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武哥。”洞里甜腻腻的声音,刺耳地传入了婕的耳朵里。
一双素白纤细的手指,抓着地上的泥土,身后拖着一长条的平行线。
婕就那样靠着双手,爬到了武郎居住的地方。
洞里欢愉的声音和外面压抑的呜咽声,婕不甘地盯着里面的豹猫。
豹猫同样也盯着她,看到婕落泪,脸蛋懵懂,故作惊讶地问着武郎,“不是说,不会有人看吗?武哥……”
舒伊伊藏进了武郎的身体里,露出两只眼睛窥视着面前的雌性。
凌乱不堪,算不上干净,一副受尽“摧残”的模样。
武郎的眼神从不悦,转变成了“惊恐”,“你怎么来了?”
武郎起身,将身上的舒伊伊扒拉了下来,舒伊伊不解地看着武郎态度的转变。“武郎。”
刚缠上武郎小腿肚的手就被他狠狠一踹,武郎上前抱起了地上的婕,看着那张小脸落泪。
又轻轻地擦着眼泪,“怎么哭成一个花猫了?跟我回去吧?”
婕摇头,死命挣扎着,她看着武郎转头,向那只豹猫扬起的笑意。“猫儿,等我回来。”
舒伊伊转怒为喜,亲昵地应了一声,“好啊,武哥,快点哦!猫儿一直等你呢!”
“嗵——”
婕忍着腰间的痛意,她就知道,男人的温柔,都是假的。
那粗粝的手指,拼尽全力地搓着她的皮肤,擒住了他的下巴,逼着她眼神跟他对视。
“我不是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来?”男人似警告,嫌弃地甩开了婕的下巴。
“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叫人恶心。”婕趴在地上,无声的落泪。
真是,可笑啊!
“武郎。”婕唤了一声,武郎立马故作头疼的模样,“你真的,很烦!”武郎咬牙切齿。
“唔。”婕拼命捂着肚子,眼神里都是不甘心。“武郎,我还可以生,我还可以生,好吗?”
“你可以生?婆子没告诉你吗?”
婕一瞬间慌乱,告诉她什么?
双手抱住了武郎即将离去的双腿,惹得武郎直接又踹了一脚,那一脚,踢到了婕的胸口。
本就单薄的胸口,一瞬间“咔擦”一声,她的肋骨,好像——
断了。
“武郎,别走……”
“武郎,别走……”
婕拼命抓住那离去的身影,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喊,武郎还是离开了。
*
“那,婕最后是?”乔乔抿着蜂蛹旁边的蜜釉,可把白溪馋得不行,刚想伸手,就被时止阻止了。
“你一个大男人,不抗饿?”白溪立马委屈地收回手,他只是想尝一点,就一点而已。
“死了。”
“啊?”三个人齐齐诧异了一声,婕的一生,的确都悲催的。
“她,就是我的孙女。”
“什么?”乔乔的目光越发诧异,“阿翁,你是说,婕是你的孙女?那您……岂不是,如意和如玉他们的曾祖?”
阿翁点点头,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眼神里充满了自责,“现在能远远看着他们,我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这才是阿翁你住得这么远的缘故?”白溪好不容易聪明了一回,不料阿翁只是一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那如意是?”
“武郎跟舒伊伊的孩子,只不过,如意他……唉。”阿翁似乎并不想过多提及这些事情,现在只见如玉和如意在,前程过往,都是新人笑。
旧人泪罢了——
“我们回来了。”夜墨在外面喊了一声,乔乔立马跳了出去,那蜂蛹,就留到了白溪手里。
好香,好甜,白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想尝尝——
时止看到他这副模样,压根不相信白溪能够保管好,“你给我,我给乔乔保管。”
“不行,我来。”
阿翁看着他们两人“小孩吵架”的模样,眼中藏不住的笑意。
如果婕还在,她也是这样,最喜欢吃蜂蜜,最喜欢笑,可是被人拐卖之后,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武家镇。
以前,这里……
远比外面想的还要肮脏。
不仅是雌兽交易,更是暴力和战争远不停止的地方。
“夜墨。”乔乔跳到了外面,阿翁的房子是一套四季凉爽的竹屋,夜墨将手上的食物放下,宠溺地摸了摸乔乔毛茸茸的脑袋。
“乖,我先把它们带进去。”
“好。”
或许,夜墨内心一直在追寻的,就是,她在,她笑,有人等,有人会笑着跑出来,甜甜的唤着他的声音。
“唉。”虎霸王叹了一口气,这世道,还有完没完了。
依旧是,想念小蝶的第n天。
“回来了?”时止手里拿着蜂蛹,最后白溪还是没有争得过时止,毕竟,他打不赢。
“嗯。”夜墨淡淡地点头,时止熟稔地接过了食物,跟夜墨一起去处理了起来。
中途要唠一些话里长,家里短的事情。
“没遇上什么危险吧?”
夜墨摇头,将溪水浇灌冲洗着狩猎回来的食物,“你想说些什么?”
时止想说的话,都被噎住了。眼神慌乱瞥向了另外一边,“我,我……”
“要说就说吧,我没有那么不通情理。”夜墨依旧清洗着食物,他们狩猎了一头,似犬非犬的猎物,俗称鬃狗。
“我,今晚……想跟乔乔一起睡。”时止不知道憋了多久,脸蛋一下子变得红扑扑的。
眼神又心虚地瞥到了另外一边。
“你发情了?”夜墨一脸玩味,时止有些错乱地反驳,“我没发情,我只是想睡觉。”
“我们不是每晚都跟她一起睡觉?”夜墨故意听不懂时止的弦外之音,今晚,乔乔是他的。
“不是,不是啊。”时止脸上都是慌乱,他应该怎么说。
他们鲛兽也不是叫结侣。
他们,叫交尾。
可是,乔乔又不是鲛兽。
“呵……”夜墨轻笑,他自然懂时止的意思,忍不住调侃,“你思春了吗?”
“不是。”
时止冷静了下来,脸上还是一片红云,连眼神,都变得有些委屈。
大房,大房,睡觉还要求大房同意。
他要翻身——
“我想,跟乔乔*”
“你?”夜墨藏不住的“刀”意,就知道时止这小子看起来不谙世事,禁欲斯文的模样,这心里,就跟那墨桶是一样的。
全是污——
“不行。”夜墨冷声拒绝,“绝对不行。”
“为什么?”
“啪嗒”,时止手里的食物掉进水里,时止立马跳下去捞,小腿上全是水珠,那溪水,没过时止的腰。
时止的眼神,一片祈怜。
“为什么?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夜墨淡淡地扫了时止的腰一眼,“因为,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