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也没管皇上会怎么问云姝她们。
她又回了隽王府一趟,这一次搬去了更多东西,直接把那间牢房都布置起来了。
牢门还挂上了纱帘,地上铺上了毯子,床前摆了半人高的屏风,又隔出来了一个很小的空间,可以放一个恭桶。
角落还摆了几盆花草,墙上嵌上了烛台,又挂上了香熏。
搬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是有垫子的。
笔墨纸砚也带来了,又有一套煮茶温酒的小炉,摆上了漂亮精致的瓷器。
隽王府的侍卫把这些东西都搬了进来然后布置好,这间牢房就大变样了。
牢头狱卒看得眼发直。
他们不是没有试过来阻止,但是傅昭宁一句“我跟皇上说过要来陪着王爷”的话,就将他们堵了回去。
牢头实在是觉得不对劲,跑去请示了上头的人,回来又想让傅昭宁把这些东西撤了。
“隽王妃,皇上让隽王在大牢里好好反省,怎么能够布置得这么多?这还能好好反省吗?皇上没有说过可以这样享受啊。”
傅昭宁睁大眼睛讶异地看着他,“你竟然把坐牢说成享受?不管布置成什么样子,这依然是阴冷污脏大牢里的其中一间牢房,周围环境依然
没变是吧?”
“是——”
“不管怎么布置,我家王爷还是只能待在这间牢房里半步不能出去是吧?”
“是——”
“还有,这里面的东西再多,他能睡的还是那么小一张床,能见的还是窗口那一小片阳光,是吧?”
“是,但——”
“虽然添了些东西,但在别人看来,王爷还是被打入大牢,这个事实没变吧?”
“没变,可是——”
傅昭宁根本就不给牢头说完整句话的机会,又接下去说,“所以,你称这样的处境为享受?你去问问谁愿意进来享受两个月的。”
牢头竟然无言以对。
“再说,这些东西是我自己要的,不是为我家王爷准备的啊。我是来陪着他的,我又不是来坐牢的,我自己带点东西怎么了?”
这就强词夺理了吧!她和隽王住一间,她带来的东西,隽王不也一样用吗?
但牢头竟然没办法反驳。
“反正我进宫跟皇上说过我要进来陪着我们王爷的,皇上也没有禁止。”
傅昭宁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就挥挥让侍卫丫鬟退了出去,自己挽着萧澜渊,转身对牢头摆了摆手。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锁门吧。”
这姿态
,好像这是他们王府一样!
牢头晕乎乎地就出来了,看着狱卒把牢门锁上,里面的纱帘一拉,他们都看不到牢房里面了。
他们面面相觑。
“头,现在怎么办?”狱卒低声问牢头。
“还能怎么办?没听到说皇上都没禁止吗?只能随他们了。”牢头咬了咬牙,拂袖走了。
傅昭宁就真的陪着萧澜渊坐起牢来。
安府。
三天才缓过来的南瓷公主终于出来见阳光了。
安卿端了一碗热甜丸子过来。
“嫂嫂,这是我亲手做的甜丸子,你尝尝。”
安卿现在看着南瓷公主还有点儿恍惚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突然地有了嫂嫂,而且还是个公主。
“很甜。”
南瓷公主吃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
“这丸子很有嚼劲,弹牙软糯,汤也很甜,太好吃了。”
“这个丸子要用温度正好的温水揉,揉的时间和劲道也有讲究,哥哥也喜欢吃,嫂嫂喜欢就多吃点。”
南瓷公主喜欢吃,安卿很高兴。
她坐在对面看着南瓷公主,只觉得她比成亲前多了几分妩媚,美极了。
“你哥——”
南瓷公主脸有点热。
她本来算是挺能放得开的,但遇上这种
事还是难免有些羞意。
说起安年安御史,南瓷公主就觉得有点儿烫嘴,她以前怎么也没有想到文雅俊秀文质彬彬的安御史,竟然是这么一个重欲的男人!
这几天,每天晚上他都折腾她两回,早上下朝之后,他又会回来再折腾她。
而且他每次都闹挺长时间,这就让她这几天都有点晕晕沉沉,身子酸软睡不够,一直没怎么出房门。
每顿都有人送饭进屋,她也懒洋洋地不想起来。
几天这么胡天暗地闹腾,她好像就习惯每天醒来看到身边有安年在了。
今天醒来没有看到安年,她突然有些不习惯,这才梳妆之后出了房门。
“你哥去哪里了?”
现在应该是沐休的时间了才对啊。
“我哥出去办点事,让我跟嫂嫂说一声,他傍晚就回来,晚上带嫂嫂跟家人一起吃饭。”
一提到这个,南瓷公主的脸更红了。
“我,我这几天没有去见长辈家人——”
都怪安年!
“我哥跟家里人都解释过了,嫂嫂别担心,我们家里人都很好相处的。”安卿很喜欢南瓷公主。
以前她也都见过京都那些贵女,但遇到了季小侯爷那件事之后,几乎没有什么人对她伸
出援手,除了傅昭宁和方诗晴。
所以她一直觉得京城这些千金贵女们也没有好的,现在南瓷公主成了她的嫂嫂,她喜欢极了。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三天回门的风俗?”南瓷公主问,“我这是已经过了日子了吧?”
安卿愣了一下,“嫂嫂家在南瓷古国,没有办法回门呀。所以我哥说这个就免了,但他应该还是准备了回门礼,以后要是嫂嫂有机会回南瓷国见国君,可以带回去。”
她要回去一趟就难了。
南瓷公主略有几分忧伤。那么远她怎么回去?
“我本来是想着去一趟隽王府,就当我回门了。”她轻哼了一声,“我在昭国京城就看隽王妃格外顺眼,她夫君把我就这么嫁了你哥,他们隽王府就得给我当娘家。”
“隽王入牢了,昭宁姐姐去大牢里陪着坐牢了,嫂嫂不知道吗?”
“哈?”
南瓷公主愣了,还有陪着坐牢的?
就在年将到时,一行人风雪迢迢地抵达了京城。
马车驶入城门的时候,里面的人掀开了车帘望着扑入眼帘的热闹长街。
“夫人,我们回来了。”
傅晋琛眼睛有点发热,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