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御医他们看到朱浅浅被架了出来,都很想问怎么样了,但傅昭宁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朴御医,带着袁公子去前面帮忙,不要在这里碍眼。”
袁意嘶了一声,竟然说他碍眼?
朴御医也没有想到隽王妃对袁公子竟然是这么不客气的,她应该也知道他是闵国使臣的公子了吧?
“没有听到吗?”
傅昭宁是有些不耐烦的,朱浅浅一个姑娘家,中了这种药,他们两个男人在这里看什么热闹?
还给人家留脸面吗?
“小姐,我把袁公子架出去。”白虎上前。
袁意见他是来真的,立即就自己迈步离开。
“不用动手了,我这就出去。”
他觉得傅昭宁真的可能会同意侍卫对他动粗的,这是他来昭国之后,第一次不是被捧着敬着。
京城那些大臣们,哪个不是对他各种阿谀奉迎?
个个都说他年轻有为,聪明能干,风采过人之类的,都想着邀他吃饭喝酒听曲呢,就只有傅昭宁一人,说他在这里会碍眼。
朴御医看到袁意就这么被赶出去,心里还有点儿高兴。
出了口小小的憋闷气啊,不然他都是被袁意压制着的,现在隽王妃能治住袁意,他真佩
服。
“你俩守着别让人过来。”
“是。”
朱浅浅吐得黑天暗地,感觉要把这一个月吃的全吐光了,反正就是吐得她自己都觉得胃是空荡荡的。
等她再被架回屋里,傅昭宁已经写好了一张方子。
“小月,你去找我师兄让他拿药,然后让熬成一锅水过来给她药浴。”
“是。”
小月赶紧拿着方子出去了。
逃也似的。
“我记得你叫彩儿?”
“是——”
彩儿怯生生地看着傅昭宁,她也感受到了傅昭宁的气场,让她都有些不敢睁大眼睛。
“去给你家姑娘准备更换的衣裳。”
“啊?”
“去。”傅昭宁都不给她多想的时间,一个眼神扫了过来。
彩儿赶紧就转身跑出去了。
姑娘交给傅大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毕竟现在姑娘看着都能平静下来了。
等屋里只剩下了朱浅浅和傅昭宁,朱浅浅清醒了几分。
她靠在椅子上,整个人坐不直,看着傅昭宁,声音虚弱地问,“我恩公是你兄长吗?”
“他是我父亲。”
“真的是?可是他看起来还十分年轻——”朱浅浅觉得自己心一痛。
傅昭宁再给给她把脉。
“傅大夫,
我坦白跟你说吧,我看中你爹了,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是真心的!”
傅昭宁瞥了她一眼,跟看傻子似的。
“我是实在没想到有人上赶着给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当小娘的。”
“他是我恩公啊,我真的一直在找他!而且,他看起来也不是糟老头子。”
她喜欢成熟稳定些的男子,那些年纪相仿的少年青年,她就是奇怪地都不动心。
她真心喜欢傅晋琛。这一次见到了更喜欢,以前那一次,傅晋琛是朴素布衣,已经让她觉得很有气质。
这次傅晋琛养好了身体,又是崭新锦袍,看着更俊美了,她真的着迷。
“我不会跟你娘争宠的,你们就当我是来加入这个家,不是来抢走他的,把我当成一家人可以吗?”
朱浅浅情切切地看着傅昭宁,要不是她的手现在动不了,都想握住傅昭宁的手表忠心了。
傅昭宁这回看她的眼神就跟看白痴一样。
“初见你,”她突然平静地开了口,引得朱浅浅有些期待地看着她,“还觉得你是个挺明朗活泼的姑娘。”
朱浅浅眼睛微亮,“我是啊,我们以后说不定还能做朋友呢。”
“但是现在,”傅昭宁又接了下去,“倒是
觉得你脑XX病,病得还不轻。”
朱浅浅愣住。
傅昭宁话风一转,“我接下来需要你闭眼闭嘴,所以,走你。”
她手里的针朝着她的穴道扎了下去。
朱浅浅瞬间昏睡过去。
傅昭宁轻吐了口气。
这下子可清静多了。要是再听着朱浅浅那脑残的话,她怕自己拿缝合针给她把嘴缝起来。
那是多少年脑血栓才能说得出来?
把她当成家人?谁家没事就多认几个小妾家人啊,是米不要钱了还是家里空屋多?
她喜欢,人家就得把她迎进家里?
神经病吧。
她拿了注射器出来,给朱浅浅注射了几种药剂。
以前安卿中了那种药之后,她没事的时候就研究了一些大不离能缓解掉药性的针剂出来,放在药室里备用。
万一什么时候谁倒霉催的,中了这种药,正好拿出来注射几针。
当然,接下来朱浅浅还要再喝别的药,再泡药浴,但是现在至少已经能够控制住身体了。
她决定让朱浅浅再吐三天,这样解得干净些,又能让朱浅浅没时间惹事。
等彩儿回来,傅昭宁已经把注射器都收起来了。
“我们姑娘怎么——”
“睡过去了,正好,等
会儿要泡药浴不会闹腾。”傅昭宁说。
彩儿有点结巴,“可,可是朴御医不是说,不是说不能点穴之类的吗?”
“哦,你想多了,我用针的。”傅昭宁语气还是很淡定。
彩儿张着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等着小月把药水提过来的时间,傅昭宁问起了彩儿“极乐”的事。
“你们本来要去哪里的?”
“我们本来就是要来柘城的。”彩儿不敢说谎。
“那早该到了。”
“我们,我们走错路了,为了避开一群灾民,绕了路,结果迷路了,转了好多天。”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那遇到了什么人?她为什么会中这种药?”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另外一行人,说是要去京城的,有个夫人说看到我们姑娘看着亲切,跟姑娘聊了半天。知道姑娘要追、追恩公,又说生怕恩公不接受她,就说她有办法帮忙——”
彩儿现在想起来也知道肯定是那个年轻夫人搞的鬼。
“后来分开了,她都没说是什么办法。但过没多久,我们姑娘就不对劲了。”
彩儿有些难过,“她怕管不住自己,还把侍卫先赶走,让他们晚两天再追上来。”
生怕自己扑了那些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