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一这个时候正担忧地看着靠坐在一棵树下的隽王。
他烤好一条兔腿,走过去,递给了隽王。
“王爷,吃点东西。”
萧澜渊睁开眼睛,接过了兔腿,低头看了一眼。
“属下烤得不太好,王爷将就。”青一有些汗颜,他烤东西的手艺确实一直都很一般。
“王爷,要不然回去之后还是给白霜一个机会。.”
因为白霜烤肉也是一绝。
他们以前在幽清峰,还有在来回京城的路上,白霜烤的肉都是香喷喷的,鲜嫩多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下了什么料,味道就是要比别人烤的好很多。
她和金雪煮的茶也很好。
可能因为事事都是围绕着王爷学的,都符合王爷的口味,所以才说她们照顾得很好。
王爷身边要是没有这两个丫鬟,实在是损失了。
萧澜渊抬眸看了他一眼。
“本王像是那种为了一点食物就容忍别人一再犯错的人吗?”
说得他好像是个吃货一样。
就为了吃白霜烤的肉,所以原谅她之前一次次的犯蠢犯错?
“属下知错!”
青一赶紧道歉。
但是他看着有点儿勉强地吃着兔腿的隽王,心里却有点怀疑。王爷该不会是怕王妃生气,所以才不
愿意原谅金雪和白霜吧?
而且,这次王爷也很奇怪。
“王爷,您不是要来朝云山救安小姐的吗?现在我们在山里已经待了一天一夜了,万一就在这个时候奕小侯爷已经对安小姐伸出魔爪。.”
那还怎么救?
王爷可是答应过安御史的。
“青一,你回去之后让管家命人给你炖几个猪脑花吃吃吧,以形补形。”
萧澜渊吃了几口兔腿,实在是有些咽不下去。
这一咬满嘴的烧焦味,肉又硬又柴,而且还有股野物的腥味,也不知道青一是怎么弄的。
他的身体不好,常年喝药,肠胃也比一般人弱,这种东西吃下去只怕不会消化,晚上就该腹痛了。
江煜等人已经与他们走散。
不过江煜等人烤野味的手艺也就只比青一好一点。
“王爷,为什么要我补脑子?”青一不明白。
“你进山的时候没听到,奕海他们也进山了吗?”萧澜渊把兔腿抛还给他,与其肚子痛,他还不如忍着肚子饿。“他们既然也进山了,自然暂时没有时间对安卿下手。”
被隽王这么一说,青一才明白过来。
他好像是真的蠢了。
休息了一会儿,萧澜渊站了起来,“继续往东边走。”
他们今天早晨已经看到了几串动物的足印,看着有些像鹿,所以现在一路往这个方向找。
而傅昭宁也正好往这个方向寻来。
一路上她以飞针猎到了几只野味,让陆通他们几个处理了皮毛,她动手烤了。
制药室里有好多调料,以前她找草药的时候但凡见到能当调料的,也都会顺手收起来晒干磨粉备用。
多年攒下来的调料可不要太丰富。
她烤了两只兔子之后,陆通他们的口水都要把这座林子给淹了。
还没烤好的时候那种霸道的香气就已经把他们所有馋虫都给勾了起来,香气扑鼻,让他们的肚子一通咕咕叫。
等把肉吃到了嘴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反应,先是一愣,然后瞪大眼睛看着手里的烤肉,不敢置信,紧接着就疯狂啃。
跟比赛谁啃得快似的。
“太好吃了!”
“宁哥,你这手艺真的是绝了!我们烤这么多年的肉,从来没有吃过一次这么好吃的!”
“香掉我的舌头了!香得我都没空说话了!”
几个人风卷残云,吃得什么形象都不要了。
要说之前他们叫宁哥,是因为傅昭宁的救命之恩,是报恩的意思,多少还是有那么几分理性。
但是
现在他们喊宁哥,那可真的就是打从心底折服的了。
救了他们的命,还征服了他们的胃!
也是没有谁了。
傅昭宁自己吃过之后就四处寻找药草。
没想到在这里还真的让她找齐了她这次进山的目的!
两种毒草找齐了。
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急着回去。
陆通说赵辰他们是冲着鹿王去的,而且跟奕小侯爷也算对手,奕小侯爷带着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也在这山里。
鹿王她也要!
与其让鹿王落在那两帮人手里,还不如她抢了!
她仔细地寻找着动物踪迹,结果还真被她看到了一处被啃食过的树叶。
那棵树比较低矮,上面爬满了一种爬藤类的药草!
被啃食过的应该是这种药草。
傅昭宁仔细观察着牙印和痕迹,又蹲下去四处检查。
在她看到了一坨动物粪便的时候,陆通凑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也低头看来,然后就叫着,“宁哥!怎么连这个你也看?”
傅昭宁斜了他一眼。
“有粪便就等于有猎物,不懂?”
陆通眼睛一亮,“还真的是!”
他立即就弯着腰继续找,没一会儿又找到了一些足印。
“走走走,这个很像鹿蹄,我们快找!”
几人精
神一振,赶紧就顺着这个方向追去。
一个时辰之后,傅昭宁凭着她过人的鼻子嗅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有点腥。
但不是她闻惯了的那种血腥味。
前面有流水声,有一条小溪蜿蜒流过。
“前面应该有动物受伤流了血,小心点。”傅昭宁立即压低声音,示意他们猫下身子放轻脚步,小心地朝着小溪那边接近。
在他们对面,小溪的那边,青一也正眼睛发亮地看着小溪旁一只正在饮水的鹿。
就是那只鹿!
美丽而灵气的鹿角,暗金色的皮毛,还有些花纹,是他们从没见过的一种鹿。
“王爷,那肯定就是鹿王。”
他小声地对隽王说着。
萧澜渊的目光落在了那只鹿的后腿,那里有一道伤口,伤口还挺深的,正一直流血。
血流进了小溪里,有些溪水都染红了。
“之前已经有人发现了这只鹿王。”
这伤,肯定是被人用刀劈的。
“那怎么办?它流了这么多血,血不会流光吧?”
青一急了,这血流掉的,多痛惜啊!他们王爷正需要啊!
“走。”
萧澜渊身体一掠,朝那鹿掠去。
与此同时,傅昭宁脚步轻而快,整个人跟会飘一样,无声地奔向了那只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