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来找苏悦的啊,也不知道干嘛的,还开了两辆大货车来。”
“这要是用来交公粮,可比拖拉机还快……”
“可不是么,这货车看着可真气派啊,看那大车厢,能拉不少人吧。”
“傻了吧,这么大的货车怎么可能用来拉人啊,那不是杀鸡用牛刀么。”
“咋不能用来拉人了,那你说是来干啥的。”被说傻的那人反驳道。
“你脑子生锈了吧,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儿么,开着大货车又是来找苏悦的,你说是来干啥的?”
自从发生陈小苗污蔑苏悦的事之后,有人来村里找苏悦,再没有人敢在背后胡乱造谣了,生怕苏悦又叫来警察同志,也让他们去挑大粪。
“干啥的?”
“嘿我说,你咋不动动脑子捏,苏悦那山上都有啥东西?”
“都有啥?哦对对,我想起来了,苏悦那山上的瓜多啊。”
“明白了吧,所以这两个人一定是来找苏悦买西瓜的。”那人分析道。
旁边的人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纷纷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苏悦,两辆大货车来拉西瓜啊,那可不少了,得有几万斤了吧!
而且他们都知道苏悦这瓜在镇上卖的价钱,比在村里还贵了一倍多呢。
从这点来看,苏悦可真是个厚道人啊,他们用一半的钱就能买到这么好的瓜。
“可这也买太多了吧!吃的完不?”
哎呦,这得多少钱啊,有些村民忍不住算了起来,结果把自己算晕了也算不出苏悦具体能挣多少钱。
这时又有眼尖村民发现了问题,连忙地用胳膊肘捣捣旁边的人,语气兴奋道:“哎哎,那俩人身上的衣服,你看见没。”
众人都看过去,只看见一身干净工整的蓝色工装。
“看见了,咋了?”有人纳闷问道,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有啥稀奇的,虽然工人挺让人羡慕的,那可是一辈子的铁饭碗啊。
“嗨!你们看那衣服胸口那里是不是有个线勾成的印子。”
“别说还真有。”
“那么小的印子你都能看见啊。”
“那当然,我可是出了名的眼睛毒,啥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行了行了我们都知道你眼睛毒了,你快说那印子怎么了?”
“嘿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说了这么一句故意停顿一下,等大家伙都露出急切的表情时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我老姨家的三表姐的儿子的同学就在那里面工作呢,那印子代表的可是机械厂的运输队,里面的工人衣服上都有这么个印子。”
这人一脸的骄傲,好像在机械厂工作的是他一样。
大伙儿都吃惊的盯着那俩人衣服上的代表着运输队的印子,恨不得看出一朵花来。
“哎呦,这苏悦真是能耐了,瓜都卖到机械厂去了。”
“了不起了不起啊,连机械厂的人都认识了,这苏悦以后可不得了了……”
“是啊是啊,不知道李桂花那女人现在后悔不,这么好的儿媳妇不要,还撵出去,现在人家苏悦发财了,她可一毛也摸不着。”
说话的妇女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牙花子都乐出来了,可见有多么不待见李桂花了,却没看见,李桂花也在围观的村民里。
李桂花后悔不,她现在后悔死了,肠子都悔青了,自从苏悦去镇上卖瓜挣钱开始,她每时每刻都在后悔着。
她不是后悔打骂苏悦,折磨苏悦的事儿,她是后悔怎么就脑子一热和苏悦分家了呢。
要是不分家,苏悦就是她名义上的儿媳妇,就算她打她骂她也是应该的,谁让苏悦是做人儿媳妇的,天经地义的就要孝顺她,最好赚的钱都给她拿着。
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不是从媳妇熬成婆啊。
可是现在分家了,她只能看着苏悦大把的挣钱进口袋,吃好的喝好的,她却摸不到一分,真是痛苦死她了,夜里都心疼的睡不踏实,那本来都应该是她的钱啊。
这么多钱,要是都给了她老儿子,她老儿子就会更孝顺她了,肯定不会再说她偏心老大老二了。
正当她想着怎么从苏悦手里弄上一笔钱时,她又听见旁边的俩人头对头嘀咕上了。
李桂花不禁撇撇嘴,有啥是她不能听的,还偷偷摸摸的说,生怕被人听见,这么想着,头却忍不住往前伸了伸,耳朵也高高竖了起来。
“哎你们说,这苏悦以后会不会到机械厂工作啊,她还是个初中毕业呢。”
“发什么梦呦!机械厂是那么好进去的,能进去工作那一辈子也不用愁了,祖上都冒青烟了。”
身后的李桂花听到这里转了转眼珠子,一抹算计在脸上一闪而过,机械厂的工作啊,苏悦那小贱人怎么有那个福气享受呢。
心里的恶毒想法止不住的冒出来,李桂花钻出人群,回家和老头子商量怎么把工作从苏悦手里抢过来,让她老儿子去。
苏悦要是知道李桂花心里是这么想的,那可真会是哭笑不得了,就凭这些村民的几句话就认定她能到机械厂工作了?
难道她和机械厂的人说了几句话就代表她能去工作了,那这工作也来的太容易了些,先不说人家机械厂的人有没有这个权利,就是有人家无缘无故的凭啥帮你?
就凭买了她几万斤瓜?真是能笑死人了。
究竟是高看她了还是低看她了,这机械厂的工作在你们眼里是个香饽饽金饭碗,她却还看不上,一个月累死就拿那几十块钱死工资。
更别说到了九十年代大批的工人下岗潮了,到那时候,工人可不再是一辈子的铁饭碗了。
还有就算她真有了一个去机械厂工作的机会,她又凭什么会让给卫家,凭她挨得的打多,凭她挨得饿多,还是凭你李桂花脸大皮厚?
村民的议论纷纷苏悦不是没听见,羡慕的有,说酸话的也不少,她就当没听见,管天管地她还能管住人家不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