”
一众官员们纷纷跪倒在地,口中称是。
朱允熥知道,经过那知府大人的死,这些官员们已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必然不敢怠慢。
相对来说,他们更看重自己的性命,所以,在性命面前,他们必然会放弃一部分的利益。
所以朱允熥相信,在永州府接下来的政令实行,会正常推进下去。
于是这里便不做多的停留,反正那知府也已经畏罪自杀了。
那么接下来,朱允熥便直接出发向着太原而去。
太原这个地方,也算得上是一个古都,曾经也有王朝在这里建立自己的首都。
所以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大,而且比较繁荣的地方。
而封地在这里的晋王朱棡,也是众多藩王之中实力比较厉害的几个之一。
虽然不能与掌握兵权的朱棣相比,但是也相差不多。
而如今的朱棣,手上没了兵权,实际已经算是没了牙的老虎。
在众多藩王之中便属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要厉害一些了。
经过几天的赶路,朱允熥进入了太原府。
这晋王朱棡的王府,就在太原府,他这一次来是表明了身份的,并不是暗地里来的,所以他来的时候,晋王朱棡就立马到城外迎接。
不管怎么说,这朱允熥现在也是太孙,就算晋王朱棡对他再不爽,可是这面子工作也得做呀。
毕竟这朱元璋还活着,他们这些皇子也实在是不敢翻起什么浪花儿。
远在城外,朱允熥就见到了自己这个三叔。
朱棡人如其名,确实有几分外貌刚毅,体型显得有几分粗犷。
一脸的胡子有几分大大咧咧的感觉。
只见他迅速上前,先是对朱允熥行了一个礼说:
“臣,见过太孙殿下。”
这毕竟现在朱允熥是太孙,是未来的储君,是如今大明的潜龙。
三皇子晋王朱棡虽然是朱元璋的儿子,却也毕竟是一个藩王而已,这君臣之礼还是要有的。
朱允熥则是上前笑着说:
“三叔,就不必如此多礼了,都是一家人,这样岂不是见外了许多?”
朱棡哈哈一笑,旋即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说道:
“好大侄,怎么会突然想到来三叔的太原看看?三叔的太原,一没有什么美景,二也不是什么繁荣之地。恐怕你大老远的跑来,会很失望呀。”
朱允熥笑了笑说:
“侄儿这一次来,一不是为了美景,二也不是想要看看太原的繁华。只是想来看看三叔罢了,毕竟这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
一些刺杀呀,总是在没完没了的经历,就怕哪天人突然就没了。届时,你我叔侄阴阳两隔,岂不是就再没了相见的机会。”
这些话朱允熥都是笑着说的,可听到耳中的朱棡却是眼皮抖了抖,听出了朱允熥这话里有话,可不像是开玩笑那么简单。
他立马便怀疑朱允熥,已经知道了他暗中派人刺杀朱允熥的事情。
不过他很快便收敛起来,笑着对朱允熥说:
“侄儿倒也会说笑,虽然你我身为皇室中人,平日里遇到的刺杀会很多,但想来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臭鱼烂虾罢了,又怎么会真的损伤到你我呢?所以侄儿不必如此的悲观。”
朱允熥哈哈大笑,和晋王朱棡一起进城,同时继续开口说:
“三叔说的也对,不过这一次有人来刺杀我这件事情,却也着实让我感到郁闷,没想到这背后指使之人居然是永州府的知府。”
听到这话,朱棡先是一愣,旋即笑着说:
“如此说来,确实可恨,这朝廷的官居然也敢买凶,要刺杀当朝太孙?确实不应该呀!”
朱允熥微微一笑说道:
“还有更不应该的呢,我怀疑呀,这永州府的知府背后,恐怕还有人指使。可惜永州府的知府,宁死也不愿说出来。
这侄儿嘛也就懒得去调查了,反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背后的人,恐怕在大明朝身份地位都不低呀。”
晋王朱棡假装疑惑的说:
“哦,那侄儿是知道背后真正指使的人是谁吗?”
朱允熥扭头看着朱棡,旋即说:
“不会就是三叔吧?”
猪肝面色微变,有些紧张的看着朱允熥。
却见朱允熥哈哈大笑,说:
“三叔不必紧张,侄儿开个玩笑罢了。怎么可能是三叔呢?三叔离得这么远,也不可能联系永州府的知府找人刺杀我呀。
再者说了,您可是我的亲三叔啊,你我有血缘关系,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亲情相残的事情。”
朱棡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几句,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三叔我是断然不可能指使人去刺杀你的,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侄儿,我可是你的叔叔呀……”
朱允熥微微点头说:
“三叔知道就好,否则若真干了这件事情,过几年您死了去了地下,恐怕都没脸面面对我的父亲啊。”
朱棡笑了笑,可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什么叫过几年死了?
心想这小崽子,难道是咒自己没几年好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