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渊浑身湿透,衣服头发都淌着水,让傅昭宁看着眉毛都皱起来了。
“我哪来的衣裳给你换?”
“嗯,那我这样回王府?”萧澜渊全身湿淋淋地看着她,脸通红,眼神灼热,那块毒疤颜色都深浓了很多,看起来有一种妖异的美。
傅昭宁咬牙。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吧!
这样子怎么出去?
她气冲冲出去抱了披风过来,又抛给他一块干布,“你把湿衣脱了,自己把头发擦干,我去给你找衣裳!”
看着她转身冲出去的身影,萧澜渊手指抵在唇上,咳了起来。
“咳咳咳——”
他咳得有些厉害。
傅昭宁去找了一套衣裳,本来是给护院们准备的。方大富刚给她找了两个,另外几个还没过来,但她已经让忠婶他们准备了统一的服饰。
本来护院挑的就是身材高大的,所以衣裳还算适合。
回来的时候萧澜渊头发擦了个半干,裹着披风靠在她屋里软榻上,皮肤还是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红,正打量着她这屋子。
她的闺房,才真是简单没有多少东西。
“穿上,新的。”
傅昭宁把那身衣裳丢到他身上,又立即转身出去。
“去哪里?”
“煮药!”
等她出去,窗外响起暗卫声音,“主子,要不要为您取衣裳过来?”
“不用。.”萧澜渊刚说了两个字,顿了一下,“去吧,多拿几套。”
以后万一有什么情况再来傅家,他可不能连一套可换的衣服都没有。
“是。”
萧澜渊伸手拎起那套衣裳,竟然让他穿这样的护院服饰?
他把那套衣裳抛到了一边,裹紧了披风。
反正也不冷,现在他身体里的火烧得他都快要冒烟了。
傅昭宁端了一碗汤药回来,看到他还是裹着自己的披风,立即就瞪大了眼睛,“让你穿衣服没听到?”
“热,不想穿。”
“你——”
傅昭宁咬牙切齿,这不想穿,就只是裹着一件披风,万一披风扯掉了,那她岂不是要长针眼?
“再说,本王刚才已经把你看光了,你要是觉得不甘,我可以随时掀开披风弥补你。”
萧澜渊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里似有火苗在跳跃。
“你再说,我一颗药毒死你。”傅昭宁瞪了他一眼,够无耻的。“把药喝了!”
“你不用诊脉,就知道我中的什么毒?”
“你说呢?”
萧澜渊没再说什么,接过了那碗汤药,一口喝完。
“还真不怕我
毒死你。”傅昭宁看他喝完,接过了碗放到桌子,又拿出了银针来,“扎几针。”
又扎?
萧澜渊叹了口气。“其实王妃完全可以考虑一下另一种解毒的方式,我们是夫妻。.”
“啪。”
傅昭宁伸手毫不客气地拍在了他背上,让他猛咳了起来。
“都要和离了!”
“咳咳咳。”萧澜渊又是一阵咳嗽,抬眸看她,都已经这样最亲密的接触了,还能和离?
“趴下去。”傅昭宁被他那双带着火焰的眼睛看得略有些不自在,立即就让他趴了下去。
萧澜渊咳着趴在软榻上,披风被她拉到腰间。
看到他的背,她脸也有点热,拿出针来嗖嗖嗖赶紧开始扎。
“之前你去月溶楼的时候不是挺谨慎的吗?能够察觉到有药,怎么这次去宋云遥闺房就察觉不到了?这么相信她?”
去宋云遥闺房这件事情是怎么都过不去了吧?
萧澜渊暗叹一声。
他后悔了。
确实是错了,有什么消息,他不能另外找机会去听?想要看看她的闺房是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不能等宋云遥不在的时候白天去看一眼?
“失策了。当时我已经站到了窗边。”
说到这话时,他才突然想起来
宋云遥窗台不正是摆着东西?
“她算计了我。”
萧澜渊咬牙,宋云遥,很好,很好。
“这么说来,她还是很了解你的啊,完全算到了你的行为,所以把东西摆在窗沿那里了。”傅昭宁挑了挑眉。
萧澜渊沉默没有说话。
他能说,因为一听到宋云遥知道傅晋琛傅林氏的消息时,脑子里一瞬间想到的就是想要替傅昭宁确定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所以才会急着过去的吗?
“不过,她都已经布了局引你过去,而且也成功引你过去了,怎么可能让你走?”
傅昭宁觉得有些不太正常,以宋云遥的手段,怎么着也得把他硬留着才对啊。
“嗯,她扑过来了,我把她一掌拍开了。”萧澜渊说。
“噗。”
傅昭宁忍不住喷笑。
“哎,你不是把她当恩人吗?对恩人还拍得下手?”
“她不是。”萧澜渊经过这一天晚上已经确认了,“我把帕子拿出来过,她根本没认出来。”
“帕子?”
“在那里。”
他今晚正好想着确认一下这事,就把帕子揣怀里了,正巧碰上宋云遥设计他,当时在她说话的时候,他拿出帕子出来,做着擦手的动作,已经足够时间让她看到那帕
子。
但是宋云遥压根没留意到这帕子。
傅昭宁朝着窗边看去,他刚才把帕子弄湿了,竟然还搭在那边晾着。
她走了过去,拿起了那帕子,蓦然觉得有些眼熟。
“这帕子。.”
她就是有些狐疑的语气,萧澜渊瞬间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没动,怕惊动了她。
“这个帕子我怎么有点眼熟啊?”傅昭宁拿着帕子走了过来,在烛光里翻来翻去地看着,翻着记忆,蓦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我的!”
傅昭宁叫了出来。
她想起来了,就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傅若雪哄骗她说山里有可以治祖父的果子,还形容了一下,那个时候她傻呼呼地就进山去找了,晚上找不到路回家,躲进了一个山洞。
后来有人小少年也闯进来了,还是跌跌撞撞一头栽进来的,受了伤。
傅昭宁扭头看向萧澜渊,在他头上啪一声就拍了下去,“萧澜渊!这是我的!当年山洞里救了一个小哥哥。.”
萧澜渊没动,也没说话。
哪怕是被傅昭宁拍了那么一下也没动。
傅昭宁说了半天见他没有反应,皱了皱眉,“睡着了?”
她这才把针收了,蹲下去歪头去看萧澜渊,却对上了他幽深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