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飞快地跑下楼。
十一他们也赶紧跟上。这会儿平恩侯顾着去和二皇子说话,准备闹一闹第一楼呢,也没顾上他们。
“你们不能进去。”
傅昭宁刚跑进后厨就被人拦住了。
“白虎。”她立即叫。
白虎几人过来,把帮厨挡住,让傅昭宁无阻地跑进去。
厨房后面有个小院,屋檐下放着几张长椅,现在有个人躺在几张长椅上面,旁边有人围着他,都手足无措。
而躺着的孙大厨还有点抽搐。
傅昭宁一看,脸色变了。
一边快步冲过去,一边吩咐,“拉开他们。”
她自己则是冲向了孙大厨,“让开,不要这样围着他!”
“你是谁啊?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些人看来都是在厨房帮忙的,现在都围在孙大厨身边。
傅昭宁管不了他们,一走过去,手中已经夹了针,立即就朝着孙大厨的头上扎去。
“你干什么!”
旁边的人骇然,猛地要伸手朝她拍来,但刚出手就被白虎十一他们给拉开了。
就连小沁也帮着挡住了一个婆子。
“我家小姐是大夫!”她叫了起来。
傅昭宁什么都顾不上,孙大厨这看着像中风迹象,她有一套急救方法,但因为有一定风险,
所以绝对不能分神。
她拿出了一颗护心丹,快速给他丢进了嘴里,手法咽喉上一按一推,助他咽了下去。
然后又拿出了银针,扯开了他的发髻,聚精会神地下针。
这个脑部的抢救很关键,脑梗的话,也还分很多种情况,傅昭宁现在得先争取让他的脑部血管不被堵塞,最大程度恢复。
孙大厨感觉到自己是从阎王殿给猛地拉了回来。
但是他的手还微微颤着。
傅昭宁知道他现在应该是恢复神智了,说了一句,“躺着,先不要动。”
孙大厨嘴唇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来。
但是他想说的是,救我。
经历了刚才那么一瞬间的黑暗,他真害怕啊,真感觉自己要死了。
“放轻松,不要动,在救你。”傅昭宁声音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
“她这是在干什么?”
“这不是刚才美人?”
平恩侯和另外几人也都涌进了这后院,大掌柜满头大汗,在看到傅昭宁的时候也震惊了一下。
“谁也不许过去,我们小姐在救人。”
白虎拦住了这些人。
他也认出来了,其中一个三十出头,身材颀长穿得华贵的男子正是大赫二皇子。
但二皇子他也拦。
“大胆!你知道这
是何人吗?”平恩侯没想到这些人胆子竟然这么大,动手推他也就算了,现在连二皇子都拦了?
“她当真是大夫?”
二皇子却没生气,而是望着傅昭宁,相当感兴趣。
“当然。”
白虎不管平恩侯说什么,反正谁也不能去打扰小姐。
“她她她给孙大厨头上扎满针了!那脑袋是能随便扎的吗?”
平恩侯看到了孙大厨的头,骇得变了脸色,这扎得跟刺猬一样,会不会扎傻了啊?
大掌柜也是手心冒汗。
“别人不能随便扎,我们小姐可以,不对,我们小姐也不是随便扎的,她是在治病。”白虎说。
“孙大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是不是就算她的罪责?”平恩侯冷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这么个不到二十的姑娘,是神医?
十一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你要是这么说,日后病死了也没有一个大夫敢医治。”
“你说谁病死了?!”
平恩侯大怒,这不是咒他吗?
就在他要撸袖子打人的时候,二皇子按住了他的肩膀,“平恩侯,稍安勿躁。”
平恩侯恼火,但也不敢真反抗二皇子。
他妹虽然是宠妃,可二皇子的母妃也是宠妃啊,而且跟皇上还有年少情谊的。
皇上是宠着闵妃,但对二皇子的母妃还有三分尊重。
二皇子都已经放话,所有人都不敢动,就都站在这里看着傅昭宁救人。
“你说,她被我们这么多人看着,难道就一点儿都不会紧张的吗?”二皇子见傅昭宁始终没有转头来看他们,手也一直很稳,觉得十分惊讶。
至少,听到他来了,怎么也得看他一眼吧?
就这么淡定吗?
“看着确实不紧张啊。”大掌柜却诡异地镇定了下来。
可能就是因为傅昭宁现在真的很镇定很稳定吧。
傅昭宁总算是收了针。
她这个时候才回头,看向了十一几人,“去拿床板过来把他抬到床上去,这里太冷。”
像孙大厨突然的中风,也可能和受寒有关。
“让他们来,这里有间孙大厨平时休息的屋子。”大掌柜赶紧就叫了几个帮厨。
但傅昭宁阻止了他。
“不用。”
现在孙大厨是很脆弱的时候,要是随便抬动,动作太大或是不小心摔了撞了,那可麻烦。
十一他们跟她一段时间早就已经有了经验,加上有武功在身,安全很多。
孙大厨被抬进了屋里,傅昭宁还亲自检查了一下他的被子,让十一给他盖上了。
“大夫——”
孙
大厨这个时候终于感觉到自己好像能够缓过气来,能说出两个字了,但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先不用说,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受凉。你现在是病人,你自己可以决定,要不要让我医治?因为你这个接下去还得有几天时间的治疗,后续也有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傅昭宁站在床边,清晰地跟他解释。
“如果你本人愿意让我医治,那我就是你的主治大夫,接下来你的治疗就听我的。这也是为了接下来我可以正规医治,不用被别人赶走的关键。”
众人都愣愣地听着她说。
“你现在意识是清醒的吧?如果是,你眨一下眼就行了。”
孙大厨眨了下眼睛。
“那你是否同意让我当你的主治大夫?”
“同、同意。”
孙大厨觉得自己拼了命都要好好回答这句话,一定要把同意两个字说得清楚一点。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刚才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所以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傅昭宁是如何及时地救回了自己。现在除了傅昭宁,他谁都不信了。
“好的。”
傅昭宁点了点头,又补了一句,“我收诊金不便宜,不过到时候可以给你个优惠价。”
毕竟是她表叔公的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