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当年就不对劲了

莫老封君的情况,让傅昭宁都有些吃惊。

他们赶到老封君的院子里时,里面正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说是惨叫又似乎不太像,那是一声声徒劳无功像是绝望的嘶声呼叫。

几声响的之后,又有几声疲倦的哀吟。

“哎、哟。.”

里面还有人在劝着,在低声哭着。

“阿树刚才就跑出去了说要找人进宫请御医,也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把御医请来。.”

有人忍不住哭着说,“宫里的人可能是怕老封君这病会传人,皇后压着不让御医过来呢,真的是太过分了。”

“老二家的,你别胡说了,皇后也是你编排的?”

“大嫂,本来就是啊,要不然咱们还是找人给太后送信,太后她老人家出手的话才能够请到御医吧。.”

“我说了,不得去找太后。.”老封君一句话没有说完,又忍不住哀吟了起来,听起来她的声音十分痛苦。

“老封君,我请了神医来了!”莫英树带着人跑了进来。

“神医?李神医吗?老封君说过不请他的。.”

屋里的几个女眷话音还没落,都看到了跟着进来的陆通和傅昭宁。

她们声音一顿,都怔怔地看着傅昭宁。

“各

位舅母姨婆,这是隽王妃。”陆通见她们都傻住了,赶紧就开口打破了寂静。

这些人这才回过神来,又惊又慌地纷纷过来跟傅昭宁行礼。

“见过隽王妃!”

“不知隽王妃来了寒舍,有失远迎。.”

“免礼。”傅昭宁也有点儿没习惯,这莫家好像才是对隽王和皇室最为恭敬的啊,知道她的身份之后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先想到了她的出身,也没犹豫着要不要给她见礼,而是真真正正纷纷行礼了。

其他人多少都会先想到她的身份,想到她是怎么嫁给隽王的,然后再猜测一下她到底是不是真坐稳了隽王妃的这个位置,是不是真值得他们恭敬行礼。

真要行礼的时候多少也是有几分端着的,不那么情愿的样子。

莫家人是真正恭敬行礼。

而且傅昭宁也发现这些女眷们的仪态都很好,是在惊讶之下的行礼,仪礼也都无可挑剔。

只是在看到靠在软榻上的老妇人也要起来行礼的时候,傅昭宁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她。

“老封君不用多礼了,我是小辈。”

她看着老封君,眼神微变,但还算是镇定。

其他人在她过来的时候都有些紧张,看着她甚至在等着

她的失声惊叫,随时准备告罪和安慰。

没有想到傅昭宁竟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让她们很意外。

毕竟老封君的样子。.

老封君的脸色蜡黄得不像是正常人的皮肤,两只眼睛眼白也都成了暗黄色,眼珠则是深褐,所以看起来整体也不像是一双正常的眼睛,反而也像是蜡做的。

她满头白发,倒是还泛着光泽,看着是一头银丝一样,甚至还看得出来平时的顺滑,要不是现在病着,又正发作,可能刚才痛苦折腾的时候弄乱了,平时好好梳着发髻时应该还是很漂亮的一头白发。

她过来扶住老封君的时候也察觉到她的体温较低,握住了她的手,那一手感与摸到正常的皮肤不太一样,甚至连手感都有点像蜡人。

她抬眸左右扫了一圈刚才围在旁边的人,这个时候才发现,虽然有这么多人在,但实际是没有一个人真正靠到床边来搀扶或是碰触到老封君的。

反正是现在她自己就扶着老封君的手,显得她在这屋里特别突兀一般。

其他人也愣愣地看着傅昭宁。

一时间,双方都没有说话。

“啊嘶。.疼。.”

等到老封君又难忍地叫了起来,下意识地用力抓

住了傅昭宁的手,他们方才如梦初醒。

“隽王妃,我们老封君的病,您能治吗?”

莫大夫人充满希冀地看着傅昭宁。

他们莫家,其实也都是听过隽王妃的事迹的。

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他们也和其他人一样不敢轻易把隽王妃当成一个大夫,直接上门去请。

现在看到傅昭宁过来,他们其实都很高兴,也十分期待,也许隽王妃真的能治好老封君的病呢?

“老身这病。.呼!”

老封君喘不来气。

她倒是想要跟傅昭宁说几句话,但是根本就说不出来,现在感觉整个人跟溺水一样。

“老封君!”

所有人都急得红了眼睛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傅昭宁伸手就按住了她的穴位,以巧劲一推。

老封君猛地打了一个嗝,然后瞬间就松了一口气,那一口气也就提上来了。

在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溺死的最后一刻被猛地从水里捞起来一样,险险地捡回了一条命。

老封君大口地喘气。

“你们都退开一些,不要围在这里,空气不流通。”傅昭宁对众人说。

“是是是。”

他们看到傅昭宁只一出手就已经让老封君缓解了过来,赶紧

退了开去。这说明傅昭宁的医术是真的好啊!

“你们谁对老封君的病情清楚一点的,可以说说。最开始是什么症状,怎么发现的,多久了。”

傅昭宁说着又看了陆通和莫英树一眼,“你俩到外面去等。”

“是!宁哥你有事就喊。”

陆通赶紧拽着莫英树出去。

“宁哥?”

众人都对陆通这个称呼有些犯懵。

但是看傅昭宁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她们就没说什么。看来能把隽王妃请来,还是陆通的功劳了。

傅昭宁已经在给老封君把脉,莫大夫人就开始说老封君的病情。

“其实说起来,老封君是自打十六年前就感觉身子不太舒服了。”

她的第一句话就让傅昭宁很是意外,“这么多年了?”

“是,不过一开始并不是很严重,当时老封君入宫参加了一次宫宴,回来之后没几天就总是有些畏寒又畏热的,有时候还畏光。”

十六年前的一次宫宴?

傅昭宁听到这里心头突然一跳。为什么她直觉就有点儿不对?

她直接就问了出来。

“那一场宫宴,是当年隽王出事的那次吗?”

嘶。

莫家女眷都面面相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