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樱呢?”裴砚朗声问。
“急什么?”暗门里又走出来一个个头矮小的男人,他斜了一眼自己的同伙后没好气的道。
裴砚瞥到男人耳边带的耳机,便知这两人并不是真的幕后人。
“听说季小姐失忆了?有没有这事?”
男人找了一张椅子后坐了下来。
季云鸢飞快的跟裴砚对视一眼,两人从对方的表情里得知都不曾泄露过此事。
看样子抓他们来的人是做足了功课的,知道裴砚的前女友郭晓羽,知道季云鸢失去记忆的事情。
两人不由的警惕起来,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季云鸢走过去坐到了那两人的对面,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两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脸上坦然的表情。
“切!别装了,两个多月前,你出了一场小车祸,被一辆摩托车给撞了,
醒来后的你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我说得对不对?”
矮个子的男人得意扬扬的说着,一旁的外国男一个劲的点头。
季云鸢噗嗤一笑,看向裴砚,“裴砚,当时医生怎么说的?”
裴砚会意,配合道:“医生说好好休息一阵子就没事了!至于这位口中所说的失忆不过是一时之间脑子撞蒙了而已,一两天就好了。”
“要是你不提这事的话,我们都要忘记了,现在被你一提我倒是开始好奇,你怎么对我调查的这么详细啊?目的是什么?”
季云鸢歪了歪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少混淆我们的视听了!”
矮个子男人一巴掌拍在桌上,猛地站了起来,脸涨的通红,“你根本就不——”
他还想说什么却突然闭上了嘴,安静了几秒后再度开口,这次语气缓和了很多,“既然你说你没有失忆,那我们问你几个问题。”
裴砚薄唇紧抿,心里不由地为季云鸢担忧。
“可以!”
季云鸢神色如常,声音平稳有力,让裴砚的不安少了一些。
“南辞身上的胎记在哪里?”
裴砚:“……”
他眼睛不由的瞪大,这是什么鬼问题?非要这么出其不意吗?
“腰间!”季云鸢淡淡一笑,上次南辞那家伙被自己撂倒的时候她不经意的有看到。
裴砚侧过脸看向季云鸢,眼里满是惊讶。
她不是说自己不是季云鸢嘛!她不是季云鸢的话就跟南辞没有谈过,那必然是不可能知道胎记在哪里的这种私密的事情。
季云鸢对裴砚的眼神视若无睹。
“什么形状?”男人追问。
“三角形!”季云鸢回答的很快。
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抬手指了指大厅中央的台子,“敢不敢躺到那张台子上面?”
季云鸢这一次没有回答,而是从椅子上起身直接走向台子。
“季云鸢”裴砚唤了一声,怕她掉进他们的诡计里。
“这样吗?”季云鸢乖乖躺上去,侧过身望着两个男人问。
外国男人走了过去,拿起身边的一个类似手铐连接着长长皮线的东西往季云鸢的手上套。
下一秒他手腕便被钳制住,季云鸢翻身而起,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男人的脖子。
窒息感扑面而来,男人抬头便触到季云鸢那双淡漠的眸子。
“季云鸢,你想要干什么?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我们的地盘上。”
矮个子男人反应过来被季云鸢耍了后冷声提醒。
“是谁指使你们的?说!不然我就杀了他。”
季云鸢手上又使了些劲儿,求生的欲望让外国男开始疯狂挣扎,季云鸢见状用另一只手点了他的穴。
外国男终于是安静了下来,浑身都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在动来动去。
季云鸢将他放到之前躺过并未发现任何异样的台子上。
裴砚大步过来将刚刚男人拿起本来要往季云鸢手腕上套的“手铐”套在了外国男的手腕上。
一阵火花四溅,台子上的外国男身体不断的颤抖。
“电击?”裴砚轻喃,表情里多了些错愕。
“放开他!”矮个子男人作势就要冲过来,不料人还没走几步就被裴砚迎上去一拳头打倒在地。
“这些仪器都是干什么用的?”裴砚将人摁在地上沉声问。
男人嘴里一个劲的呻吟却不说话。
裴砚一把扯下他耳朵上的耳机,放在自己耳边。
“裴砚,趴下!”季云鸢忽然大喊一声。
裴砚反应很快,身子一歪就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滚在了侧边。
“砰!”的一声,裴砚刚刚蹲的地方的地板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裴砚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枪?这些人竟然有枪?
若不是季云鸢提醒,他这会儿怕是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吧!
“发什么愣!”季云鸢一把将死里逃生的裴砚扯到台子后面,两人蹲在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好强的威力!”她眼里闪着兴味的光,似乎对这种强大的武器很感兴趣。
“砰砰砰!”又是接连几声。
裴砚的头顶冒起几缕青烟,子弹打在了离他脑袋一指的平台边缘处。
平台的木屑溅起,他的额头被划伤,多了几道细长的伤口,血珠子慢慢冒出,不过这会儿两人已无暇顾及这微不足道的伤口了。
“我艹!这帮狗杂碎敢动枪,落老子手里非搞残他们不可。”
他低骂一句,集中了自己百分百的注意力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季云鸢也进入了警惕状态,一双眸子里带着锐利的暗光。
一声惨叫响起,季云鸢跟裴砚同时看去,只见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额头中了一枪,直挺挺的倒下了。
连自己人都杀!可真够狠的了。
季云鸢跟裴砚脑子里不约而同的冒出这个想法。
两人躲躲藏藏,身后子弹噼里啪啦的打穿一堆东西。
季云鸢开始恼怒,她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竟然被人追着打。
“我要是杀人的话警察会把我抓起来吗?你会把我举报吗?”
她语气中听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成分,显然是真的被逼急了,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