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把她怎么发现傅晋琛的字迹有些眼熟,然后去找了他,想看看他的药材是什么的过程都说了出来。
也说了她一提到自己的来处自己的姓氏,傅晋琛就直接晕倒了过去,醒来之后单单就忘了那一个细节的事。
在她的叙述中,萧澜渊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
他现在很庆幸他昨晚已经先和傅昭宁和好了。要不然两人要还是在闹着别扭的时候,今天可能就会控制不住这局面。
她可能不会直接出手拽他离开,他可能也不会这么冷静地先听她说完。
“所以,他连听到姓傅的都不行?”
萧澜渊听了之后也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
他自己明明也是姓傅,怎么,连自己的姓氏都不能提起来了是吗?
“是,刚才看到的情况就是那样的,我给他们做了检查,他们两个人身体都有些不太对劲,但是,我怀疑他们更多的是精神或是心理受了创作,甚至被催眠控制,让他们对这个姓氏这个身份有了严重的排斥。”
傅昭宁是还来不及看检查结果。
她就看了亲子鉴定的结果,那些血液的其它检查还没看呢。
“这是什么毛病?你的意思是摄魂术?”
萧澜渊没有听明白她说的那是什么。
“摄魂术?不算。”傅昭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清楚。
“所以他们现在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也就是说,忘了自己当年做过什么事了?”
萧澜渊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他找了傅林氏那么多年,现在他们突然出现了,又说可能忘了过去?当年的真相就一直都查不清楚了吗?
傅林氏到底算不算是他的仇人?
他应该用什么立场来面对他们夫妻?
“现在还不能肯定,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再问清楚吗?只是怕你一时控制不住,所以才想先跟你说明情况。”
傅昭宁走到他身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脸贴到了他的肩膀上。
“阿渊。”她轻轻地喊他的名字。
萧澜渊身子微僵,但是没有推开她。
“我和他们的关系,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的了,但是我们还是走到了今天,说明你也在心里设想过这种情况的是不是?”
这一点萧澜渊不能否认。
他早就想象过,等到傅林氏出现,一个是他的仇人,一个是他的妻子,到时候他要怎么选择,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感情。
“是。”
“那现在这种局面已经真正出现了,你想怎么办?”傅昭宁问。
萧澜渊把她拉到了自己面前让她坐到了腿了,他搂着她,轻叹了口气。“你让我平复一下。”
“好,我先不说话了,让你想想。要不然我先出去?”傅昭宁也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不用,你别动。”萧澜渊搂紧了她。
傅昭宁没动,也没有再说话。
萧澜渊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了口。
“宁宁,首先一点,不管他们当年做了什么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而且,你从小到大他们也没有在你身边,你不是他们养大的,不受他们教诲,你跟他们肯定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是他现在能够理得最清楚的一点。
“嗯,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傅昭宁微松了口气。
“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萧澜渊把她转过来,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的想法他们的行事,跟我有很大的冲突的时候,你能不能选择我?”
傅昭宁一怔。
萧澜渊伸手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说,“现在真相没有查清楚,我们先做假设
,万一他们就是神夷教的人,万一他们想走的路跟我是截然不同的,他们想带着你,拿亲生父母的身份来压着你,你能推开他们,站到我这边吗?”
万一,傅林氏真的是神夷教的人,当年下毒的事情真的就是她干的,他就算可以看在傅昭宁的面份上不亲手杀了对方,但肯定也无法将她当成亲人。
能够让她离开,不出现在眼皮底下就已经不错了。
那个时候如果傅林氏要傅昭宁和他们一起走呢?
傅昭宁还没有回答,萧澜渊又说,“你祖父有多盼着儿子回家,你也知道的,小飞也是一直在寻找爹娘,到时候要是他们都想跟着傅晋琛走,他们想要一家人团圆,你呢?”
她能够舍得下傅老太爷和小飞他们吗?
她会跟他们一起走吗?
“阿渊——”
“我知道,让你这么选择很残忍。”萧澜渊将额头再次抵在她肩膀上,他整个人气息有些晦暗不明。
傅昭宁搂住他的脖子。
“我会留在你身边,只要你不背弃我们的感情。”
傅昭宁其实并不是那么难以选择。
如果感情真的深厚,其实伴侣才是能够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而且,对于她
来说,傅晋琛夫妇从来没有养育过她一天,而祖父如果能够和儿子孙子在一起,也足以宽慰了。
反倒是萧澜渊,他似乎只有她了。
萧澜渊蓦地抬头看她,眼神都亮了起来。
“你选我?”
“对。我选你。”
在这一瞬间,萧澜渊感觉整个人都有了生机,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他紧紧地抱住她。
“宁宁!”
她不会知道,她这个选择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傅昭宁差点儿被他勒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澜渊这才松开了一些。
他想亲她,但是脸上包扎着的布还是有些掩到了嘴角,总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些滑稽,亲都亲不下去。
“那我就给他们时间,让你先给他们彻底检查清楚,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毛病。”
萧澜渊伸手轻抚着她的脸,“我也不会杀他们,因为你救了我,你等于是替他们抵了当年的仇。”
“我要谢谢你?”
“不是,我要谢谢你,宁宁,一直记着这样的仇恨,我也不好受,你让我轻松了太多太多了。”萧澜渊低声说。
“那再用一件东西抵多一些仇恨?”傅昭宁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