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住一晚也不是不行。
许斐想了想，要是今晚来得及，她还能完成任务后明天去魏导的工作室上课。
“行，你发个定位给我。”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老宅等你过来。”陈国栋欢天喜地地挂了电话。
许斐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发，打车往西郊去了。
司机一听是西郊，还有些不乐意，“西郊那么偏僻，回来我都拉不到活呢。要是空车回来岂不是亏大了，你得给我多加钱。”
最后许斐加了五十块钱，司机才肯走，走的时候还嘟嘟囔囔说个不停。
“再废话我就坐别的车了，这钱你爱赚不赚。”
“赚赚赚！”
司机不敢再废话，看许斐一脸不爽，明明是个女人却让他心里有点发怵。
几脚油门下去，很快就到了西郊。
按照陈国栋给的地址，许斐很快就走到一个老房子前。
这几年城市发展得很快很好，说是郊区，其实这一片也有商场和各种游乐设施，只不过到了夜晚人少一些。
许斐看下手表，十点多，还行，如果十二点能结束她还可以睡几个小时再回去上课。
从前为了修炼几天不睡也是常事，但现在不行，每日不睡上三五个小时总觉得身体疲累。
陈国栋站在家门口搓着手等待，许斐不到，他不敢独自进去。
看见许斐来，他还以为是迷路的人，根本没搭理。
“你是陈国栋？”许斐直截了当地跟他打招呼：“我是许斐，我接了你的任务。”
“许小姐，你好。”
陈国栋一边跟许斐问好，一边打量她。
说真的，看到许斐时，他有些失落。
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真的能驱邪改风水么？他不会是又要浪费一晚上时间吧？
许斐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许斐没有直说更没有拆穿，只有说：“陈先生，我住哪里。”
“瞧我真是失了礼数，让许小姐在门口站着，请跟我来。”
老宅因为闹鬼的原因很久没人住也没人打扫了，陈国栋只能带许斐去主卧住。
“整个房子唯一还能通水的地方就在这，请。”
“唯一能通水……意思是其他房间都不通水？”
“是啊，愁死我了。”
陈国栋看一眼老宅，叹气，“要不是祖宅我早就卖了。这几年我生意受了不少阻滞，多少次资金短缺我都没有动过卖老宅的念头。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了，这房子快把我害死了！”
许斐把包放在桌上，抹了一把桌面，果然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这房子至少空置了十年以上。
老宅本就阴气重些，再加上这房子的设计根本晒不到太阳，空置十年以上可不就是养鬼的好地方么。
陈国栋刚才一直拿着一盏手提灯，现在走进主卧便去摸索灯的开关。
“啪嗒”一声，灯开了。
这灯十分昏暗，比寻常的灯还要暗个七八度，看得许斐眼睛疼。
“这里的设施这么陈旧，你为什么不重新装修下？”
“你以为我不想么。”陈国栋苦笑，“请过两支装修队来看。只是白天都还好好的，一到晚上机器就自己开动了，抑或是白天重装过的地方又变成了以前那样。”
“两支施工队都出事了，每次我都赔了不下百万，这我还怎么敢请人来装修，就一直闲置了。”
陈国栋和许斐一边说，一边走。
老宅虽然荒废了很久，但是庭院中的花草长得很好，一簇簇一丛丛，真正的野蛮生长。
许斐看了会，指着那些花草问：“这是你中的么？”
“不是。这些花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想请个花匠来打理都没人敢住在这。”
许斐点点头，没再问别的。
但她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这屋子里有鬼。
花草属阴，这里阴盛阳衰，说明阴气非常非常重。
逛了一圈后回到大厅，陈国栋苦笑，“自从老宅风水改了后，我的生意就一直亏本，我现在的小生意也就是吃老本。我儿子更是……”
提及儿子，陈国栋有些崩溃，情绪几近失控：“我儿子平时老老实实在学校做科研，去年，他从学校里出来被一辆车给撞成了植物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的生意又周转不开，我们家马上就要山穷水尽了。”
陈国栋似乎有一肚子的苦要跟许斐诉，但许斐没打算听。
她是来改风水的，不是来听人诉苦的。
“今晚你也住在这里么。”
陈国栋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住。”
这里这么可怕，他怎么敢住。
他把钥匙留给许斐，“许小姐，那你自己住。我先走了。”
“嗯。”
许斐正在研究一个烛台，头都没抬。
陈国栋走了几步，于心不忍又折回来。
“要是你也觉得太可怕了，你就走吧，我不会怪你的。”
许斐看他一眼，让他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话说错了。
“你还走不走？”
“走！马上走！”
陈国栋一开始还担心许斐是不是中看不中用，但现在看她这态度，想来是有点把握的。
坐上车后，陈国栋再次从后视镜里看一眼那阴森森的房子，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也不知道许斐一个小姑娘怎么待得住。
陈国栋一走，许斐大摇大摆地在房子里逛起来。
这套房子的历史至少有几百年了，看得出来陈家从前也是家境殷实，厅里摆了四个珐琅花瓶，每个都价值不菲。
陈国栋说到最近资金周转不开，却没敢拿这些花瓶出去变卖，估计是这房子的阴气重到连房子里的东西都受影响了。
不过，她进门时除了阴气重一点之外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为何会像陈国栋说得那样可怕至极？
而且这房子的风水格局已经坚持了几百年，为何最近才突然崩坏，这点很值得深究。
许斐在院子里逛了逛，午夜的老宅子自有一种令人害怕的恐怖之感，但许斐一点都不害怕，在月光的照耀下看遍整个院子。
她甚至还在廊下坐了坐，看银光满地，花草相映，若是白天看应该也挺美的。
只是美则美矣，为何总有不对劲的地方……忽然，许斐站起来，朝院子中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