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将靠近的巽允推开,脚下一软,又重新跌回了巽允的怀里。
耳边响起他的轻笑,“怎么,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芍药红着脸,那苍白的脸蛋多了好几坨的红晕。嘴硬到,“没有。”
“还说没有,你先坐着吧,我来做饭就好了。这刺兽我听那些兽人说做补汤最好。不过……”巽允意犹未尽地看着芍药,“听说,你这怀崽子的人吃最好。”
芍药的脸不听使唤的“噌——”
脑袋里的一根线突然就崩断了,巽允他,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芍药将巽允推开,“你赶快去做饭吧。需不需要帮忙?”
芍药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块垒分明的腹肌上,上面似乎是因为抓刺兽,还沾染了不少的水汽。
“……”
巽允笑着,也没说话,倒是芍药自己看的愈发不好意思。
“呃,你先去。要不要帮忙?”芍药挣扎着起身,巽允立马将兽皮掀过来盖在芍药身上,眼神宠溺。“你再睡一会,不着急。”
芍药有些为难,那长腿一迈,芍药就看到巽允正认真清理着刺兽。
刺兽的腥味很快迷漫到了芍药这里,“呕。”芍药难忍得捂着嘴,“难受?”
巽允立马跑过来,将手里的刺兽提了出去。又用水清洗了好几遍手指,“还好吗?”
芍药还是捂着嘴,巽允一靠近,那难闻的味道就越来越明显。
“呕,巽允,你先……呕。”芍药的胃里一阵翻腾,“你。”巽允一靠近,芍药立马吐出了一些酸水。
“难闻。”
“那我先去洗个澡。”芍药只能难受点头,巽允立马将刺兽丢给一边的巽允兽,“你们,把这个弄干净,炖清汤。”
“是。”
一个巽羽兽看着巽允急匆匆离开,忙跟另外一只嚼起舌根子,“唉,你说城主,抓刺兽?该不会是夫人怀崽子了吧?”
“也对啊。”一兽疑惑,这刺兽本就是怀崽的雌兽才会吃的,一般的雌性都会觉得这个刺兽太多刺,很难处理。
“看样子,我们距离有小城主不远了。”芍药‘怀崽’的消息不胫而走。
巽允湿哒哒从外面跑了回来,又在门口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芍药,好些了吗?”
“嗯。”
巽允端着鱼汤,芍药还是能够闻到鱼腥味,“拿走,巽允。”
“不能喝?”
芍药摇摇头,“这个味道太难闻了。”
巽允立马将鱼汤端了出去,“嗯。”
两个巽羽兽眼神震惊地看着面前的鱼汤,城主,赏给他们的?
接,还是不接?
“你们喝吧,夫人闻不了这个味道。”之前都说怀崽的雌性不能闻这刺兽的味道,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回事。
两人面面相觑,“谢城主,谢夫人。”
巽允进去,将小罐子里装了一些粟米,“喝点粥行吗?”
“好。”
看着巽允一个人忙前忙后,芍药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又想起芍禾说的,巽允对其他人都是阴晴不定。
唯独对她不一样。
“巽允。”巽允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看着向自己靠近的芍药,立马上前搀扶着在旁边坐下。
“累吗?”芍药摇头,看着巽允骨节分明的手指搅动着瓦罐里的稀粥,看起来并不像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
难不成,他一直都是自己做饭吃。
有了这个想法,芍药立马将这些想法从脑海里摒弃,巽允贵为巽羽城城主,怎么会自己动手亲自做这些事情呢。
“好了,尝尝?”巽允提着一个小碗,不知道怎么烧制的,碗壁上还有一些画。
“这是什么?”芍药指着碗周边的印花,她以前,只是简单见过一些单调的瓦碗,像这样精美的小碗,并不常见。
不常见也不奇怪,巽允是城主,最好的东西,自然也在他家里。
巽羽一族经过一场战役,顺势惨重,巽允的父母也是在那场战役中战死。
一想到这,芍药眼睛都逐渐有些酸涩。
“巽允。”芍药将手里的小碗搁置在旁边,握住了巽允舀粥的手指,那手关节上全都是粗粝的老茧。
“嘶。”芍药震惊,巽允立马将手从她手心里抽离,“弄疼你了吗?别勉强自己。”
巽允一直很清楚,芍药喜欢的人,不是自己。
“我,巽允,我有一个故事,你想听一听吗?”
巽允一脸疑惑,“什么故事?”
“但是在听故事之前,我想,先看看你的手。”
“手?”
芍药将巽羽的手臂翻开,内侧里有一条醒目的抓痕,是他?
之前,芍药记得自己曾经抓伤了他,可是,看百里时,并没有发现那条疤。
她还以为是自己记忆出错了,看着芍药激动的泪水,巽允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芍药,你别哭啊?”
芍药咬着牙,在那疤痕上又添了一笔。“啊——”
巽允皱着眉,脚趾都在用力。
疼——
很疼——
巽允就那么任由她咬着。
芍药松开,嘴里呢喃着,“你骗我,你骗我。”
“没有。”巽允沉默着,“我没有骗你。”
“那你为什么不说?非要等我问。”
巽允无奈笑着,“不是我不说,是一直……你就是个糊涂蛋,我一直以为,你还记得我。”
看来,那个故事她也不用讲了。
芍药就那么依偎在巽允的手臂,“你当初为什么先走了?”
那时候,要是等她清醒过来,也不会是现在这种状况。
她认错人,而她,也爱错人。
“我父兽急着将我抱回去了,怕生事端,所以,才没有来得及道别。”巽允解释着,芍药却抱得越近。
“那你呢?”巽允反问着,“你是因为,这条疤,才……”
……
一瞬间,空气瞬间凝固。
是啊,她是因为这条疤,才喜欢上的百里,还是因为日渐相处。
可是,明明她跟巽允才相处不过一晚上。
“我……”
“没关系。”巽允安慰着,“没关系,芍药,我可以等,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可是,我吃醋了。”
芍药睁大了眼睛,吃醋?
这种话难得从杀伐果断、沉稳深重的巽允嘴里说出来。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去见他了?”巽允颤抖着双指,小心试探着靠近芍药的胳膊,“下次,能不能……”
“可以。”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板凳拖着走。
现在人尽皆知巽允娶了自己。
“算了,你别逗我了。你要几个兽夫都没有关系,我能娶到你,已经是我巽允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