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肆年真的没有没有亲自动手虐待苏漫,却比他亲自动手侮辱性还要更强。
苏漫不可能将自己昨天经历的事情,一字不差地告诉苏墨。
苏墨本身身体就不好,明明是弟弟,却一直照顾苏漫,保护苏漫。
过去苏墨为苏漫做了很多很多很多,为苏漫牺牲了很多很多很多。
苏漫记得清清楚楚,如今她找回脑子了,不再是曾经那个痴迷霍肆年、遇到事情畏畏缩缩的恋爱脑,应该真正做苏墨的姐姐了。
“霍肆年真的没有虐待我。”苏漫眼神认真地再次强调。
苏墨满脸心疼,脸上有浅浅笑意,姐姐说没有虐待,那就没有没有虐待。
苏漫嫁人后,日子已经过的很辛苦很辛苦很辛苦。
苏墨不可能再为难苏漫,弄死他,他也不会。
苏漫看苏墨那个样子心里就急躁,“霍肆年真的没有亲自对我动手,我也没有被虐待!”
“姐,你都在医院躺着了……”苏墨欲言又止,语气听起来非常非常无奈。
苏漫之所以会在医院里躺着纯属意外,且这样的意外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她知道苏墨对霍肆年没有好印象,也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苏墨都不会更改心中想法。
苏墨既不会更改心理想法,也不会反驳苏漫。
苏漫不想继续和苏墨聊自己受伤住院的话题,因为这个话题不管姐弟怎么白扯,都白扯不清楚,也无法改变眼下任何已经落定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苏漫主动转移话题。
苏墨如实回答:“昨晚苏哲言联系我了,之后我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我不该对你有所隐瞒,就给你打了电话,你的手机无人接听,我就给你家打了电话。”
“这样啊……”苏漫明白了。
姐弟二人各自开始沉默,过了一会,苏墨问:“姐,你就不问问我和苏哲言聊了什么吗?还有你为什么不问苏哲言为什么离开,又经历了什么?”
苏漫微微不解:“?”
这些问题还需要问吗?
不需要啊。
即便苏墨什么都不说,苏漫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们聊了什么。
还有,苏哲言离开帝都的原因,苏漫比任何人都清楚。
毕竟当年苏哲言离开之前,特意见了她。
苏漫对苏哲言真的没有兴趣。
苏墨面色白皙,眼神认真,安静看着病床上平躺着的姐姐说:“为了回到帝都,苏哲言九死一生,姐,你应该知道,他都是为了你。”
苏漫无言以对,她不需要苏哲言为了她九死一生啊。
“要是可以的话,跟他走吧。”这是苏墨此番守在床边的究极目标。
苏墨想劝醒姐姐,想让姐姐看到真正对她好、真正在乎她的人是谁。
姐姐太糊涂了……
姐姐嫁人两年,吃了太多苦,过的太不容易,理应幡然醒悟。
如今醒悟还不算晚,不要再执迷不悟,不要再执迷不悟……
苏墨有种想要下跪求苏漫的冲动。
苏漫秀眉一蹙?
走?
跟苏哲言私奔吗?
她对苏哲言没有想法,也没有意见。
苏漫想,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死霍肆年?
“没有报仇雪恨前,我绝不会离开帝都,我要让霍肆年痛不欲生。”苏漫语气异常坚定,如同在对天发誓。
苏墨安静不语,看着苏漫无奈摇头。
糊涂。
她太糊涂了。
苏漫怎么可能让霍肆年痛不欲生?
霍肆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她痛不欲生才是现实。
苏漫满脸轻松,努力展现出些许笑容对苏墨说:“你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以后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我保证我们再也不会受人欺辱。”
苏墨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更加没有用严词刺激苏漫的举动,他也笑了,轻轻点点头:“好,姐,你也好好休息。”
下午一点十分。
苏哲言乘坐的飞机准时降落帝都,其行程绝对保密。
然而霍尔雅仗着霍家势力,近水楼台先得月,依旧提前得到消息。
霍尔雅一番精心打扮,抱着鲜花,美滋滋的赶去机场迎接,却连苏哲言的人影都没见到。
不用想,苏哲言肯定落地就迫不及待去找苏漫了。
霍家小公主愤愤不平,恶狠狠地攥着拳头,喃喃自语:“苏漫,你个贱人!都嫁人了还不安分,都有三哥了,还勾引其他男人,不要脸,妈的……”
下午一点三十七分,苏哲言匆匆忙忙赶到医院。
医院门口,两个男人狭路相逢。
霍肆年黑色西装,单手插在裤口袋,侧身靠在病房外走廊墙壁上,斜睨着风尘仆仆的苏哲言,玩味地开口:“哟,这不是苏大少么,这么着急要去看谁啊?”
苏哲言白色衬衣浅棕色风衣,嘴边许多刚冒出头的青色胡茬子,他道:“我来看苏漫。”
两个男人身高相似,乍看下,霍肆年压了苏哲言一头,仔细辨别,便能发现,霍肆年对苏哲言充满敌意,苏哲言则极其成沉稳。
苏哲言明显不想惹麻烦,只想尽快见到苏漫,
霍肆年笑了笑,大气地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吧,去看我老婆吧。”
“多谢。”苏哲言点头感谢,与他擦肩而过。
一路大步迈向苏漫所在病房,于病房门口被两名黑衣保镖拦住。
霍肆年徐徐而至,看都不看苏哲言一眼,保镖开门,他直接进去。
苏哲言眼神沉了沉,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礼貌敲门。
敲了一遍门,没有动静,想敲第二遍,霍家保镖用身体挡住。
“先生,霍太太意外受伤,正在休息,请不要打扰。”
苏哲言知道苏漫受伤,知道她需要休息,也知道这是霍肆年给他的下马威。
他要见苏漫。
必须要见。
苏哲言既然到帝都了,谁都无法再次阻止他。
可,苏哲言心里顾虑很多,他担心误伤苏漫,总是习惯深思熟虑。
先等等。
霍肆年看到他了。
苏漫也知道他回来了。
苏哲言有足够耐心等待,便当着保镖的面,往后退了半步:“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