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天煮了三大锅的药,之前已经卖完了一锅,第二锅还剩大半就被污染了,这还有第三锅呢。
就是今天只怕是不太够卖了。
伙计把那一锅药抬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倒掉了。
那些客人都亲眼看到这锅药被倒掉,心才放了放。
“那把勺子也应该洗洗吧?”有个老头挺怕死的,又说了这么一句。
旁边有人忍不住笑了,“那不如直接丢了?还洗,费那劲。”
药盟的伙计也是干脆,把那长勺丢到地上用脚就给踩折了。“丢了丢了,总行了吧?”
他们再去拿了另一把长勺过来。
这就先给刚才那个段群先盛了一碗。“段老爷,给你。”
“多谢多谢。”段群一点儿都不客气,接过来之后赶紧就一口干了。
这种药汤,实在是不能说是好喝。喝得太急了他还差点儿yue了一下,但赶紧压下去了。
望着那么满满一锅药,他还有点儿蠢蠢欲动,“傅神医,您说我还用不用再来一碗?”
都说事不过三,那他喝个两碗半,总是可以的吧?
不然总觉得心里有点儿不安啊。
“喝那么多做什么?”傅昭宁又好气又好笑。“我再说一
下,这药是有一定的预防作用,而且不用多喝,大概三天,每天一碗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这么苦的中药,一天喝个一大碗已经不少了,怎么还会想着多喝的?
“那今天浪费了一锅,也不知道还够不够我们这么多人分的,快点吧,我们赶紧喝了。”
“是啊是啊,刚才那个人跟我们一起排除来着,我们也要赶紧喝药。”
“对对对,赶紧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昭宁跟那个男人站得最近,还给他把诊,她都这么镇定一点儿都不慌,这样的态度影响了他们,还是说他们对这药还是很有信心的,反正现在他们就只想着赶紧喝药,倒是没有想着赶紧逃跑了。
至于场面没乱,大家还是能够再次排队。
傅昭宁看到这样的情形,心稳了稳。
“现在再来说说你这病怎么治。”她转向了眼前的男人。
“赶紧帮我治,求你了。”
“要我帮你治,那就说实话。”傅昭宁才不惯着这个人呢,“你说你没有接触过萧亲王,那么,这病是从哪里染来的?”
“我也不知道——”
“行吧,那我就报官了,你已经染了这种病,报
官了肯定会被官差控制起来,但是他们会不会救治,我就不知道了。”
傅昭宁退了两步,双手一摊,大有要放手不理的意思。
这个人也真是搞笑,到现在都不愿意说出自己是在哪里感染的,这是要护着别人,还是说,真相太丢脸实在是说不出口?
“不行,不能报官!”男人脸色大变。
现在皇上格外惧怕这种病,萧亲王堂堂一个亲王,染了这种病之后都被送到了郊外的庄子上,听说只有一个人侍候着,什么大夫都没治好,连连累得郊外的人都不得入城。
要是他被官差知道已经染了病,估计官差也会直接把他用麻袋套了带走,会被赶出城去的。
他在城外又没有地方可去,也没有什么朋友,庄子也不能去,现在还是正月,天冷得很,被赶出城没几天他就得死。
最可怕的是,他好像听说官差得了令,要真遇到城里有人染了这种病的,直接带出去丢乱葬岗杀了烧了,免得传给了别人。
他太害怕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但是这个男人却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傅昭宁倒也没准备让这么多人旁听,就让十一把他往旁边小
院里带。
有两个管事远远看着也不敢走近过来,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这是件大事,要告诉大掌柜的。
于是他们就都转身去找了董唤之。
董唤之这几日心情极度不好,因为陈皓冰的事情。
她们桂香巷的那宅子竟然整日里关着大门,他去了两趟都拍不开门。
董唤之明明留了信,说了让她们找个时间来见见面,他想问问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信留了之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陈夫人母女俩是没有看到,还是压根不理会?
他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本来看着好像是依靠着他的两个人,现在怎么就能够脱离了他,之后还想跟他分清界限了?
“大掌柜的,出事了。”
两个管事一进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董唤之语气微沉。
“咱们这里来了个病人!”那管事说。
董唤之都愣了一下,“药盟就是卖药的,有病人过来不是很正常的事骊?”这也值当大惊小怪的?
“不是,大掌柜,是那种病!”
“哪种病?”
“就是那种花柳病啊!”
其实听说还不止是花柳病,只是普通的花柳病,不会那么严重,
也不会恶化得那么快的,但是萧亲王染上的这种花柳病,好像是好几种病毒在一起互相感染再恶化,所以很是严重。
京城里有些人挺缺德的,提起这种病的时候直接就说成了萧亲王病。
也就是萧亲王现在病倒在城外的庄子上,要是他听到了这种说话,只怕会活活气死过去。
“什么?”董唤之腾地站了起来,神情也有些凝重了,“在哪里?”
“她就是来买那种药汤的,还闹了事,正好隽王妃过来了,把人控制住,还给他诊了脉,确定了他得的是那种病。”
“小师妹跟他在一起?”董唤之听到这话,第一反应还是担心傅昭宁。
要是傅昭宁被感染了,那可真的麻烦。
“是啊,而且隽王妃已经诊断了他得的是那种病,竟然还不赶紧把人赶出去,还把他给带到了旁边小院里,大掌柜,你要不要去说一说隽王妃啊?”
“我去看看。”
董唤之赶紧去找傅昭宁。
傅昭宁已经把这个叫孙柱的男人审问清楚了。
没有想到孙柱是之前大牢里死去的那个病人的表哥。在那个男人被萧亲王的人带走之后,孙柱就想占便宜,搬进了表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