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命数相契

“放心,我的缝合技术很好的,缝好了之后,以后伤疤会很淡,只有一条线。”傅昭宁以为他很害怕,就解释了一句。

安年倒是震惊了。

“我这伤,不会留下一大串丑陋的疤?”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条小腿以后会有一大道很丑陋的疤了,应该还会崎岖不平坑坑洼洼那种,但是傅昭宁竟然说只会有一条线那样浅浅的痕?

“不缝合的话,会的,疤会很严重。但是缝合就不会。”傅昭宁说。

“你到底缝不缝?”萧澜渊已经不耐了。

他都不愿意让傅昭宁给他治腿了,安年竟然还敢犹豫。只要再犹豫个一会,他立即就带走傅昭宁,让他留疤去。

萧澜渊又瞥了一眼,然后说,“宁宁,要不然就给他包扎上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又是伤在腿,平时看不见,有什么所谓?”

他之前脸上的毒疤都有。

安年哪里是犹豫?

他是在震惊,根本就还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听到萧澜渊的话,安年都不由得叹息着,“隽王,我的腿就不是腿了吗?能不留疤我为什么非要留?我对疤又没有什么兴趣。”

“呵。”

安年不理他,对傅

昭宁说,“我不怕,请王妃缝合。”

傅昭宁点了点头,“现在天色还亮,我很快缝合好的。”

借着药箱的遮掩,傅昭宁从制药室里取出了专用的针线,很快穿好开始给他缝合。

“安大人可以跟阿渊聊聊天,不要看着我缝合,避免生理不适,增加痛感。”

“隽王可能没什么话想跟我聊的。”安年说。

他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当然是要亲眼看着傅昭宁缝合了,哪怕是在自己的腿上。

而且傅昭宁好像用什么药水给他伤口涂上了,很快他就觉得伤口那里没有多少知觉,哪怕看着她将针穿进自己皮肉里,拉出线,也没有感觉到多痛。

只是那种视觉冲击,确实让他差点儿有点儿绷不住。

“看着吧,聊什么?能看看宁宁缝合,也是一件很荣幸的事。”萧澜渊也站在旁边看着。

见傅昭宁是用针缝和镊子,基本上不会怎么碰安年的腿,他心里略微好受些。

以前他就知道傅昭宁的医术比他知道的大夫都厉害,所以他也不止一次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她的病人不会只有女子,总得接受她会给男子医治的。

就是这个人是安年,他心

眼儿放不大。

安年倒是对萧澜渊另眼相看了。

隽王能够接受,心胸已经出乎他的意料。这肯定是把隽王妃爱惨了,才能接受她的一切,不想控制她吧。

安年本来以为要缝合是件很复杂的事,还不知道得缝合多长时间呢,谁知道傅昭宁的动作快得让他差点儿反应不过来。

她飞针走线,姿势竟然还很流畅优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绣花呢。

而且速度很快,根本不用仔细研究下针的位置,咔咔几下,在安年还没有在那种冲击中回神时,她已经打结剪线了。

傅昭宁缝合好,又拿了药给洒上,然后让白虎接手包扎。

与她相比,白虎的动作就显得很笨拙。

但是他们包扎好像差不多也都是这样的,应该就只是因为傅昭宁的动作太熟练太优美对比出来的。

“好了,五天不要碰水,过几天我给你拆线。”

“这就,好了?”安年愣着问了一句。

“怎么,觉得缝得不过瘾?”萧澜渊又接了他的话,“要不要本王在另一边给你划一刀?”

傅昭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闹。”

安年抬眸看向萧澜渊,“对了,隽王,你知道的吧

,福运长公主——”

“隽王。”

安年的话还没有说完,月亮门里面传来了一声娇弱的声音,用着楚楚可怜又带着几分委屈的语气,喊着萧澜渊。

萧澜渊看了过去。

福运长公主这是真的瘦了一圈!

而且脸色蜡黄,眼睛红肿,被沉香搀扶着都跟站不稳一样,弱柳扶风。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萧澜渊不解。

他当然知道福运长公主在这里,他们的信上都写了。

安年眉轻挑,“那她本来是怎样的?哦,下官忘了,去年隽王去过大赫,听闻当时救过福运长公主的命,对吧?”

茶言茶语的御史大人,有点想报刚才隽王对他嘲讽值拉满的仇。

隽王说福运长公主变成这样,那说明他之前对福运长公主的模样记得清楚的嘛,这才会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变化。

还说不拿正眼看别的女子呢。

隽王瞥着安年,“安御史这嘴巴也伤着了?要不要缝合?”

“隽王可不能恼羞成怒。”

“本王只是觉得安御史聒噪罢了。”

“哪里,下官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啊。”

傅昭宁无奈地打断了两人幼稚的内讧。“二位,要不然先听听长公主

殿下是想说什么?”

但是她也已经走向了月亮门,同时对萧澜渊说,“你别过来。”

福运长公主和沉香这对主仆可是病着呢。

她怎么可能会让萧澜渊接近她们?

但是主仆二人听到了傅昭宁的这句话,却都觉得傅昭宁又是在拈酸吃醋,阻止她们接近萧澜渊。

沉香气得很,但当着隽王的面,她也不敢对傅昭宁说什么。

她眼珠一转,对傅昭宁说,“傅神医,跟您说一件很奇妙的事,之前我们长公主一直咳得厉害,但是刚听到隽王来了,她竟然不怎么咳了!您说,这是不是很神奇呀?”

傅昭宁挑眉,她看了福运长公主一眼,出来这么会儿,她确实没有咳嗽。

“幽清观主说过,我们长公主和隽王命数相契,您说,会不会有这个原因啊?”沉香又问傅昭宁。

傅昭宁忍不住一笑。

“真要我说?”

“您说。”沉香眼神挑衅地看着她。

“真要我说的话,不会。巧合而已,正好长公主这会儿缓了一下,也可能是她对于王爷的到来十分狂喜,情绪和精神上分散了注意力,所以暂时不咳。”

傅昭宁的话音刚落,萧澜渊的声音跟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