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璇突发奇想的问:“你那锁脉之法,可有破除的可能?”
夜景煜挑着狭长的眸子问:“你想帮芳若恢复武功?”
“确实有那个想法,既然她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也不想辜负她的一番心意,我会用自己的办法去培养她。”
殷青璇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发亮,一股强大的自信,从那清丽的小脸上散出,神采飞扬。
“璇儿把她培养成什么?杀手,开始细作?”
夜景煜有些好奇。
殷青璇歪着头道:“秘密,先不告诉你,我去张罗晚饭了!”
殷青璇说完就提着裙裾跑了。
夜景煜莞尔一笑,的确是个小丫头。
可这话从夜景澜的口中说出,未免有些怪异。
旋即又无声的笑了笑,大概也是两人熟悉了的缘故,叔嫂俩感情好,也是他乐意见到的。
他日回到京中,当给夜景澜找个教学的老师,好好培养一番,免得他终日待在宫外,走错了路。
夜景煜思忖之际,殷青璇已经带着云彩和张钰瑾做饭去了。
在她们北方有句谚语,叫做上车饺子下车面,明日关啸就要走了,殷青璇决定给他包顿饺子。
这几日圣音阁的弟子们,也都
跟着四处调查奔波,便也让他们打.打牙祭。
加起来一共一百多人,至少得包两千个饺子才够,看着兑换的一大堆饺子皮,以及那盆小山一般的肉馅,殷青璇不仅有些头大,也太多了,这还不得包到半夜去。
“云彩,去叫花姑姑过来,让她找几个弟子,过来帮忙。”
片刻之后,花芊就带着十几个男女弟子过来了。
大伙白日都吃了殷青璇送的水果,得知她在给大伙做饭,自然都乐意帮忙。
殷青璇交他们如何包,大伙一起动手,速度还是很快的。
太阳落下海平线之际,一盘盘元宝一般的饺子已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弟子们久居深山,吃的东西都特别简朴,哪里见过这么精致的东西,全都凑了过来。
瞧着大伙吃的有说有笑,殷青璇顿时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成就感,随后带着几个小菜,回了房间。
夜景煜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眉眼间的气势已再不像京中那般锋芒毕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岳般的沉稳,让人很是安心。
夜景澜坐在他的左侧,已经迫不及待地伸筷子了。
和两人相比,关啸有些拘谨。
这二位可是当今的皇上和王爷,
关啸虽然出身元帅府,却仍然是白身一个,攥了半天筷子,也没夹菜。
“吃吧,这是璇儿的一番心意。”
夜景煜给关啸夹了一个饺子。
关啸低下头,又想起数月前,自己被阿狮兰所激,跑到皇宫去行刺皇帝之事,眼中顿时闪出了两道浓浓的愧疚。
“多谢皇上。”
夜景煜神色平和的笑了笑。
“人在江湖,就没有必要再遵守朝堂中的规矩,这里没有君臣,只有兄弟,吃吧。”
听着这温和浑厚的声音,关啸心中一暖,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夜景煜浅浅地饮了一口酒,看着关啸说道:“你想进武校,也是一件好事,来年三月,说不定便可登科为官,光耀门楣。”
他话锋一转,又道:“北海之事与朝廷无关,望你能三箴其口,莫要与任何人言说,免得生出祸患。”
关啸忙站了起来。
“皇上放心,关啸若是多说一字,定遭五雷轰顶。”
夜景煜摆了摆手。
“坐下说话吧,你来此走一遭,浮躁之气已去了不少,朕由衷的希望,你能继承老元帅的衣钵,成为能挺起大周的栋梁。”
关啸抱拳说道:“关啸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皇上
的期望。”
夜景煜欣慰的点了点头。
“你能如此想,老元帅也可放心了。”
说完又看向了夜景澜。
“回京之后,朕希望皇弟也能进入国子监,好好做一番学问,莫要辜负岁月,如此才不枉来人间一回。”
夜景澜顿时一阵头大。
他读了快二十年的书,方才毕业进入医院,如今好不容易逍遥自在了,居然还想让他去上学,那还不如在江湖闯荡算了。
殷青璇忍不住噗嗤一笑。
夜景澜这会儿估计特别想自杀吧!
夜景煜不解的问道:“璇儿笑什么呢,难道朕说错了吗?”
殷青璇干咳了一声道:“没有,我也觉得这提议甚好。”
夜景澜的眼角一下子耷拉了下来,把心里的不满,都发泄在了螃蟹身上。
酒足饭饱,夜亦深了。
关啸跑去和芳若告别,夜景澜则回房去修炼内功。
殷青璇拿了些从空间兑换的书籍,与夜景煜相对而坐,各自翻看。
奈何造船的术太过深奥,很多地方殷青璇也看不懂,打了两个哈欠,就抱着书睡着了。
夜景煜宠溺一笑,将她手上的书轻轻取下,把人抱上了床。
殷青璇嘟哝了一声,转过身又
睡了。
夜景煜给她拉好了被子,又重回到桌上,足字翻看,看到推进器,涡轮等物,不仅倍感震撼。
华夏果然是个知识渊博之国,竟可用动力行船,此物真能做出来,当可封神了。
正看到入神之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夜景煜微微一震,立刻放下了书,人已无声无息的来到了门外。
正对着他房间的,便是圣音阁的门庭,一道瘦如枯骨的黑影,站在门庭之上,犹如黑夜中的幽灵,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是你?”
夜景煜闪身飞上门庭,拍出了雷霆一掌,那黑色的人应声倒在了地上,竟是一个稻草人。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稻草人身上袭来,夜景煜的心头顿时一阵起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翻涌,冷声喝道:“装神弄鬼之辈,可敢现身与我一会?”
话音刚落,肖阁主就踢门走了出来。
“谁?”
夜景煜指了指稻草人。
“只有此物,并未见人。”
肖阁主燃起了火折子,只见那稻草人披着黑袍,内里却沾满了鲜血,不由皱了皱花白的眉头。
沉声说道:“看来他大限将到,已经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