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方寒终于冷静下来。
他横了一眼躲在艾琳娜身后的小女人，目光似有不甘。
“我就给艾小姐一个面子，这件事以后再说。”
艾琳娜不依不饶：“何必呢，凌少。你已经结婚了，你太太另有其人，纠缠前任可不是什么绅士作风。”
凌方寒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
好一会儿，宋怜扯了扯艾琳娜的袖子：“走吧，去看看你爷爷，不用管他。”
两人进入病房，艾爷爷已经吃过药，刚刚睡下。
见病床上的老人家面色红润，气色不错，宋怜也松了口气。
“多亏了你，爷爷这两天的情况越来越好了。”
艾琳娜由衷感谢。
其实后来她也请教了专业人士，知名大学的教授级人物，圈内响当当的大牛，连对方都说那羊皮纸上的连字游戏设计得很难，哪怕是他第一次接触，也不可能像宋怜这样很快破译。
只能说，宋怜不但专业技能过硬，而且知识面广泛，极具语言天赋。
那个老头还追问艾琳娜是谁破译出来的，他想跟对方见一面。
艾琳娜这才意识到，传言并不可信。
再加上刚才亲眼看见的一幕，她更加相信宋怜不是传闻中只会跟在凌方寒身后跑的恋爱脑。
“艾爷爷没事就好。”她温温一笑。
“你爸和你哥上午也来过了，我爷爷看见他们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艾琳娜眉眼一弯，“认识你们真好，还好你没有怪罪我。”
宋怜摇摇头：“你不了解我，有误会很正常。”
“凌方寒如果还来骚扰你，你就告诉我，我有办法收拾他。”艾琳娜嚣张地笑了。
“好。”她俏皮地眨眨眼睛，“那我就不客气了。”
病房里，两个女孩相谈甚欢。
离开医院的凌方寒浑身都散发着寒气。
只要一想到宋怜可能被其他男人染指，他就浑身炸毛，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
他刚回到家，朱南霜就迎了出来。
她故意走路慢慢的，还略微挺着肚子。
哪怕她现在的小腹一片平坦，根本看不出是在怀孕。
见到她这副样子凌方寒就觉得一阵恶心，他厌恶地转过脸，不愿搭理她。
朱南霜殷勤地接过他的外套：“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刚好，我让李阿姨做了你爱吃的菜，我们晚上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不用了。”
他冷冷甩开她的胳膊。
朱南霜脸色难看：“……是公司里的事情不顺利吗？你可以跟我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打断。
他冷笑：“跟你说？跟你说有什么用？你是能帮我拉来资金，还是能给我介绍客户啊？”
“我……”
“什么用都没有，你以为你怀了个孕就能成为凌家少奶奶了？天真！”
他越说越不客气，“要不是你设计，我怎么可能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想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我何必找你？”
朱南霜嘴唇都颤抖起来：“凌方寒，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的是你！”
他一抬手，死死扣住朱南霜的脖颈。
“唔！！”她瞬间说不了话。
“要不是你，宋怜不会跟我翻脸。都怪你！！像你这种货色，为什么不会见好就收？真以为我会爱上你，娶你为妻吗？做梦！！”
在朱南霜快要翻白眼时，他终于松开了手。
“咳咳咳……”
她剧烈咳嗽着，身体软软地滑下，瘫坐在地上。
等她回过神来，眼前早已没有凌方寒的身影，有的只有乐婉茹嘲弄的嘴脸。
“哼，活该。”
冷冷的三个字，几乎把朱南霜的全部希望都冻住了。
乐婉茹翻着白眼转身，命人将桌上的饭菜都撤了。
“什么玩意，不就是怀个孕嘛？搞得这么金贵干什么？这么多好菜她一个人吃得完吗？”
她浑身抖得不行，又是气愤又是不甘。
半小时后，更让她不堪的一幕出现了。
宣媚儿按响了他们家的门铃。
看见门外打扮时髦，妆容精致的大小姐，朱南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来干什么？你给我走，这是我家！”她如临大敌。
“你恐怕说了不算呢，邀请我来的人是凌方寒。”
宣媚儿歪了歪脸，伸手不轻不重地推了朱南霜一把：“让开。”
凌方寒已经在里面的书房叫她：“媚儿，过来这边，让你带的文件带了吗？”
宣媚儿娇笑，冰冷的眼睛盯着朱南霜。
“不好意思，让让，方寒哥在叫我呢。”
她径直掠过朱南霜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对方，留下一句嘲讽：“像条狗似的围着人家，也不嫌丢人。我还觉得以前宋怜是烂泥扶不上墙，现在看看，你才是那坨狗屎。”
朱南霜紧紧握住掌心，尖尖的指甲扣入肌肤，一阵钻心的疼。
书房的大门关上，时不时从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乐婉茹让朱南霜送点牛奶和点心进去。
“宣小姐带来了新的项目合作，这是方寒现在最需要的，你赶紧去给他们送点宵夜，别让他们忙累着了。”
她万般不愿，还是乖乖点头答应了。
打开书房大门，她一眼就看见宣媚儿坐在凌方寒的怀里，两人拿着文件边说边笑，那姿态暧昧亲昵，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冲进脑袋里。
咣当——
手里的托盘打翻了。
凌方寒抬眼，不满地说：“你还能做什么事？这点东西都端不好，废物。”
宣媚儿：“别跟凌太太计较了，她大概是看到我们俩关系太好，所以受刺激了。”
“她算哪门子的凌太太？”
朱南霜眼眶泛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收拾干净，重新送一份来。”他压根不看她的眼泪。
看得太多了，现在他早已免疫。
朱南霜拿着抹布蹲下去，开始慢慢清理。
泪眼模糊间，她突然想起之前在凌氏企业时，宋怜也是这样委屈，看着自己和凌方寒在办公室里打情骂俏，还要帮她去买饮料点心，买得不顺心不合意，凌方寒当着她的面就可以训斥宋怜。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她咬着下唇，内心一片翻江倒海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