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遇刺一事,很快便在舒阳城之间传开了,引起了各大家族的众说纷纭,但没人能确定是谁请的刺客。
而每当在市井百姓的茶余饭后谈论起此事时,都在可惜怎么没把他干掉。
苏锦年回到苏府后,方凯泽立即就展开了逼问,对象当然是被废掉行动能力的刺客。
刺客是个硬骨头,行业的规矩牢牢的刻在了心头,无论被怎样残忍的严刑拷打,都没有吐露半个字。
苏锦年再次见到刺客是在一日后,他的双眼已被捣烂,嘴巴被固定起来只能说话,但无法咬断舌头,四肢也被一下一下的锤成了肉泥,模样惨不忍睹。
“少爷,这货嘴巴太硬了,怎么都不肯说是谁雇的他们。”
苏锦年淡淡一笑,蹲在刺客的身前,幽幽道:“没事,慢慢来吧,徐家不是送了一堆灵丹妙药吗,给他好好招待,命还长着呢。”
方凯泽的脸扭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属下遵命。”
两天惨无人道的折磨,刺客终究是受不住了,交代出了后连忙求死。
“唐芳?”
苏锦年思索着,这唐芳不是别人,正是徐家家主徐永福的妻子,没想到竟是她指示的。
“没道理,此事恐有蹊跷,把那刺客的命先留着,待确定后再说。”
当天方凯泽就率领一千士兵把徐府给围了起来,吓得刚从上次刺杀中安定下来的徐永福脸色一青。
方凯泽带着几十名精兵踏入徐府,丝毫不理睬上来询问的徐永福,径直走向了徐家主堂。
见没找到人,他又走向了徐家主卧,看到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唐芳,二话不说拎起脖子就往外带。
唐芳从睡梦中惊醒,茫然无措的大声喊叫。
苏府的人来的太急,他们根本没有准备,也没有去通知还在睡回笼觉的唐芳。
徐永福好歹是个一流家族的家主,被人来回骑在头上,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叫人堵住了去路,怒道:“方凯泽,真当我徐家是个软柿子,你想捏就捏吗?”
方凯泽有礼数但不多,把宛若惊弓之鸟的唐芳放在地上后,道:“我们抓的那刺客已经交代了,幕后老板就是你夫人唐芳。”
徐永福脸颊抽动,难以置信道:“这明明是诬陷,我们有什么理由刺杀苏锦年,完全是无稽之谈!”
“是真是假,还请配合我们调查,少爷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放心好了。”
苏锦年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恐怕连路边的狗都不信!
徐永福不是没脾气的人,咬咬牙就跟了上去,他还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苏锦年还能对他们动手不成。
待他们回到苏府时,没想到苏家除了在外修炼的苏清雅,连穆兰之在内的人都已坐在主堂等着他们。
徐永福刚刚才冒出来的气焰,瞬间就被泼灭了。
穆兰之高居太师椅,喝着热气腾腾的茶,淡淡道:“徐家主请坐。”
徐永福和唐芳坐在中间的位置。
唐芳在这一路上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脑袋一片茫然,不知杀手为何会说自己是幕后主使,咕咕唧唧解释了半天。
“徐家主,你托付我请锦年赴邀,他却遇刺了,不知可否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这其中必有隐情啊,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派人行刺苏少爷,说起来我们也是受害者,对了,那刺客呢,我倒要听听他凭什么说我夫人是幕后主使。”
唐芳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
方凯泽把宛如一堆烂泥的刺客拉上来,看得俩人眼角抽动,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禀报家主,刺客双眼失明,但耳力尚在,还请徐夫人开口说句话便知。”
唐芳慌乱无措的说了几句话,刺客耳朵一动,支支吾吾道:“就是……此人。”
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几分。
唐芳不知哪儿生出来一股勇气,破口大骂道:“你个废物不要血口喷人,就算是我要请人杀苏锦年,又怎么会买你们这群二流刺客!”
众人皆是一愣,徐永福惊得两撇胡子颤抖,一巴掌扇在她的脑袋上:“你个蠢货吼什么呢!”
唐芳委屈吧唧的抱头抽泣。
苏锦年踢了踢刺客,冷声道:“把你刚刚给我说的再说一遍。”
“那日,我们老大与人谈生意,我亲眼看见,买家就是唐芳。”
“胡乱……”唐芳好似想起了什么,疑惑道:“十几日前,我受人之托购买胭脂,我记得那人说起话来牛头不对马嘴,该不会就是你们行内话吧?”
“对……我们平日里交易,就是以买卖胭脂为渠道。”
唐芳骇然失色,顿顿道:“不是吧……”
“你是受何人之托?”
“我的好闺友,梅英秀。”
梅英秀,沈家家母,不过此刻更令人在意的是,她是沈恒的娘亲。
真相仿佛已经摆在了众人眼前,即是一名母亲的复仇。
旋即,方凯泽带着一千士兵直冲沈家。
而苏锦年还停留在禁足阶段,不能外出,上次是穆兰之叫他去的。
“徐家主,今日有多叨扰,还望不要怪罪。”
徐永福哪里还敢怪罪,自己夫人不明所以的成了刺杀中间商,还能安安全全的走出苏府已是万事大吉。
方凯泽抵达沈家时,梅英秀仿佛已经猜到了,一脸淡然的坐在后花园赏花,直至人头落地时,才悲痛欲绝的高呼,苏锦年不得好死。
至于沈家其他人不知道这件事,但仍是受了不小的波及,无奈自家只是个二流家族,连半句都不敢吭声,苦苦的吃下了所有。
只敢埋怨自家家母私心太重,为了给自己儿子报仇,置整个沈家于水深火热之中。
梅英秀被杀后,这次刺杀事件总算落下了帷幕。
夜晚。
苏锦年坐在床上吸收灵石,门房忽然响起了轻敲声。
“主子,是奴婢小青。”
“有事?”
小青壮着胆子推门而入,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都怪小青,害得主子被人刺杀,身陷危险。”
苏锦年回顾起来,此事却是因她而起。
“那你想以死谢罪吗?”
啜泣声戛然而止,小青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奴婢……奴婢愿以身……”
苏锦年不耐烦的摆摆手,“下去吧,另外你可以不用吃隼肉了,都胖成这副模样了。”
小青微微起身,抿唇道:“奴婢一定早日减下来,到时候好伺候主子。”
苏锦年脸色一冷,“怎么着,你也发春了?”
小青一头雾水,什么叫也发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