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双标?我不懂,反正要钱没有。”中年女人一副我听不懂的样子。
好在苏悦也没指望,她淡淡道:“不用你赔,我也不要钱,只是到时候店老板回来了你要给我和孩子道歉。”
“就这?!”
“当然不是,是要从街头走到街尾,每走一步都要道歉。”
“凭啥子?我没错,凭啥给你道歉啊?你脸大?”中年女人差点跳起来,她非常不满意,街头到街尾,走路需要二十多分钟,还要给人道歉,她脸都丢进了,以后还怎么在这片混啊。
苏悦点点头,不意外她会耍赖,淡漠道:“我不跟你缠那些没用的,这么多人见证,你赖不掉,而且,现在是新社会,我也不可能打你。”
“你敢!”中年女人一下子蹦了起来,拍着自己胸,用头去撞苏悦:“你打我,你来啊,来啊!”
敢打,她就敢躺下讹人。
苏悦气笑了,真没见过上赶着挨打的,她指尖微不可察的动了下,然后众人就看见叫嚣不已的中年女人一脚踩上那断掉圆润的桌子腿,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滑了出去,在一声尖锐刺耳的咆哮中,狠狠砸向地面,脸面着地。
地面仿佛都颤了颤,巧的
是,还正正好砸到苏悦面前。
苏悦垂眸,一手捂着唇,满脸的无辜,笑眯眯道:“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而且这还没过年呢,你行这么大的礼也没有红包拿啊,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那样要红包啊,说出去让人笑话。”
周围人还真大声哄笑起来,看着中年女人的目光鄙夷。
在众人嘲笑的眼神下,中年女人慢慢抬起头,撑着胳膊坐起来,扶着腰哎呦哎呦直叫唤,全身哪哪都疼,骨头好像都断了。
但最疼的还是脸上,她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伸手去摸鼻子,凉凉的,又湿又腥,拿下来一看,满手的鲜血。
“啊啊啊!”她瞳孔放大的尖叫,胡乱踢着腿直打摆子:“血!有血!救命啊!”
苏悦先见之明的封住了耳感,小宝和舒浅浅也捂住了耳朵,从苏悦身后探出小脑袋,好奇的望着。
“哎呦,流血了,跟水龙头似的。”
“这么多血,鼻梁骨不会断了吧?”
“没有,我是护士,鼻梁骨没这么容易断,但是她这一下子也摔得不轻,尤其腰部,估计要在床上躺几天才行了。”
苏悦环视了一
圈,耸了下肩,语气飘然:“大家可看到了,我可没碰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我们都看到了,确实是这女人自己摔得,她要不是想打你,她也摔不到,说起来是活该,不怨你小同志。”
“是啊,完全是自找的嘛,这么大年纪了还欺负人小同志……”
大家纷纷站出来作证。
苏悦连忙感激道:“多谢各位同志,要说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我们娘几个今天被人这么欺负,多亏大家帮我们说话,不然我们娘几个得冤死。”
这话说的好听,至少众人心里都挺舒坦的,看着中年女人的眼神愤愤,短短几句话,天平一下子倾到了苏悦这边。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门帘子被一双大手掀开,随即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踏进屋子里,众人不由得看过去,正对上一双冷漠狭长的眼眸。
卫珩笔挺的站在门口,遮住了大片光,他脖子上驮着一个小女孩,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着小女孩的小腿不让她乱动,两边的胳膊上还挂着一包东西。
小女孩一手拿着一根奶油雪糕,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津津有味的舔着,一手抓着男人的耳朵,很可爱温馨的一副画
面,可这时候却没人笑的出来。
卫珩一进到店里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桌椅的碎屑随处可见,隐约还有血液的腥气,他浑身的气势瞬间放开。
卫珩走进来,首先找自家媳妇儿,见苏悦和孩子们都好端端的才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他视线移动,很快锁定了坐在地上一身血的中年女人。
见到父女俩回来,苏悦白他一眼,小声嘀咕:“让你买个冰棒你买哪去了?你看看这都多长时间啦?”
她指着手表,说完又看到他拎着的网格兜子,里面五颜六色的包装袋子,顿时瞪眼:“这什么?又给柚柚买零食了,不让不让你买?”
她说怎么买个冰棍买这么久,一来一回两次也该回来了,敢情又带着柚柚买零食去了。
卫珩咳嗽两声,和苏悦对视,见那双清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指责,躲开眼神看向别处,有些心虚道:“不是柚柚想要,是我要买的。”
苏悦拧他,撇嘴:“我信你个鬼,这些零食她吃几口就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惯她这坏习惯,你就惯着她吧,以后她要天上的星星你也给她摘。”
柚柚还在舔着奶油冰棍,也不嫌凉,冻得小嘴儿红
嘟嘟的,有融化的奶油顺着小木棒滴下来,她还知道翘着嘴巴去舔干净,见苏悦看她,露出傻乎乎的笑,举着奶油冰棍凑过来:“妈妈,你吃,可好吃啦。”
苏悦无语,舔的光溜溜的满是口水,她下不了嘴,她道:“你自己吃吧,也就你爸爸会吃你掉的嘴把子了(吃剩下的东西意思)。”
柚柚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反正乐的嘎嘎笑,拍拍爸爸的肩膀示意放她下来,她要和哥哥姐姐玩。
卫珩将其他几个冰棍分给小宝和舒浅浅,这才看向坐在地上嗷嚎不已的中年女人,问苏悦:“怎么了?”
苏悦就简单的和他解释两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误会,碰上明事理的讲明白就行了,偏偏这中年女人是个糊涂蛋,纠缠不清的那种,和她讲道理,完全是对牛弹琴,她只愿意听自己想听的。
听完苏悦说的,卫珩皱起浓眉,他抬眼看向店里,苏悦知道他找什么,道:“店老板不知道去哪了,没事,咱们等一会儿就行了,你别插手啊,女人家的事。”
卫珩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倒也没说什么,从苏悦怀里接过桃桃,顺手将苏悦腮边的碎发别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