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斐虽然不懂商场的事，但也能猜到七八分。
“好吧，那先不管你的仇家是谁，至少我们可以确定乌家是雇来对付你的。所以我们可以从乌家入手。”
霍景州赞同，“我会派人去查乌家。其他事情就需要你帮我留意了。”
许斐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既然罗春说过道士协会跟乌家接触过，那么罗春那边的消息可以由她来打听。
搞定这些事后许斐迫不及待把法器带回家研究，霍景州便送她回家。
她刚到家楼下，还没跟霍景州告别，又接到陈队长的电话。
“许斐，你现在有空么！”
陈队长很少用这么着急的语气跟她说话，许斐马上回答：“有，怎么了？”
“现在有个连环杀人案需要你帮忙。你可以过来么？”
“地点发我。”
霍景州二话不说把许斐送到陈队长发来的地址，那是位于五环外的一个水库，足足开了一个小时才到。
刚下车，许斐就看到警方拉了一个长长的警戒线，陈队长正和一个穿警服的男人说着什么。
见到许斐，陈队长立刻朝她跑来。
“许斐，你来得挺快。”
“嗯，他送我。”
陈队长和霍景州点头示意，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谈不上多熟，但也不陌生。
“你说的杀人案是什么情况？”
陈队长把他们带到远一点的地方，见周围没人了才说：“你最近看新闻了么？”
“没有。”
她一直在录节目，哪来的时间看新闻。
陈队长笑了笑，想点烟，但忍住了。
“我猜也是。一个月前，在垃圾场出现一具无头女尸，半个月前，在过江大桥下发现了一具孩子的尸体，刚刚，有人在这附近钓鱼，发现一具手脚被砍的男尸。”
陈队长说这话时表情非常沉重，不到两个月发生三起杀人事件，在没线索的情况下受害人不断增加，警方压力很大，不得已向他们求助。
“本来警方认为这些都是独立案件，无头女尸和童尸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警方调查了一段时间也没查到有用的信息。直到这具男尸出现，警方才猜测这可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
霍景州一边听一边观察许斐的神色，这两段话的信息量太大，他担心对许斐来说会过于沉重。
但许斐面色如常，听完还不忘要求去看看现场。
“现在警方正在搜证，不方便让我们进去。不如我们先去第一个案发现场？”
“可以。”
陈队长自己也开了车来，不过为了方便行动，他们一起乘坐霍景州的车去。
“霍总，真不好意思，要你扔下那么大的生意陪我们去做这些事情。”
“不会。”霍景州神色淡淡，“就当是尽我市民应尽的义务。”
陈队长嘿嘿笑了声，没有说穿。
要不是为了许斐，他霍景州需要尽这义务么？
第一个案发现场在一处可焚烧垃圾场，面积不大，是个即将被淘汰的垃圾场，由于发现尸体，垃圾场已经被勒令停业，周围都围上警方的封条。
许斐直接撕掉封条进去，在现场环顾一周，找到尸体停放的地方，地上画着白线。
“尸体就放在这里。”
许斐闭上眼睛，感受不到任何阴气和魂魄的气息。
这很奇怪。
她皱起眉头，“警方除了带走尸体还有做过别的事情吗？”
“没有。”
“那在找到你之前有没有找过其他同行？”
“据我所知，没有。”
陈队长顿了顿，“你也察觉到了，对吧？”
这件事的诡异之处在于，尸体和亡魂都是带有阴气的，如果这个地方停放过尸体，不可能一丝阴气都没有。
而这里不旦没有阴气，连亡魂的气息都没有，这可是无头女尸啊！
死法惨烈，形状可怖，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许斐咬着下唇，“去第二个现场。”
第二个现场在过江大桥桥底下，过江大桥修了二十年，这些年一直在翻修，桥洞高达二十米，有不少人在这里晨练、运动、写生。
但此时，桥洞下也被封起来了。
许斐站在白线边上，寒风肆无忌惮地往她脸上吹，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为什么也感受不到阴气和魂魄。
这里靠近江边，水为阴，应该阴气更重才对，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陈队长见她脸色沉重，心里叹口气，“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警方要找我们帮忙了吧。”
超自然能力都感觉不到信息，更何况常人？
“这三具尸体目前在哪？”
“在警方的停尸房。这几个案子案情特殊，警方一直没有解剖尸体，但是现在看来，必须尽快进行了。”
“去看看尸体。”
她需要跟尸体直接对话，从尸体身上索取信息。
于是他们驱车来到市总局，陈队长有一张通行证，出示之后便可畅通无阻地进入总局。
停尸房在停车场边上，他们停好车，直接往停尸房去。
陈队长出示自己的通行证给看管人员，正要进去，不想却被拦下来。
“你们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医，不能进去。”看管人员神色狰狞，为了让他们回去还抽出警棍，警告地挥舞两下。
陈队长连忙挡在他们俩前面，“行，不进去就不进去，你别乱挥。当心伤人。”
那人却不以为然，扛着警棍一副你们有种上前的样子。
这样子根本不像一个警察。
许斐微微蹙眉，趁那人背过身去点烟，放了张跟踪符在他脚底。
陈队长去打电话，五分钟后，刚才拦着他们的人黑着脸放他们进入停尸房。
停尸房不大，一共只能装下三十具尸体，每具尸体都有各自的‘格子间’。
进去之前，许斐问霍景州：“你要不要先回车上？或者在外面等我们。里头可能会让你不适。”
她说得委婉，但霍景州表示没事。
“好吧。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就自己出去。”
停尸房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十五度左右，陈队长拿下墙上挂着的衣服让他们披上，可他们却像没听到似的，埋头找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