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先别说的那么满,没准那人还真是你认识的呢”赵顺冲自己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将人带进来!”
季云川脸黑如墨染,到底是看在跟赵顺是同僚的份上没有将人赶出去。
一个年轻的男子被赵顺的人带了进来,此人正是南辞,他边跟着走边环视着周围。
“不是说带我去见季云鸢嘛!季云鸢她人呢?”
季云川见来人态度嚣张,直呼自己闺女的名字,一时气急抓起茶盏便砸了过去,南辞膝盖一痛“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放肆!你可知季云鸢是何人?谁给你的胆子直呼她的名字?”
他说完后愤怒的瞪视赵顺,“丞相,此人这般无礼莫不是你指使的吧?”
赵顺头皮一紧,他是想要给将军府添点儿乱没错,但是还真没指使这人这般无礼。
季云鸢好歹是贵妃,那身份地位自是不低,就连他见着了都得恭敬行礼唤一声贵妃娘娘,哪怕是为了面子上过的去礼数也不可废。
“季将军误会了!这可真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这人这般粗鄙无礼。”
赵顺连忙说道,但季云川压根不听。
“先是有意羞辱,而后故意带人上门恶心人,丞相大人真是好样的,稍后我便去找皇上讨要个说法。”
“还说是我亲戚,此人我从未见过,莫名其妙的就被丞相大人安了一个我将军府亲戚的名头,这要是被旁人听去还以为我将军府的人都这般粗鄙不堪!”
本来还想找事的赵顺被反杀,让季云川说的哑口无言。
要真让季云川到皇上跟前这么一说,他怕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于是他先发制人,大吼一声,“此人真是大胆,敢随意攀扯贵妃,来人给我当街赏赐五十大板而后哪里来的丢哪里去!”
丞相府的侍卫反应极快,当即一左一右的捞起跪在地上还一句话都没来的及说的南辞拖了出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拖出去有好几十步远了,“我真的认识季云鸢,我没说谎!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季云鸢。”
左手边的侍卫“刺啦”一声,扯了半截袖子塞进南辞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嘴。
南辞被呜呜咽咽的带走了,见季云鸢的路刚迈出一小步就夭折了,不仅如此还被毒打一顿。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在他蠢上,而是季云鸢将事情跟季云川透露过了,他一被带来季云川就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更不会在赵顺下令打他的时候救他。
至于赵顺,他也不傻,从季云川的神色间看出南辞跟季云川完全不认识,便也不敢在往下继续闹事了,免得闹大了把自己给装进去。
两个老狐狸演了一出戏,南辞成了那个炮灰。
南辞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一顿打之后便被赵顺的人带着丢回了逍遥楼。
“呀!这是从将军府回来啦,还以为季将军能为你赎身呢,可惜了。”
“怎么受伤了?刚刚听说有人从将军府被赶了出来,还被打了五十大板,那人不会这么巧的就是咱们的十三公子吧!”
“切!就凭他?难不成还能真跟将军府有关系,笑死人了。”
南辞爬在床上,脸贴着枕头眼里恨意浓烈,一双手死死的抓着床单。
床前站着的几人冷嘲热讽的说着,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小六手里拿着药膏,面对南辞血肉模糊的后背有些难以下手,“行了你们!说说得了,别太过了。”
南辞如今是狼狈了些,但只要他愿意,便能凭着那张脸成为楼里最受欢迎的人,所以可不能把人得罪狠了。
其他哈哈一笑,也不继续嘲讽了,转头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多谢!”南辞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六表情错愕,愣了愣才道:“其实来逍遥楼的达官显贵挺多的,要是能结识一两个的话,靠近将军府应该也不难。”
自己虽然也不大相信十三公子跟将军府能有什么关系,但是见他很是执着便多说了几句。
“季将军来过这里吗?”南辞忍着疼意,抬头虚弱的问。
小六笑着摇头,“季将军时常征战沙场,他不是那种寻欢作乐的人,怎么可能来这里。”
“来咱们这里的人都是那些……,你懂的。”
小六话未说完,但意思很清楚,季云川跟那些来这里寻欢的人不是一种人,南辞要想见他只能多想想法子,先找一个踏板。
……
将军府,季云川在书房里单独见了裴砚。
“听说季云鸢被人刺杀,她现在怎么样了?”裴砚憋了许久,终于是有机会能得到季云鸢的消息。
许是知道了裴砚原先对自己闺女的照顾,季云川没有计较称呼的问题。
“裴公子放心,她没事!她刚刚还托人传话来了,让你务必好好待在将军府,不必跟我客气,将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裴砚听到季云鸢无事心安了不少,“叨扰了!”,顿了顿他接着又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她?”
“得等一阵子,她近期要修养,一堆人盯着永安宫,她没法出来,我也不便去看望她。”
季云川虽然每天都进宫,但是见的是皇上,并不能总是去后宫看望自己的女儿。
“对了!前面那会儿不是丞相来了嘛!你猜他带来了谁?”话锋一转,季云川似乎心情很好的笑着问裴砚。
裴砚脸上多了一抹狐疑之色,接着很快便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不过他还是谨慎的反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