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另一边的季云鸢一身黑衣,站在白日里被烧成一片灰烬的地方。
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蚊虫鸣叫声。
季云鸢绕着废墟走了一圈,最后飞身而起,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最中央的位置。
灰尘飘起,落了她一身,她眉头紧皱屏住呼吸忍耐着。
片刻后她缓缓地蹲下身,用手里的小木棍敲了敲地面,还好没选错位置,果然就是这儿。
白日里她跟裴砚狼狈躲闪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那个大厅里有一块儿的地面
这会儿她便是来一探究竟的,她有预感,自己从大燕国莫名其妙的到这里来指定跟白日里那群人背后的人有关。
几百米处的小帐篷里顾星然的人还没有睡,倒是让季云鸢有点犯了难。
她若是用内力强行破开这地面的薄层必定会发出声响惊动他们。
这样想着季云鸢忍着嫌弃手掌贴在了地面上,先徐徐用力试试看吧!
忽的,“咔擦”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崩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响起。
季云鸢身子抖了抖,心里一阵懊恼,她已经用了很小的力气了,怎么声音还是这么大。
在地面开始下陷的同时一束手电筒的光打了过来,“谁?”
“是谁在那里?滚出来!少给我装神弄鬼的。”
草丛里季云鸢眨了眨眼,还好她爹逼她练武功,她轻功过人,速度嘎嘎快!不然就被发现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鹏哥,你说会不会是被烧死的那两个人?”
“少胡说八道!挺大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怂,还怕鬼,我们是警察,要相信科学,况且队长不是说了嘛!那两个人压根不是被烧死的,是枪杀。”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慢慢靠近了那片灰烬。
“鹏哥,你看,中间竟然陷下去了。”
“你快去给队长打电话,
接着一个人影急匆匆的朝着帐篷跑去了。
手电筒的光晃来晃去,暗处的季云鸢叹了一口气,心知这次看来又没什么收获了,只能通过裴砚的嘴问问他那位警察朋友了。
她像是来时那般悄然离去。
裴砚那边刚回到家,客厅里漆黑一片,看来季云鸢是睡了,他想。
他放轻脚步拿了几件衣服进了浴室,衣服刚脱了准备洗澡,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季云鸢?看清来电的人裴砚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裴砚,来接我!”
季云鸢站在路口处,她来的时候是打车过来的,这会儿要回去了发现路边竟是没有一辆路过的车,这边地方太过于偏僻了。
“你出去了?”裴砚表情一僵,“大晚上的去哪里了?”
季云鸢不是一个很爱乱转悠的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没有自己在场的情况下独自出去。
“地址我发给你了,其他的回去再说!”
季云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裴砚打开微信,发现季云鸢共享了位置给他。
————
“敢问你这副模样大晚上是去挖煤了还是去当刺客了?”
裴砚哭笑不得的看着季云鸢。
季云鸢原本白净的脸上此时也不知抹了什么东西,灰扑扑的一片,头发上挂着白色的长絮状东西,一身黑衣脏兮兮的。
两个鞋子也抹的黑乎乎的,鞋底不知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看到季云鸢这么狼狈,往常的季云鸢可是端庄优雅、干净整洁的。
季云鸢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拿了几件衣服出来去了浴室。
三十多分钟后,两人都坐在了沙发上。
“白日里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大厅
季云鸢开了口,“果然
“你进去了?里面是啥?不会是藏着什么宝藏吧?”裴砚来了兴趣,坐直了身体,好奇的问。
季云鸢斜了他一眼,“你朋友的人在一边守着,我没法子进去。”
她也想过动用武力将那些人引开,但是又怕自己一插手警局那边的人分散注意力,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裴砚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你明天了问问你朋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季云鸢表情严肃的盯着裴砚,“我怀疑我从大燕国莫名其妙的到这里跟那老头背后的人有关,我想知道他们在捣什么鬼,有什么目的?”
若是他们敢戏耍自己,自己定要让他们好看,她季云鸢可不是能被人平白戏弄的人。
季云鸢暗自腹诽。
“而且我觉得这件事还没有完,后面的人还会对我们下手的。”
裴砚现在跟自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没有顾忌的将自己知道的跟自己的猜疑告诉了他。
“要不我给你请个保镖保护你吧?”裴砚想了想后提议。
虽然季云鸢欠他的钱还多着呢,但是事有轻重缓急,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季云鸢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我爹是大将军,我虽没有学到他的全部武艺,但是还是学了些的,若是你觉得动手谁能是我的对手?”
裴砚一噎,先是觉得她话说的很猖狂,后面又觉得她这话对她而言也是实话,没有夸大成分。
“我觉得要不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季云鸢继续道,“平日里若是在我视线范围内自会护着你,但是我若不在你还是要警惕着的。”
“我可不想有一日收到绑匪的威胁信。”
裴砚撇嘴,季云鸢真的很会气人,一本正经让人无从反驳的气人。
他站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行了,早点休息吧!不早了,明天还要去剧组。”
季云鸢喝着茶,“嗯”了一声。
裴砚房间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她将茶杯放到茶几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嘀嗒!”
放在桌上的微信响了一声,季云鸢慢悠悠的拿起,是一条陌生的好友申请,她毫不犹豫的点了拒绝。
放下手机后身子陷进沙发里,脑海里关于大燕国的一幕幕清晰浮现,时间匆匆已经过去了数月,她竟然离开大燕国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