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跟徐刚面面相觑,表情中透着几分古怪。
画上的人他们还真就见过,不过不熟,是跟在逍遥楼十三公子后面的那个小厮。
没想到他会是刺杀贵妃的凶手,这——
两人有种摊上大事的感觉,怎么就疏忽了,将人带进了宫里,贺静轩说是坦诚相告不计较,但万一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呢。
现在站出去说刺客是被他们金国人带进皇宫的,这不是丢大脸了嘛!
“各位可有认识此人了?”见来。
裴砚站在人群里,回忆着刚刚的场景,对方压根不是奔着季云鸢来的,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在这里不曾得罪过人,唯一不对付的也就南辞,只是南辞不是刚被打……
他正想着季云鸢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金国大皇子可认得此人?”
徐刚脸上艰难的挤出一丝苦笑,怎么感觉这位季贵妃有点玄乎呢,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她吧!
先是要打自己的人,而后又像是知道点啥似的在这么多人中唯独问自己,可是她刚刚还促成皇上跟自己皇妹的事儿。
这人可真难看懂!!
众目睽睽之下,徐刚内心经过一番纠结之后选择了说实话,免得说假话被戳穿了下不了台。
“认——认识,他是跟我侍卫一起的,新来的,我还不大熟。”
他的话说的磕磕绊绊,虽然是实话但是难免引得别人多想。
徐瑶怕自己的婚事被搅和了,这会儿也不敢擅自开口,只能悄悄吩咐自己身后的随从去将人找来。
既然说那人刺杀贵妃,那他们便将这人交出来,这样应该不会连累到金国了吧!
“来人,去将人带上来!”
贺静轩对徐刚倒是依旧客气,在事情未清楚之前没有迁怒。
不一会儿南辞跟小六便被人带来了。
南辞换了一身衣服,因为挨了打站着的时候摇摇晃晃的,面色有些苍白。
“啊啊啊啊!”小六不知是怎么了,嘴里呜呜咽咽,一脸愤怒的瞪着南辞。
“回禀皇上,属下赶到的时候两人正在打架,刺杀贵妃娘娘的这人嗓子废了。”
侍卫上前汇报。
季云鸢跟裴砚同时看着南辞,心里已然明白,是南辞指使这人来刺杀的,事后南辞毒哑了这人。
“你跟此人是什么关系?”贺静轩压迫感十足的视线落在了南辞身上。
这一回南辞仿佛是变聪明了,当即跪下,“回皇上,此人是照顾草民的小厮,他见贵妃娘娘打了草民,一时心头不忿不顾草民的阻拦要为草民报仇。”
“是草民教导无方,请皇上、娘娘责罚!”
说着他就“砰砰!”连瞌了几个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一旁的小六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狗东西竟是这般心狠手辣,威逼自己为他去杀人,最后给自己下毒毒哑了自己的嗓子,将所有事情推到自己身上,让自己做他的替死鬼。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莽夫!竟是没想到你还狗胆包天。”
徐刚手指指着小六,凶神恶煞般的道。
小六头都要摇掉了,尽管着急的要死,但是嘴里呜呜咽咽,发出一句话来了。
“爱妃,当时可是这人刺杀你?”
贺静轩哪里能够不明白里面可能还藏着一些事情,但是牵扯到了金国,他为了两国的关系都得维护着点金国的面子。
季云鸢目光薄凉的掠过能屈能伸、跪的规矩的南辞,淡淡道:“是他!”
“啪!”的一声,贺静轩一巴掌拍在桌上,“行刺贵妃,此乃死罪!拖出去砍了。”
无论鸢了,他不冤枉,最多算是蠢,被人利用。
一边一个侍卫拖着疯狂挣扎的小六退出了殿里。
大殿里瞬间安静无比,都在等着贺静轩继续发话。
贺静轩侧过头看了一眼季云鸢后再次看向下方,“你!教导下人无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南辞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还要罚自己,替罪羊不是已经送出去了嘛!
不光南辞这样想,就连徐刚都心提了起来,毕竟这事细算下来谁都有错,带了个刺客进宫,可是很严重的问题。
“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贺静轩的话音一落,南辞的屁股又疼了起来,之前打的刚上了药还在隐隐作痛,又来个五十大板,还是重打,他还能活吗?
他将希望放在徐刚身上,希望徐刚能为自己求求情,哪料徐刚的心思压根这会儿没在他那儿,徐刚自顾不暇,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受罚。
最后,他依旧逃不脱被打的命,被人带了出去。
好在贺静轩没有罚徐刚的意思,交代了句“以后还是得多用心培养下属”就放过了,徐刚这才松了口气。
“爱妃可满意这结果?”
贺静轩问季云鸢,他打南辞多少是带了些买季云鸢面子的意思。
“多谢皇上,臣妾很满意!”
季云鸢浅笑着说道,贺静轩有时候还是很给力的,大概是看出了自己不喜欢南辞,所以才又给南辞补了五十大板。
南辞被罚,裴砚按理来说心里应该是无比痛快的,但是看着高位上的季云鸢跟贺静轩说笑,心里堵得慌。
她属于这里,他想。
自己在这个世界才是天外来客,多余的那个,他袖子里细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那圆润的小球。
“时间不早了!宴会便散了吧,大家回去早点歇着儿,对了,还得劳烦丞相这几天继续招待金国大皇子跟六公主以及各使者呢。”
贺静轩宣布了宫宴结束,顺便给赵顺又安排了差事。
赵顺得意的冲季云川挑眉,美滋滋的上前,“臣遵旨!”
前一阵子丞相府被冤枉刺杀贵妃,调查没有进展,赵顺有口难为自己辩解。
今晚大家理所当然的将两次的刺客当成一波人,逮住一个砍了脑袋后他的清白像是得到了证明。
贺静轩像是安抚他般将差事给了他。
季云川耸耸肩,他还乐意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