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郭晓羽傻眼,欲哭无泪,满心欢喜的打过来的电话却被人一顿骂。
她以为裴砚会开心的啊!开心公开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谁惹出来的事情谁解决,别逼我连最后的颜面都不给你留!”
裴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外走,“季云鸢,老袁喊我小酌两口,我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可能是因为中午发生的事情吧!老袁情绪不好,喊他去喝酒,裴砚尽管有些累也不好不去。
季云鸢“哦”了一声,下一瞬就响起关门声。
灯光闪动、音乐震耳欲聋的酒吧,裴砚目不斜视的从舞池里扭动着身体的男男女女身边穿过。
包厢门一推开,就见老袁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裴砚靠近了些酒气扑鼻,“怎么了这是?”
包厢门关上,将嘈杂的喧嚣声隔绝在了外面。
老袁不知喝了多久,已有了醉意,掀眸朝着裴砚看了过来,“狗东西,怎么这会儿才来?”
裴砚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根烟吮了一口,昏暗的空间加上唇瓣里溢出的烟雾,让他棱角分明的五官都变得朦胧了几分。
他的声音微哑,却依旧好听,“下午老子差点儿没命,没功夫跟你儿女情长、惺惺相惜。”
老袁并不知道裴砚跟季云鸢离开饭店后的事情,还只当是裴砚在开玩笑。
“徐丽吵着要打胎!”
他仰头喝了一杯酒,语气里尽是落寞、沮丧,“我是真的决定要跟她走一生的,一个妻子,一个孩子,家庭似乎也很不错是不是?”
裴砚斜了老袁一眼,“你爱她吗?”
“我房子买了、车子买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要求来的,我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的。”
老袁像是没有听到裴砚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是个爷们就回答我,你爱她吗?”
裴砚语气加重了些,一脚踹在摆满了酒水的桌上,桌子微微晃动,倒得过满的杯子酒水溢了出来。
老袁怔愣了一瞬,“爱——爱啊!我不爱她怎么可能跟她结婚?”
裴砚讥讽一笑,吐出一阵烟雾,“季云鸢还真没说错!”
“什么?”
“她说你是个渣男!”裴砚扯过烟灰缸抖落烟灰,“你爱不爱她只有你自己知道!不爱就别伤害,既然选择了就好好对待。”
老袁喝了一口酒,带着几分故意的成分问裴砚,“你跟郭晓羽又好上了?死灰复燃?”
“我可去你的吧!复合绝无可能,我裴砚不是能吃回头草的人。”
裴砚轻哼一声,扬了扬下巴,“别转移话题,说你的事呢。”
“她要分手,说明天就去打胎!”老袁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老子真想死!”
裴砚看着他,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裴砚才再次开口,“我问你一个问题!”
老袁斜靠在沙发上眸子半闭,像条搁浅的死鱼,鼻子里哼唧了一声,“说!”
“假如宫慧现在回来了……”裴砚的话还没说完老袁倏的睁开了眼睛,粗鲁的打断他的话,“她不会回来!不可能回来,她死了!”
裴砚摁灭烟头,不慌不忙的道:“所以我说假如嘛!”
“假如她回来了,你在徐丽跟她之间选谁?”
他语气平和,出口的问题却对老袁而言无比尖锐。
一个是年少时的挚爱,久久无法忘怀,一个是相处时间虽短却可能相伴余生的人。
包厢里顿时安静无比,空气都似乎凝固住了。
老袁眉心紧锁,眉间的疤痕扭曲显得有些狰狞,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他就那么呆愣着举着一杯酒。
仿佛是睡着了。
裴砚也不催他回答,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一双深邃的眸子时不时的瞥老袁一眼。
老袁犹豫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犹豫。
他本来以为他的答案应该是不假思索,毫不迟疑的,却不料当嘴边即将冒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了。
他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行了!你就从心吧!宫慧再怎么好但也是过去式了,人应该要往前看,别拖泥带水,黏黏糊糊的,这个也要,那个也要,最后什么都错过、什么都得不到。”
裴砚无比了解老袁,已然明白了他的选择。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珍惜眼前人。”
老袁猛地转头看向裴砚,“你说我是不是个浑蛋?”
“我以为宫慧会永远是我坚定的选择,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了心,原来徐丽已经悄悄的占据了我的内心。”
他跟宫慧算是青梅竹马,从小就黏在一起,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一个高中,一个大学,后来他去部队当了兵,两人才分开,他们的爱情明媚美好,本来以为可以相伴一生,却不料宫慧出了意外彻底离开了他……
他以为他会爱她一辈子的,是啊!他以为。
裴砚起身拍了拍老袁的肩膀,语气缓和了很多,“离开的人已经离开,留下的人还要生活,爱是坦坦荡荡的,你们谁都没有错,
要说错的话也就是你不应该瞒着徐丽宫慧的事情!你应该向她坦白。”
“不过你那个表妹确实是有点儿自视甚高了!”裴砚又补充了一句。
老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口喝完杯里的酒,“那丫头暗恋你,很多年了,之前你要么一门心思放在郭晓羽身上,要么沉浸在被甩的情绪里,便没有跟你说她。”
“既然你觉得她跟你不合适的话那就别理会她了,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嗯!”裴砚应了一声,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夜色微凉,出了酒吧,裴砚费了好大劲儿才将老袁塞进车里。
“裴砚。”
老袁坐在后排位置上,一声声喊着裴砚的名字。
“说!”裴砚系好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如果有喜欢的姑娘还是要谈个恋爱的,不是人人都是娱乐圈里你遇上的那帮驴马蛋子,还是有很好很好的人的。”
老袁粗声粗气的说着,却久久不见裴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