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药都吐得七七八八了,后来我又给她施了针,再排了一身汗,残留的药性通过排汗排了出来,她就没事了。”
傅昭宁看着安卿,“那天是小桃帮你换的衣服,帮忙的还有城郊方老爷的掌上明珠方诗晴她的丫鬟。”
安卿捂着嘴忍不住哭了出来。
“呜呜,所以,我没事?”
“没事,及时救过来了,药也排清了,只不过,这几天你一定会觉得五脏六腑有些不舒服,身体也会软绵无力,这都是正常的反应,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傅昭宁在跟患者说话的时候,语气就明显地温柔了许多。
这一点连安年也察觉了,他觉得现在的傅昭宁跟刚刚比,让人感觉很有安全感。
安卿呜地哭着说,“是是是,真的,我这几天真的有那些不舒服,我,我不敢告诉哥哥,我还以为。.”
她还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失去了清白,因为以前听说,刚刚失去清白,身体是会各种酸痛不舒服的。
她自己越想越害怕,但是又不敢说,心里那根弦都快要绷不住了。
哥哥说安家女不能为妾,但如果她的清白真的已经给了隽王,只要隽王愿意娶她,他会拼了自己的前程为她争取一
个侧妃之位。
至于后面外人对他们安家的嘲讽,都让他承受着。
但如果隽王对她无意,根本就不想让她进隽王府,那他们就不能够恩将仇报来逼隽王。
到时候只能让隽王帮着澄清一下,先堵住外人的嘴。而她自己,以后就在家里孤老吧。
毕竟要再找人嫁也不太可能了。
安卿还以为她只能走这条路,没有想到傅昭宁却告诉她,她根本就没事。
她的清白还在!
那岂不是说这几天她都白哭了?
她白白地担惊受怕难过痛苦了这么多天?
傅昭宁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也有点儿无语。
“这事怪我,我应该在你清醒过来之后好好地跟你说一下你的身体情况的。”傅昭宁是真的有点自责。
“安姑娘,你是真的没事。”
“是本王那天急于把你送回来,没有跟她机会说清楚,这事是本王的错。”
傅昭宁没想到萧澜渊这个时候就愿意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多谢王妃!”
安年这一回再次朝着傅昭宁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安卿更是咚咚咚地就给傅昭宁就磕了三个响头。
这三个响头要比刚才给隽王磕的还要响。
“哎,安姑娘
不用这样。.”
傅昭宁都来及阻止她。
安卿三个响头磕完,直起来的时候头都有点晕,身子晃了晃,额头都红了一片。
傅昭宁哭笑不得。
她站了起来,走过去将安卿扶了起来。
“不用这样。”
“要的,王妃,您救了我,救了我两命,呜呜呜。.”安卿抱住了她,哇一声大哭出来。
安年有点儿尴尬,但是没有打算责骂妹妹。
他也知道安卿这几天其实心里压力大得很。
安卿说的也没错,傅昭宁是救了她两命,在朝云山上一次,解了她的药之后,又救了后来的安卿。
她不用落到那么悲惨的结局,就跟救了她的命一样。
“好了好了,没事了。”傅昭宁轻轻地拍着安卿的背。
萧澜渊看着她。
没有想到傅昭宁对安卿那么有耐心。
她对别人都这么好?
像是那个赫连飞,还有这个安卿。
是不是只要不是他,任何人她都能够温柔以待?她就是跟他过不去是吧?
“不瞒王爷,王妃。外面有人在恶意散布着小卿的流言,有几个不同的说法。”
安年这才说出了他实际打听到的。
“一个是说安卿吃了药,那种药叫迷心,外面
好像能够打听出来,这种药还颇有名气。”
迷心?
“本王听说过。”
傅昭宁扶着安卿坐下,红灼看了看她肩膀被哭湿了的一片,有点儿不高兴,安姑娘怎么把王妃的衣服都哭湿了?
傅昭宁自己不怎么在意。
粉星这才把点心端了进来,放到了傅昭宁旁边。
“王妃,红枣糕。”
傅昭宁下意识地看向了萧澜渊。
这男人,该不会又要让她把红枣糕让给别人了吧?
“王妃,您吃,这碟也给您。”
安卿端着之前那碟糕也送到了她旁边来。
萧澜渊嘴角一扬,有点儿忍不住想笑,然后被傅昭宁瞪了一眼。
“一起吃吧,让他们先聊。”
傅昭宁拿了一块递给她,自己也拿了一声吃了起来。
饿死了,臭萧澜渊。
“迷心,是最近几年一个突然名声鹤起的门派所制。”萧澜渊缓缓了说了出来,“听说,那个门派专制各种下三滥的药,很多心术不正的人跟他们买药,这些药都不是用在正途。”
“原来隽王也听说过。”
安年听了这话也握紧了拳头。
“确实,在那些整日胡作非为的达官贵人圈里,那个门派的药还很有名气,所以一说迷
心,就有不少人知道了。”
“他们都说,中了迷心的人,要保住清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
安卿听到这里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脸色又白了。
“意思就是,还没有一个大夫能够解了迷心的药性,真的要中了那种药,想要活下来只能找人。.”
安年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安卿已经瑟瑟发抖。
“现在外面的人传的流言,一个就是说,替安卿解了药性的人是王爷您。所以他们都在等着看后续,王爷您已经大婚了,安卿进隽王府只能为妾,等她为妾,就会有对于安家的嘲讽扑天盖地等着了。”
“还有一个流言,则是说替安卿解了药性的人是奕海。奕海这几天一直装病在家,可是外面的人一直在传,他其实是被王爷抢了人所以气病了,起不来。说他是不得已替安卿解了药,本来是想着回城马上到安家提亲的,王爷却抢了安卿。”
两个版本。
傅昭宁都能听出来,不管是哪个版本,都是肯定安卿中了迷心,清白已经不在了。
现在传成这样子,她简直就像是被丢进污水里,洗不清了。
“那你们最该先去查的,难道不是谁给安卿灌的药?”傅昭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