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县城这两天治安环境可谓是格外的好。
老百姓们听说抓的不是山匪也可以去领赏钱,顿时各个积极性都很高。
虽然赏钱没有山匪那么高,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老百姓们都干起了副业,什么偷东西的,偷汉子的,耍无赖碰瓷的,只要抓住统统扭送到衙门,然后欢天喜地的领赏钱去。
一时之间,凤阳县几乎达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而且破案率也接连攀升,连过往的行商的人们都啧啧称奇。
这是从城外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身着一袭青衫书生的打扮,正在城门处接受衙役的盘查。
一个年轻的衙役问道:“你叫什么?来凤阳干什么来了?”
中年男子回道:“在下甄不语,乃是账房先生,前去金陵收账,行至此处有些疲惫,所以准备进城打尖住店。”
然后旁边年长的差役上前看了看甄不语的手掌,又看了看这身打扮,没看出什么问题,便让他进了城。
此人正是山上的二当家贾言。
那天在询问了徐牛二一些关于凤阳县城和柳阳一些事后,便瞒着其他人偷偷的下了山,准备去会一会这凤阳县令。
只见大街上虽然摆摊的多,逛的人也不少,可都井然有序,热闹却不嘈杂。
而且有的摆摊的货主们有的还晒着太阳居然打起了瞌睡。
贾言好奇的走到摊位查看起货物来,此时货主依然没醒,似乎毫不在意有人偷东西。
只不过贾言每拿起一样货物的时候,都感觉有好几个人在看向自己,当放下货物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还特意试了好几次,结果每次都是这样。
于是便叫醒了货主打算问清楚。
“老板,你怎的睡着了?不怕有人偷你的货物吗?”
这摊位老板揉了揉眼说道:“现在在俺们凤阳县谁敢偷东西,不信你试试,你能不给钱拿着我的货走出十步远,这摊子都给你了。”
贾言好奇的四处看了看,不由的说道:“我看周围也没有巡街的衙役,你这话是从何而来?”
摊位老板笑着说道:“一看客官你就是刚到这凤阳县吧?实话告诉你,俺们凤阳县令说了,凡事缉拿触犯律法者,送到官府一律有赏银。”
“哦?是吗,我来之前听说这里闹山匪,可是真假?”
贾言继续打探道。
“可不嘛,本来柳县令的赏银是只给捉拿山匪用的,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只要是犯了律法的都要钱拿,所以现在这里的治安可是好的不行。只要你敢偷东西,就有人抓你,毕竟都是银子呢。”
摊位老板只当贾言是书生,心里也没戒备,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这事情的缘由说的一清二楚。
贾言点了点头便继续向前走去。
但他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在看到他之后便急匆匆的转身奔向了县衙。
此人正是李班头。
他本来正在去镖局的路上准备操练镖师,快走到的时候,却发现了贾言,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只是感觉这人面相有些熟悉,可一听对方说话,心中顿时知道是谁了。
“大人,大人!”
李班头前脚刚迈进衙门便开始大声呼喊起来。
柳阳发现是李班头后就问道:“李班头,什么事这么着急。可是镖局那里有什么问题?”
李班头刚才跑的急了些,此时正上气不接下的,但又着急想说话,于是便手舞足蹈起来。
柳阳看的一头雾水,李班头平时很是稳重,这次是怎么了,忙让他坐下慢慢说。
“大……大人,刚才我看到了一个以前同在军中的旧识。”
“哦~可是你这旧识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本官帮忙?”
柳阳以为是李班头的朋友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过来找自己帮忙。
“不是,那个旧识名叫贾言,之前与我同在陈友谅麾下,只不过我是武将,他则是军师和后勤总管,当时我只见过他几面,后来兵败后,听别人说他落了草,但这么多年我从未再与他见过,没想到今天见到了。”
柳阳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这个贾言很有可能是在落石山当的山匪?”
李班头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贾言不会武功,但识文断字,也懂得一些账务,还算有些计谋,在山上应该地位不低,想必是咱们拿了他们好几批人,现在亲自下山来打探消息了。”
柳阳想了一下,说道:“这人如何打扮?”
李班头回道:“身高七尺多,穿着一身青衫,书生打扮的模样。”
“好的,这事我知道了,你自去忙你的吧,我去会一会他。”
等李班头走后,柳阳使用了千面易容术。
然后就出了县衙。
柳阳走在大街上注意着人群中的人。
有了。
前面一位穿着青衫的书生正是贾言,此时他正在这里看看,那里逛逛似是游人一般,然后看到一家饭馆,便走了进去。
柳阳看到贾言进了饭馆,便也快步跟了进去。
此时饭馆内还有不少空桌子,但柳阳都没坐,故意的一屁股坐在了贾言的对面。
贾言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柳阳,举手抱拳问道。
“这位兄台,店内空桌很多,为何坐在此处呢?”
柳阳却好像自来熟一般,招呼着饭店老板上好酒好菜。
然后对着贾言说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甄不语。”
“哦,甄兄,听你口音不似本地人。”
“在下是前往金陵,行至此处有些疲惫,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在赶路。”
“这样啊,兄台多有得罪,我认错人了,刚才看你面相熟悉,以为是遇到了故人,所以才鲁莽过来叨扰。”
“哦?请问阁下那位故人竟能与我如此相像?”
“能!”
此时菜已经上来了,柳阳说道。
“甄兄如若不嫌弃可与我一同饮酒,就当我赔礼道歉了。”
说完,端起酒杯没喝,却倒在了地上,一边倒一边悲切的说道。
“贾言兄台,自那次兵败之后,再无缘相见,或许你已不在人世,兄弟谨献薄酒一杯,以怀旧情。”
贾言一听此话,脸色大变,砰的一声站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