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喉结滚动了两下,欲言又止几次后终归是没有说出想要说的话。
季云鸢望着车窗外,不再说话。
“啧!”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突然,裴砚深吸一口气,嘴唇动了动,季云鸢偏过头看向他。
“怎么了?”她问,说话的功夫只见裴砚将车子朝着另一个比较偏僻的路开去,“我们不回剧组?”
“我们怕是遇上麻烦了!”
裴砚细长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看向两边的车镜,“有人跟着我们!从饭店出来一直跟着。”
起初他以为是狗仔便没在意,后面发现跟着的车子不止一辆,心里这才生出不好的预感。
季云鸢拿起手机,“那我报警?”
“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
裴砚的话音刚落车屁股就被狠狠撞了一下,幸好两人都系着安全带人才没事。
“还好吗?”
裴砚解开自己跟季云鸢的安全带,语气中尽是担忧。
“我们的车子会不会被撞坏了?”
季云鸢开口第一句就让裴砚表情僵硬了一瞬,都这个时候了,还管车干什么。
“咚咚咚!”一阵敲击声,两人同时朝着外面看去。
七八个黑衣人将他们车子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个一边敲着车窗一边凶巴巴地催促,“下来!”
裴砚没有将外面的人放在眼里,继续叮嘱季云鸢,“我下去看看,你别下来!”
季云鸢眉梢微动,“你能行吗?”
裴砚甩了她一个白眼,行也得上不行也得冲!外面是个头高大、身材壮硕的成年男子,他们待在车里也不安全,还不如主动出击。
“让那女人也下来!我们老板要见你们。”
车门一打开裴砚就被人扯了一把,一个黑衣男人钻进驾驶室想要将季云鸢拉下车。
裴砚抬脚就对着那人露在外面的屁股踹了一脚。
“唔~”
“你们老板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让你们来,他不露面。”
裴砚活动着拳头,嘴里不客气的说道。
“兄弟们!上。”
黑衣人被激怒,大喊一声,抄着家伙就冲向裴砚。
季云鸢安安稳稳的观战,她也是没想到裴砚身手还不错,动作敏捷、出拳又快又狠厉。
裴砚挥拳将在他身后偷袭的男人打倒在地,用力的踹了两脚,“季云鸢,报警!”
“别报警!”
为首的黑衣人立马道,“你的相好在我们手上,你敢报警我们就撕票!”
裴砚啐了一口,出手又重了不少,“打不过老子就算了,还造老子的谣!老子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相好的?”
“是——是个女明星!”
被裴砚踩在地上的人结结巴巴的道,“对!就那个郭樱,很火的那个郭樱。”
“你不是爱她爱的不行?她现在就在我们手里,你要是不想她死就别报警!”
见裴砚动作停顿了几秒,说话的人更有底气些了。
“看样子做了不少功课,连这都知道。”
裴砚讥讽一笑,手背抹了抹鼻子,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了一地的人。
“跟踪加绑架,那我更得报警了!”他语气幽幽地道,随手从裤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裴砚无意识的皱眉,手指微动。
“说!”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传来。
“裴砚,呜呜呜呜~”
郭晓羽呜呜咽咽的哭声响起,“我害怕!裴砚,我害怕,你能不能来救我,他们打我……”
“看到了吧!”
从地上爬起来的黑衣人喘着粗气,脸上一块青一块紫,“不乖乖听话她就得死!”
“我跟你们走!放了季云鸢。”
裴砚扫了一眼表情淡定正盯着他们看的季云鸢。
他虽然不喜欢郭晓羽了,但是这种时候也不能真的做到见死不救。
黑衣人冷笑,“不可能!我们老板要见的是你们。”
裴砚拳头不由的捏紧了,“别——”
“那便跟你们走一趟吧!”季云鸢的声音从缓缓落下的车窗里传了出来。
裴砚瞪了季云鸢一眼,她到底知不知道到了别人的地盘就身不由已了,在这里他还有把握能护得住她。
季云鸢显然想的跟他不一样。
背后的人能跟踪他们一次就能跟踪两次,总不能一直防备着,还不如一次性将事情彻底解决了,不留后患。
况且看裴砚的样子是决定要去救那个郭晓羽的,让他一个人去冒险也不是季云鸢的风格,她不是那么不讲义气、遇到危险不顾他人死活的人。
————
最后裴砚跟季云鸢两人被蒙着眼睛带走了。
车子在路上开了很久之后停下,黑衣人粗鲁的将两人拉下车。
耳边脚步声响亮清脆,像是踩在瓷砖上,他们似乎被带到了一条很长的走廊里,没有转弯的走了许久。
终于“哐当!”一下,大铁门打开的声音响起。
蒙着眼睛的布条被扯下,裴砚跟季云鸢入眼是一片白。
一个很大的大厅,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桌椅,摆放着的乱七八糟完全不认识的工具器械。
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巨大的大厅里只有季云鸢跟裴砚两人。
“哈哈哈哈!”
倏的,一阵渗人的笑声传来。
“装神弄鬼!”季云鸢撇嘴,手指动了动,手心里把玩的小石子便被砸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
一道暗门“砰!”的弹开,一个皮肤白皙头发卷曲的外国男人捂着嘴出现。
他的手指缝隙中隐隐有鲜血流出来。
裴砚眼里掠过一抹意外之色,季云鸢的这一手他之前在综艺里看到过。
难怪她那会儿下车弯腰从地上捡了些什么。
“阁下大费周章的请我们来做什么?”季云鸢红唇微动,视线落在大厅中央摆着的长台子上。
裴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那张台子,台子周围摆满了各种仪器。
男人蓝色的眸子闪了闪,强忍着痛意开口,“七小写果然有意尸。”
男人一说话,季云鸢跟裴砚的眼里染上了笑意。
竟是把牙打掉了,说话漏风!八个字说错了三个。
男人一脸怒容,如同一头饿狼般死死的盯着季云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