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等众人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直播间也关闭了了,这一期的节目结束,嘉宾明天早上便可直接回去了。
厨房,季云鸢半靠着门框双手抱臂望着拿着锅铲子在忙活的裴砚。
裴砚穿着一件黑色的无袖背心,一条黑色的工装短裤,高大的身躯微弯,眼神专注的落在锅里,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手背上还沾着水珠。
“要加个鸡蛋吗?”低沉磁音响起。
还不待季云鸢回答,他的手已经悬在了一旁放着鸡蛋的小碗上空。
“要!”季云鸢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
裴砚并未发现她的异样,抓起一个鸡蛋打进了锅里,不一会儿两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就出锅了。
“想什么呢?拿筷子了!”裴砚端着两碗面脚步飞快的从季云鸢身边走了过去。
等季云鸢拿着筷子出来的时候他正两只手摸耳朵。
“什么味儿?好香啊!是谁在大晚上诱惑人?”
二楼楼梯上邵瑞笑嘻嘻的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扭头朝着餐桌的方向看,见是季云鸢跟裴砚他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
“要吃吗?”裴砚扬眉,朗声问。
邵瑞扫了一眼仅有的两碗面,咽了咽口水,“你们吃!你们吃!我再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
他也是因为饿的睡不着下来觅食的,但是也不能没眼色的抢别人的吃的。
裴砚不再客气,跟季云鸢坐下吃了起来。
等两人快吃完的时候邵瑞端着一碗泡面走了出来,他讪讪的笑道:“看冰箱里有节目组买的泡面,倒是便宜了我,让我省事了。”
吃完饭后季云鸢上去休息了,裴砚跟邵瑞没有睡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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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季云鸢躺在床上,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梦境之中,她又一次回到了大燕国的皇宫。
“娘娘,将军来了!”宫女急匆匆的跑进了永安宫的后殿。
季云鸢望着那道站在殿前的高大背影,哪怕是看不到脸她也知道那是宠她疼她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她爹季云川。
“爹!”
尽管季云川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人,她还是唤了一声,朝着他走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锦衣华服的“季云鸢”拎着裙子跑了出来,“爹,你终于来看我了,快进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父女”二人一同进了殿里,季云鸢本想要跟上去,却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扯出了梦境。
房间里一片漆黑,季云鸢坐在床上,心里空落落的。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在这深夜里无比清晰。
门猛地被拉开,因为速度过快门口的霍冉被吓了一跳。
“季——”她嘴唇颤动了一下,在看清季云鸢阴沉冷厉的面庞后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季云鸢糟糕的情绪仿佛是找到了宣泄口,细长的手指缓缓地落在霍冉的肩头,再慢慢收紧。
“什么事?”她一字一顿的问,寒潭一般的眸子好似能活生生将霍冉溺死。
霍冉的肩头传来剧痛,骨头像是在被人硬生生掰断,额头冒出浓密的汗珠。
“哑巴了?”季云鸢此时在霍冉的眼中就是一个恶魔,能够面不改色的做出残忍无比的事的恶魔。
“裴砚让你去花园,说有事跟你说!”
霍冉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宛如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下一秒,“砰!”的一声,她便被季云鸢毫不留情的丢在了墙角,浑身火辣辣的疼,后背贴着墙壁擦下传来灼烧感。
“真的?”
季云鸢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裴砚自己没长嘴?有事哪里需要旁人来传话?况且这传话的人还是这么微妙的身份。
霍冉一个战栗,咬咬牙,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心里只觉得自己被郭晓羽害惨了,早知道季云鸢这女人这么可怕自己压根就不应该听郭晓羽的话。
季云鸢似是淬了寒冰的眸子微垂,扫了一眼霍冉后抬脚往裴砚的房间门口走去。
裴砚的房间门并没有关上,季云鸢的手指刚刚落在门板上门就开了。
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可以看到裴砚的房间里并没有人在。
“你若是敢骗我——”
季云鸢转身居高临下的望着霍冉,后面的话没有说完,霍冉却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直到季云鸢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她才松了一口气,浑身无力的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太可怕!真的太可怕!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季云鸢会杀了自己。
一楼大厅里没有人,季云鸢穿过大厅到了外面。
一阵凉风吹过她浑身的戾气消散不见,脑子渐渐清明起来。
夜色皎洁,四周一片寂静,她不觉得裴砚会真的给霍冉带话喊自己去花园,她来只是想要看看霍冉跟郭晓羽要搞什么把戏。
“呜呜呜~”忽然一阵哭声传来。
季云鸢眉头微蹙,是郭晓羽的声音,她循着哭声的方向又走了几步。
月光下,一对男女抱在一起。
季云鸢睫羽微颤,红唇无意识的下压,这画面是她来之前不曾想到过的,有一点出乎意料,也有点儿——对裴砚的失望。
“你知道吗?知道我这几天面对你的冷脸有多难过吗?裴砚。”
“你曾经那么那么爱我,为什么现在要对我这么狠?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郭晓羽抽抽噎噎的哭着,“我只是想要跟你好好在一起啊!”
“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放开!”裴砚低沉不耐的声音响起。
“我不放!我不会放开你的,以后都不会放开你的,裴砚”郭晓羽说着将裴砚抱得更紧了。
“你叫我来就是要说这个?”裴砚咬牙切齿的问。
暗处,季云鸢已不想再多待了,悄无声息的离开,像是不曾来过般。
楼道里早已没了霍冉的影子,季云鸢一脸平静的推开自己的房间门进去休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传来房间门关上的声音,床上的她翻了个身,不知怎么的竟是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