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三老爷看到海长珺竟然也跑了,心里惊怒。
傅昭宁哪里来的朋友,能借给她这样厉害的护卫?
可是现在他养的这些废物都明显打不过这个钟剑,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昭宁,你现在可真是好样的,有人帮忙就完全不把我们这些长辈亲人放在眼里了是吗?”傅三老爷阴沉沉地看着傅昭宁。
气势冲冲回来想要好好教训她的,结果却反过来被灭了威风打了脸,当真是气得他现在都要心梗了。
“以前我就是太把你们放在眼里了,结果让你们嚣张得成了沙子,天天弄疼我的眼睛。现在我想明白了,就应该让你们回到自己的位置,让你们知道自己是什么玩意。”
傅昭宁对上傅三老爷的眼神,面容平静,一点儿退怯都没有。
傅三老爷看着她这样冷漠而锐利的眼神,真正意识到现在的傅昭宁真的不一样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还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傅三老爷说着,拂袖就进了屋里。
很快,屋里就传来了三夫人的哭声。
“老爷,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个心狠手辣的死丫头吗?你看看我们永宁,这可怎么办啊!”
她也知道傅昭宁还在
外面,听得到自己说的话,但她就是故意说给傅昭宁听的。
傅三老爷阴沉的声音也接着传了出来。
“我去给李神医递贴,请他过来给永宁看看。如果永宁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就去报官,让官差抓了那个死丫头。我就不信,老爷子看到她被抓走了不会心梗。”
这话他当然也是说给傅昭宁听的。
钟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更是有点儿心疼傅昭宁。
这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亲人”都是什么东西啊。也不知道傅小姐在这样的环境里是怎么长大的。
而且现在还能这样有本事,从小到大也不知道得吃了多少苦,受多少委屈。
“傅小姐,别怕,到时候我去找找官差。”
钟剑知道自己以一个侍卫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是有点儿逾越了,但是看着傅昭宁单薄的身影,他就忍不住开了口。
傅昭宁看向他。
她当然也知道,钟剑以隽王府侍卫的身份去找官差,是能够帮得上她的忙的。
但是她不可能事事都依赖着隽王府。
萧澜渊只答应了她十件事,要是她贪得无厌,说好的条件又自己一改再改,以后再要跟对方谈什么交易就失去信誉了。
而且事事依赖别人也不是
她的风格。
“钟剑,多谢,但是你接下来依然只要好好地帮我保护着祖父。你也听到了,如果到时候我突然遇到什么意外,有人故意要把这种事情传到祖父耳里,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危险。”
傅昭宁跟隽王讨要钟剑,也是因为她需要有人把祖父保护得很仔细。
隽王府她更熟悉的就是跟她同在落月山里相处了三天的钟剑,知道他的行事风格和细心,所以才会挑了他。
“所以,你还得帮我把这些声音给隔绝,不要让这些话随便传到祖父耳里。”
“明白。”
钟剑点了点头。
傅昭宁望着屋里,她知道里成的三老夫和三夫人也正在留意着自己的动静,现在三老爷的人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她再去找个人来用药问话不太可能了,便转身离开。
“老爷,她走了。”
屋里,三夫人听到了傅昭宁和钟剑的脚步声远去,这才长出了口气。但是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儿子,她的眼泪又刷地流了下来。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傅昭宁现在变得这么可怕。.”
“她不过是有了个功夫不错的护卫,但是一个护卫能同时保护得了老头子和她吗?她总有落单的时候。且再忍忍吧
,等到这院子卖出去,我们拿到换过来的宅子和银子,就看她和老头子那些人要怎么流落街头了。”
傅三老爷眼神阴狠。
“到时候他们住都找不到地方住,我们再找几个人去。.”他看了看床上的儿子,没有再说下去。
傅昭宁回到了自己屋里。
关上门,她立即就闪身进了制药室。
制药室现在等于是她的空间了。她可以在这里面制药,也可以把东西先存放到这里面来。
而且她发现放进来的东西都会保持当时收进来的状态不变。
不过,收活物她这还是第一次。
进来之后,她就看到了正跟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四处乱飞的血心蚕。
傅昭宁想到了它刚才要朝着自己手指伤口冲下来的情形,心中一动。难道她以前救了一大批动物之后,对动物的那种吸引和令它们亲近的能力,对血心蚕也有作用?
其实傅昭宁是见过血心蚕的。
以前她因为工作的关系去过苗疆,在那边的一个古老小寨子里认识了一个阿婆,那个阿婆是古寨里的苗医,她就养了一只血心蚕。
苗医阿婆还教了傅昭宁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去哪里找血心蚕,怎么抓血心蚕。
所以傅昭宁敢
答应萧澜渊。
可是她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想好要去哪里找血心蚕呢,海长珺的血心蚕就这么自己一头撞了上门。
傅昭宁没打算要昧下海长珺的血心蚕的,但是海长珺既然看都没有看到就认定她是小偷,而且还瞬间出手招招要命,现在明显也是记仇了,她也没有心善到还特意把血心蚕送回去。
“给个机会吧,放出去,要是你的血心蚕能够找回你,就算了。”她看着那只血心蚕。
“但要是这血心蚕回不到你身边,就当是它之前飞走了,我是在外面捡的。”
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傅昭宁用了一个瓶子直接扣住了血心蚕,出了制药室,开了窗,把它放了出去。
血心蚕飞到了半空,盘旋了一小圈,突然又再次朝着她这边猛地俯冲而下。
扑向了她。
“你这——”
傅昭宁退了一步,那只血心蚕再次飞进了窗里,飞到了她面前。
嘶。
这可不怪她了啊。
“小姐。”
外面传来了小桃的声音,傅昭宁立即就把血心蚕再次收进了制药室里。
“小姐,晚上要煮什么啊?”
听到小桃的问话,傅昭宁一拍额头,她还没把家里最重要的事情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