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始终闭着眼睛,哪怕是穴位被解开也不再说一个字。
随便骂吧,她无所谓。
这样又过了三天,白雨觉得没意思了。
对手要有来有回才有趣,没有任何回应的报复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好玩。
既然不好玩,那就不玩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病房里来两个不速之客。
两人推着轮椅走进病房,聂兆元呼呼大睡。
晚饭他的食物里,被白雨加了些东西,现在他睡的很熟,就算打雷也醒不了。
两个人走进病房,白雨看他们一眼,淡然道:“动手吧。”
“是,主人。”
“是,主人。”
两人答应着,毕恭毕敬向白雨鞠躬,然后从病床上把陈雯扶起来放进轮椅里。
白雨问:“那边都联系好了?”
“您放心,都联系好了,万无一失。”
“只是……”
“只是什么?”白雨不悦。
手下想了下,道:“蛇头老酒说,噶腰子是有要求的,她年纪大了。”
“年纪大可以便宜点,不行就倒贴,我想要什么你们是知道的。”白雨云淡风轻说出最残忍的话。
“是,我懂了主人。”
这些话,一字不漏全都被陈雯听去了。
她拼命想反抗,可惜她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弄上轮椅。
白雨嘴角上翘,笑的云淡风轻,她轻轻挥手,就像是跟老朋友告别一样:“再见!”
“不对,是永别,再也不见。“
陈雯用眼神告诉白雨,她有话要说。
白雨道:“也好,反正你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我让你做个明白鬼。”
她点开陈雯穴道,警告:“你不用呼救,没用的,没有人会救你。“
陈雯要是能听话,那就出鬼了。
她被点开穴道第一件事就是喊:“救命啊!”
“来人啊!”
喊两声,不喊了。
因为她发现,虽然自己可以出声,发出的声音却很小,她就算用力嘶吼,音量也只勉强够房间里的人听见。
“嗓子,我的嗓子……”
陈雯拼命用手紧抓自己脖子,甚至去抠喉咙,但这些都是无用功,一点用都没有。
“毒妇,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警告你放了我,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噗嗤!”
白雨笑了,嘲讽:“吹牛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的人就都不用努力了,只要轻松的躺着吹牛诅咒就行了。”
“你活着的时候都不是我对手,还做鬼不会放过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这个人呢,就是要做到让你做鬼都不敢报复我。”
陈雯怒目而视:“你到底要将我怎么样?”
白雨红唇轻启,轻松的说出让陈雯这辈子听过的,最可怕的话:“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介意让你做个明白鬼,你接下来呢会被送到缅北,享受噶腰子服务,当然包括但不限于噶腰子,还有你身上所有能用的器官,都会被割下来用到有需要的人身上……”
陈雯两眼一翻晕过去。
她是被吓晕的。
白雨轻蔑:“废物。”
她对两人挥挥手,手下推着轮椅离开!
……
天亮了。
聂兆元睁开眼,阳光直直的照射在他脸上,刺目的阳光晃的他睁不开眼。
这样的阳光不是正午,也是上午过半。
“几点了?”他用手挡住阳光,然后闭上眼睛惬意的伸个大大的懒腰!
昨晚一夜好睡,现在他精神十足,心情不错。
聂兆元前些天都在绞尽脑汁的琢磨白雨的想法,想着怎么样才能把她追到手,想法过多晚上就容易失眠,就算睡着了也会睡眠轻,有点动静就醒。
到医院住院,又跟陈雯一个病房,他也睡不好。
昨天晚上却睡的很好,一觉到天亮。
按照这些天在医院的惯例,只要他醒,白雨就会把温水端到他嘴边,喂给他喝,还会很温柔的和他打招呼。
但今天并没有。
他问“几点了?”没有回应,更没有温水递过来。
于是他坐起身,这才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白雨不在,陈雯也不在。
门开了,白雨回来了。
“醒了?”
白雨走进病房,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聂兆元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阿雨,我要喝水。”
“喝水自己倒,住一次医院还把四肢躺退化了吗?”白雨嘲讽。
“好嘞。”
聂兆元不敢顶嘴,利索的从床上跳下来自己倒水。
第一杯温水他却没有喝,而是讨好的递到白雨面前:“阿雨,你这些天辛苦了,你喝。”
白雨没接,只是冷冷道:“不渴。”
于是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继续讨好:“我帮你揉揉肩膀吧?这些天我有你的照顾才能好的这样快,现在也轮到我照顾你了……”
聂兆元伺候人的手法确实不一般,力度正好,不轻不重。
白雨一边享受着聂兆元的按摩服务,一边跟他聊天。
“陈雯不见了,你怎么一个字都不问?”
聂兆元心里“咯噔”下,他想,白雨这是吃醋了吗?
一定是。
他心里暗喜,嘴上表忠心:“那个女人在我眼里就是空气一样,她不见了正好,免得在我们面前碍眼,影响我们俩的二人世界。”
白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表情冷若冰霜。
这男人能在她面前这样说陈雯,就能在陈雯面前这样说她!
他对共同生活二十多年的妻子尚且如此,当年他会在陈雯面前怎么编排自己,用脚趾头想都会知道。
可惜聂兆元站在她身后,看不见她的表情。
他还在卖力的贬低陈雯:“那个女人脸皮真厚,都已经离婚了还要纠缠我不放,她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就会黏着男人,让人恶心招人烦……”
白雨脸上的表情挂着冰霜,语气却淡然的像是闲话家常:“她既然那么不堪,你还能跟她过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做到的?”
聂兆元做痛心疾首状:“阿雨你真是我的解语花呀,我这些年的日子过的,得用度日如年……不对,度秒如年。”
“我无数次想要离婚,她都不同意,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怕闹出人命就忍下来了……”他见白雨没接茬,立刻补充。
“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我找不到你心如死灰,没有你的日子我跟谁过不是过啊,就凑合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