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能查到始作俑者吗？”
“我算算。老太太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苏伯清连忙报给许斐，许斐掐指一算，用术之人不能算出具体的信息，但能算出大概的。
许斐闭着眼睛算了一会，十分钟后睁开眼，“你去查下公司的账目流水吧。这很重要。”
“公司的？！”苏伯清一愣，近来母亲病倒，公司的事情他都暂时搁下了，原来还跟公司有关系。
“嗯。我算出来是这样的。”许斐双手插兜，耸肩看他，“这就是我算到的。”
“好。我马上派人去查。”
虽然苏伯清不知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但许斐说了他就照做。
楼下，苏乐还在一个劲地说许斐不靠谱。
“爸，大伯他们都上去那么久了，您也不上去看看么？那个女人看起来那么漂亮，不像是有实力的人。”
苏伯庸都快被小儿子烦死了，大儿子苏明立刻训斥道：“好了苏乐，你别惹爸烦了。你什么都不懂就安静点。”
“我是不懂啊！至少我知道不该请些乱七八糟的人回来看奶奶。”苏乐气得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爸，那个女人不能留，赶紧想个办法把她赶走啊！”
苏伯庸微愠，“你要是帮不上忙，就给我滚回你房间去，不要在这烦我！”
苏乐气冲冲地上楼去。
“好了，你们也都各自回房，奶奶没有好起来之前都别出去玩。老实在家待着，免得被记者拍到了大做文章。”苏明一句话，其他苏家子孙照做。
客厅很快只剩下苏明和苏伯庸两父子。
苏伯庸连佣人都打发走，确定没别人了，他才压低声音问：“那件事你做得很隐蔽吧。”
“放心吧爸。绝对没人能查到，我只在分公司的账目做了手脚，总公司那边收到的账目是对的。”
“好。干得不错。”苏伯庸拍拍苏明的肩膀，“这件事成败在此一举，只要你奶奶……苏家还不彻底被我们掏空。”
苏明微微一笑，“爸，你被大伯压制了这么多年，也该轮到我们二房站起来了。”
“哼，本来就是。你大伯不过是比我大一岁，要不是因为是长子，总公司怎么会交到他手上。”苏伯庸沉下脸，“不过还好，有你帮忙筹划，很快就能拿回我们应得的一切。”
“是的，爸。”
楼上，苏伯清请许斐和霍景州稍坐片刻，他还在等员工给他回消息。
许斐百无聊赖得看着墙上的字画，看得津津有味。
霍景州有些惊讶，压低声音问她：“你看得懂？”
“看不懂。”许斐很诚实地回答。
“……”霍景州差点没忍住笑出来，“那你还看得这么认真。”
“看不懂但不妨碍我欣赏。至少字和画都是好看的。”
“那倒是。”霍景州笑了，“那你多看看吧。要是有兴趣，下次可以去我家看看，我家也有几幅真迹可以借你观赏。”
“真假有那么重要么。只要字好看，我不认为是否出自名家是重点。”
霍景州正欲跟她继续讨论下去，苏伯清忽然说：“来了。我的助理给我邮件了。”
苏伯清打开邮件，里面是一份报告，粗略了地标注了哪几笔账有问题，并且总结了账目有问题的子公司列表。
‘苏总，这些账目其实会计部早就看出来了，但是因为个别原因，一直不好直接发给你看。既然您今天问起，只好发给您，还望您不要生气。’
苏伯清怎么可能不生气，但他生气的原因并非员工早就发现问题没告诉他，而是这些有问题的账目全都出自二房之手。
也就是他的弟弟苏伯庸及其儿女掌管的公司。
霍景州是生意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他跟苏伯清算有些交情，开口说了句，“现在发现，总比有更大问题时发现好。”
“你说得对。”苏伯清苦笑，“我只是没想到……一直以来，我自问这个做大哥的没亏待过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许斐的目光定在墙上的一副字，“因为贪。”
人心不足蛇吞象，若真贪念上头，亲情手足又算得了什么？
苏伯庸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这时，苏老太太醒了过来。
“妈！”苏伯清欢喜地喊着苏老太太，一边跟许斐解释：“这半个月来，我妈都是这样，时不时醒来，大多数时间在昏睡。每天能跟她说话的就这么点时间。”
苏老太太的眼神很混沌，似乎看不清。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嘴里念叨着什么。
苏伯清凑近了才听清，老太太在说什么：“别抓我啊——”
“我不去我不去——”
“我要回家——”
“全都给你，你要什么都给你。”
苏伯清听得心里一惊，这都是在说什么啊？
“许小姐，你赶紧帮我妈看看。”
许斐把手掌放在苏老太太额上，默念口诀，直到那团黑雾颜色变浅，直至不见，她才收回手。
这时苏老太太的眼神比刚才清醒多了，看到苏伯清后委屈地哭出来。
“伯清……”
“妈，你别怕，儿子在这！”苏伯清心疼地哄着苏老太太，“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现在好一点了。前两天我真是浑身难受。”
那种感觉既不是疼，也不是痛，而是迷迷糊糊，深处一片混沌之中的感觉。
最让她不舒服的是，那种身处其中的感觉纠缠了她许久，仿佛她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似的。
这是最让她恐惧的。
“妈，我给你介绍，这是许小姐，我专门请来为你治病的。这是霍总，你记得吧？两年前你的寿宴他来过。”
霍景州对苏老太太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苏老太太勉强回一个微笑，很快把目光落在许斐身上。
“许小姐是医生吗？看起来不像啊。”
“苏老太太，不是一定要医生才会治病的。”许斐拉过凳子坐下，“我是来帮你驱邪的，我发现你被人下咒了。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有的话都可以跟我说说。”
苏老太太看向苏伯清，好像在问：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