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爱他吗?”
裴砚问了一个看上去很蠢的问题,果然季云鸢冷笑一声。
“爱他?”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正襟危坐,“你当现实跟我们在剧组拍的剧一样呢,跟皇权挂上一星半点的勾我就没见过几个——恋爱脑,对恋爱脑的,哪个不是满心满眼的算计。”
“没有背景的铆足了劲的想要在后宫活下去,有背景的肩负着家族强大的重担,一个劲的往皇帝面前凑,
皇帝知道后妃什么心思,后妃猜测皇帝的心思,相互防备,相互利用罢了!”
她也就是摊上了个好爹,战斗力超强,胜仗一个接一个的打,
所以她压根不用往贺静轩面前凑,贺静轩虽对她无感没有半分亲近,但每一次有什么好东西了都会差人送一份来。
在后宫,头脑冷静思路清晰,不动情才能活的久,没有人一天情情爱爱、缠缠绵绵的。
所以,这也是自己担忧那个“季云鸢”的原因,她爱上了刘泉,有了软肋,若是藏的好点还好,若是被人察觉势必会被人拿捏。
“你是被迫入宫的?”
裴砚又问,看季云鸢的样子不像是对她口中那皇帝有好感的样子。
说到这个季云鸢小脸上闪过一抹恼意,怪她年少无知,好好的白菜被猪给连盆端走了。
贺静轩有一回来将军府,她正好要出去逛,就被“盯上”了,当然他盯上的不是自己,是将自己当成了拿捏她爹的工具罢了。
要是早知道她那天就算憋死在家也绝不出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是他用来拿捏我爹的工具人,我爹就我一个独女,自是捧在手心养大,
他见我爹战无不胜,重用我爹的同时也担心我爹有异心,自然就得握住些什么让他心安。”
季云鸢说的这么直白裴砚自然懂了。
同时也知道季云鸢为什么骨子里总是透着一种傲气了,无意中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错觉。
昨天早上他还在剧组听到有工作人员闲聊说季云鸢拽的要死。
有个大将军的爹,出身名门,一身武艺,家里的独女、被悉心教导长大,还嫁给了一国之君,是高高在上的贵妃。
难怪之前他惹她生气了,她动不动就叫嚣着要摘了自己的脑袋,拨了自己的舌头。
“这些事情我可只跟你说了,你可别说出去!”
季云鸢见裴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手指曲起敲了敲桌子。
“知道了!”
裴砚又细细的看了季云鸢一眼,点了点头。
季云鸢开始吃早餐,懒得猜测裴砚心里在想什么。
————
“嗨!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南辞看到季云鸢后眉眼一弯,笑的天真无害。
季云鸢斜了裴砚一眼,低声嘟囔:“怎么又是他?你不是说要离他远点吗?”
裴砚显然也是没想到接的广告跟季云鸢一起拍的另一个艺人是南辞,脸色也“唰!”的一下变了。
转眼间人就已经到了跟前。
南辞笑的一脸无辜,“姐姐,怎么不理我!”
季云鸢:“脸不疼了?还想再来一拳?”
南辞手抚上脸颊,歪了歪头,“姐姐,怎么变得这么凶。”
裴砚朝着四周看去,果然无数道目光落在这边,大家都以一种好奇、八卦的心态在关注着季云鸢跟南辞之间的互动。
“我们先去化妆!”
裴砚扯扯嘴角,淡淡的说了一句后就拉着季云鸢走了。
就在化妆师在季云鸢的脸上忙碌的时候化妆间的门开了,南辞的经纪人走了进来。
“季小姐,这是我们南辞让我送来的你最喜欢的奶茶。”
南辞的经纪人笑眯眯的走到季云鸢身边,放下一杯奶茶后离开。
化妆老师眼里亮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有种吃到瓜的兴奋感。
她想:是真的!是真的!都送奶茶了,这两人的恋情绝对是真的!
季云鸢瞟了一眼奶茶,奶茶她是喜欢喝,但是南辞送来的她不想喝。
裴砚从后面的沙发上起身,走过来拿起了奶茶,嘴里漫不经心的道:“你最近减肥,不能喝!”
接着将奶茶丢在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化妆师的手顿了顿,心里哀嚎一声,哦莫~哦莫~,经纪人不同意两人处。
可是,那奶茶可是南辞给的哎!南辞哎!娱乐圈神颜,季云鸢不想喝的话是不是可以稍微的客气问问她,她不嫌弃的,她想喝啊!想喝南辞买的奶茶。
季云鸢一身浅粉色的套装,南辞一身浅粉色的西服。
镜头下,两个人站在一起竟是莫名的和谐。
裴砚手指摩挲着下巴目光落在灯光下的两人身上,这一回是他疏漏了,竟是没想到南辞这么难缠,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广告拍摄的很顺利,南辞拍过很多广告,季云鸢虽是新手,但是领悟力高,在导演的讲解下也渐入佳境。
“裴先生,您是季小姐的经纪人,自然知道季小姐跟我们南辞炒CP的话会获得多大的好处,所以还是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
南辞的经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裴砚的身后,笑着劝说道。
“南辞让你来劝我的?”
裴砚挑眉,审视的目光落在南辞经纪人身上。
南辞的经纪人是个年轻的女人,却处处透着跟她年纪不相符的沉稳。
她落落大方的任凭裴砚打量,声音淡淡的道:“南辞挺喜欢季小姐的。”
“哦?是吗?”
裴砚唇角多了一丝痞气,“那不巧了,我们云鸢最讨厌不懂事的臭弟弟了!”
“年轻不懂事,还破事多,爱黏人。”
女人眼神里的冷意稍纵即逝,却偏偏被盯着她的裴妍捕捉到了,只听她温声道:“弟弟虽然年轻,但是总比一些老男人好,老男人知世故,利欲熏心,倒不如弟弟贴心、真诚。”
裴砚嗤笑一声,“看来这位女士是曾被老男人骗过。”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娱乐圈嘛!洗把脸谁都可以重头来过。”
女人脸上隐隐多了几分厉色,显然是被裴砚说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