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到二人在霍家内居住的别墅外,刚远离霍家主栋豪宅。
霍肆年走不动了。
苏漫还没问他怎么了,他一把抱住她,脸埋在她颈窝,直接醉晕了。
她当即一头雾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稍微等了会,苏漫开口喊了声,霍肆年没有反应
苏漫抬手用力拍拍他后背:“喂喂喂,霍肆年你什么意思啊,趁机耍流氓?”
霍肆年醉醺醺地嗯了声,让她别动,他晕。
苏漫直接怒了,“我他妈还被你压得喘不了气呢,你到底能不能走,不能走你就暂时在这躺着,去找你过来帮忙。”
霍肆年缓了缓,缓缓地从她身上抬头,醉意浓浓,用力甩甩头。
“能,能走……”
苏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你都是快点请啊!”
霍肆年眸光低垂,落到她脸上,她并没有化浓妆,模样和日常几乎一模一样。
态度凶得很。
“你就那么讨厌我?”
苏漫终于舍得看向他,此刻他好像恢复正常了,也没醉醺醺,就是阴沉沉。
她过去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一时的平静,极有可能带来足以毁天灭地的暴风雨。
千万不要惹一个喝了很多酒的男人。
男人喝了酒,不做人的概率很大。
况且霍肆年还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男人,他日常就很狗,借着酒劲还不知道会变身成为什么王八蛋。
苏漫让现在惹不起霍肆年!
她露出了很灿烂很浮夸的笑容。
“怎么会呢?霍总,你是知道的,我疯狂迷恋你,已经很多年了,这辈子我吃过的亏很多,尤其在你这里,全世界所有人都有讨厌你的可能,苏漫不会——”
她没有说‘我’。
过去的苏漫确实不会。
是,霍肆年知道。
霍肆年很清楚。
现在看着那张和过去一模一样的小脸,在酒精催发下,内心深处升起一股十分复杂的感触。
霍肆年后悔了。
霍肆年想要开口道歉。
霍肆年想要开口求苏漫原谅。
他薄唇艰难动了动,还没开口,苏漫搀扶住他胳膊说:
“好了好了,夜深露重,霍总你还喝了那么多酒,要是着凉可就不好了,我们先回去,有话明天再说……”
霍肆年很听苏漫的话。
在她搀扶下乖得不像话。
苏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扶走了。
思绪稍微一放松,醉意无比强势地卷土从来
霍肆年很快就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做什么,再次变成一个浑身上下包括每一个脑细胞都昏昏沉沉的醉汉。
苏漫把霍肆年扶进屋,把他往沙发上一推。
走你吧。
霍肆年身强体壮,此刻仿佛是个纸人,脸朝下趴到沙发上,只有上半截身体在,大长腿拖在地上,看着很狼狈。
苏漫没有留念,抬腿就走。
她可没有让他喝那么多酒。
那个男人就是活该。
她才不会对她负责。
苏漫拿着睡衣进了浴室,舒舒服服在浴室里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
等她出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她穿着舒服的纯棉睡衣,长发还带着湿漉漉的感觉,路过客厅,往霍肆年所在的客厅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感觉。
本来直接想回卧室睡觉。
都到门口了,又觉得不合适。
霍肆年脸朝下趴在沙发上,万一直接闷死了,怎么办?
她折返回客厅,霍肆年正在找水喝。
找了半天,一直找不到,火气很大,可惜身体使不上力气,无法发作。
苏漫过来再次把他推到沙发上,让他老老实实地坐好。
霍肆年对苏漫十分熟悉,连声音都无比熟悉。
因此即便没有睁眼,也不影响他判断。
他疲惫地勾唇笑了笑。
他就知道苏漫那么爱他,不可能不管他。
他就知道苏漫那么爱他,不可能不关心他。
“老婆,我要喝水……”
苏漫原本正在倒水,闻声手上动作一顿,扭头看过去。
他们做了一千多天夫妻,这是霍肆年第一次用那么亲密的两个字称呼她。
苏漫过来,将水送到他嘴边说:“霍总,请你记住,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就离婚呗。
复婚又不难。
水喝完了,霍肆年勉强睁开眼睛,入目所及是张清水出芙蓉般的素净精致鹅蛋脸。
“我……”他张了张嘴巴,倾诉欲前所未有的强烈。
苏漫说:“我准备睡觉了,你还想做什么,快点说,过时不候!”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去下卫生间。”
霍肆年一点都不客气,明明是个醉鬼,还装绅士。
苏漫说:“我看你清醒的很,怎么,连卫生间都去不了了?”
他道:“没劲。”
苏漫吸了口气,想要拒绝的冲动呼之欲出。
霍肆年大手握住她手腕,看着她乞求:“麻烦了。”
不难看出,大名鼎鼎的霍总,在苏漫面前,完全不在意形象。
想想也是,他们彼此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况且此时深夜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苏漫把霍肆年送到卫生间,她警告:“如果霍总你对我提出某些类似给你解皮带脱裤子的过分要求,今晚你就睡在浴缸里吧。”
她会把他关在卫生间,锁在里面。
反正他身体素质好。
一夜而已。
不会出问题。
霍肆年被她凶神恶煞的语气逗乐,轻轻笑了笑,“你还真狂。”
苏漫不耐烦地催促:“你快点吧!”
霍肆年欲解皮带,才动了一下手,侧目看向苏漫。
“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想站在这里围观?”
苏漫怕他站不稳闷死在马桶里!
“你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的……”
苏漫无语!
扭头就走。
霍肆年再次笑了笑,从他那被酒精灼烧的暖意十足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很满。
这样的一天,有苏漫,他很满意,想要继续,想要让她再不离开。
苏漫仔细想了想,喝了水之后,霍肆年醉酒的状态好转了很多。
她心里估计着,他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便回到卧室。
忙了一天,总算能休息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假装霍太太,比她做霍太太时还累。
半梦半醒间,她觉得床塌了。
紧接着,她落入一个十分宽厚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