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锦一先开口来。
梅姨幽幽吐出烟圈。
正是此时，洗漱间再度进来一个妖娆的女子，似有非无的朝着她们两人看了一眼，脸上带着笑，“梅姨好。”
梅姨点头算是回复，靠在洗漱台旁边。
歌舞厅的洗漱台装修的也是偏欧式，镶金边的台子显得格外奢华，雕花镜子更会有几分韵味。
“最近忙了些。”她媚眼看向锦一，“都没时间去戏班看你的戏了。”
“多谢梅姨关心，梅姨事儿多，不必费心。”锦一颔首十分乖巧，“梅姨的栽培阿媚不敢忘怀，只是这几日身子不太利索，有些乏力，去戏班晚了半个时辰。”
梅姨在台上叩了叩烟灰，“无妨。”
“但是阿媚谨记教诲，去晚了些会在晚些时间再补一个时辰练习。”
梅姨赞许的点了点头，“我早便说了你是个可塑之才。”
“只是阿媚的牌技着实太差了，在家里日日输给姐姐们，倘若能请个师傅教一下就好了，阿媚定然愿意空出几个时辰练习，只是中午休息排在下午便好了。”
梅姨轻笑，“小蹄子，吃总司令的用总司令的，你的就是总司令的，几位太太的也都是总司令的，无非是左口袋拿钱到右口袋里去，怎么还跟几位前辈较真起来了。”
锦一咬住下唇，“阿媚……阿媚这不是不愿意服输嘛……”
后续再简单的交谈了一句，梅姨开口说得去欢迎大客户，摇曳着离开，锦一的心跳得很快，勉强稳定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这才出门去。
舞池里已经不见杜云衡的身影，她稍一扫视便在一个奢华的大沙发上看到了杜云衡手拿着高脚酒杯摇晃着，眼眸低垂似在思考什么。
锦一坐过去，毫不犹豫拿起桌上的酒杯就要喝。
察觉到身旁沙发往下陷去，他转头看到了锦一，却伸手制止了她喝酒的动作。
“夫人既然身子不利索就别喝酒了。”
果然。
她可从来没在杜云衡的面前提过自己的身体不舒服，唯独刚刚跟梅姨对暗号告知杜云衡的安排时间的时候在洗漱间提到过。
那个中途来的女人根本就是杜云衡派来的手下，分明就是来监视她和梅姨的。
看来杜云衡果真是在怀疑梅姨什么。
锦一心下有些慌张，不过她跟梅姨交代的已经经过处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早”“晚”“下午”“请师傅”都是化用的暗号，就算杜云衡听到了也怀疑不到其中的转换。她“淡然”的笑了笑，“因为思念总司令所以才乏力得不行。”
言语之中有些挑逗。
虽是挑逗，却也不让人吃着，着实挠人心头。
杜云衡丝毫不信的哼了一声，转头看舞台上，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对了，过两个月是大太太的生辰，我准备大办一场。”说着眸光瞟过锦一，“突然想到，我还不知道夫人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她的生辰？实话说锦一并不知道，或者说，就连真正的媚根生都不会知道。
“阿媚是个贱身子，幼年时被父母卖到戏班，年纪太小也记不清，只晓得到戏班那天落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戏班里谁把我们当人，更是不记得了生辰了，所以干脆把第一场冬雪看做了自己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