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立刻使眼色，旁的人当即上前推搡着水孤月离开，并且暖心将门阖上以免打扰公主春宵。
人一走，锦一立刻紧紧搂住自己的衣衫翻身从其身上下来，伸手想要拉起被她一把“推倒”的李非。刚生为了演这么一出戏，她特地憋了一口气这才憋得脸蛋通红，倒是也起了作用，看起来确实有些像是某种行为……
“多谢。”她开口，“还劳烦李小公子演了这么一出。”
李非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到锦一手上，顺势坐起。
“能帮到公主，才是臣下的幸事。”
锦一想要下床，这才发现李非还抓着她的手，于是好奇歪了歪头，眼神示意。
李非这才恍然大悟，当即松了手。少女的手心温热，因为紧张透出了些些薄汗，手掌柔软小巧竟然能全然握在手里，如此纤细，好像只要用力一折就能折断她的手腕。
奇怪，她是葬送了他大好前程将他留在这宫闱之中成为取悦他人的玩物的始作俑者，他本该恨她怨她恨到一心想要生啖其肉挫骨扬灰才对，可是为何在这一刻……他竟然想要握着这只手久一些，再久一些……
他当真是脑子不清醒么？
“公主恕罪。”李非告罪，从床榻边捞起衣衫随意披到肩头。
“无妨。”锦一摇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她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听，确定水孤月已经被送走不会再突然杀个回马枪，这才放下心来，可是这么一遭下来，她本就累得腰酸背疼，更是没心情练下去了。
“罢了罢了，今天就这样吧，早点歇息。”说着，抱着一卷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滚到了床榻中间。
这些时日公主素来如此，就像是一个吃肉的人突然改吃素了一样，甚至见到肉就退避三舍。明明他是刺杀她未遂的刺客，而公主却丝毫不避讳，仍是无比相信他，他就躺在身边百能每夜丝毫不涉防备早早就入睡。
李非得了话，下床熄灭灯火，借着月光再度回到床榻上，安然躺下。许是马步真的蹲累了，没多时就听到了旁边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公主已然酣睡。
明明和往常没有差别，可是今夜的他却有些烦躁，辗转难眠，就像是一把火从刚生握着公主柔荑的手心上蹿起，朝着他身上不断蔓延。在这之前，公主因为他的容貌曾经召幸他不少次，有时甚至会召了水孤月一起，公主的身体，他自然知晓。
可是以往的每一次，他都只有屈辱和怨恨，却没有哪一次的触碰像如今这般让他难以平息。
或许，长公主并不单单如他最初所想的那样？或许，他可以重新再认识一次公主？
如是想着，他缓缓挪动着手臂，手背幽幽碰到少女的手背，如同针刺一般缩回来，稍稍犹豫，又再度靠上前去，手背贴着手背，这次他没有移开，感受着少女手背的温度。
夜色浓郁，晚行宫黑影掠过，依旧是虔诚向自己主人跪下。
“禀告殿下，水孤月得了消息果真去金凰宫闹事，确见长公主宠幸无眉被赶了回去。”
慕此生没有出声，拳心不由握紧，指尖抠进手心留下一排痕迹。
好个长公主，好个陈娇娇……
好，好得很。
水性杨花浪荡放纵，并非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