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去办公室后，你们老师有为难你吗？”
张莎听着心里也不由得火冒三丈，但还是努力下压着自己的情绪。
宋哲摇头，“其实我也习惯了，毕竟我的成绩在班里确实不太理想……”
“不要听他乱讲，我们班上就算是全班倒数第一，在别的班级也属于是中等生了。”
李清清很不乐意的反对宋哲的话，一本正经的用着稚嫩的口气对张莎说道。
接着她又继续说：“其实不止宋哲被这样训斥过，班上还有别的同学都被训斥过，虽说最惨的还是宋哲和周旋。”
宋哲心想着，很快就要毕业了，反正离开了这个学校我也不会回来了。
更何况现在老师都不在了，死者为大，没必要再去计较这些事了。
语文书上有句话说的不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说王老师对我并不好，但那也是为了我的成绩，日后能考个好的学校吧！
他一个人独自发着呆，想着王老师之前对自己的训斥，丝毫没有把李清清和张莎的谈话听进去。
直到这一句：“周旋一个小女生也要像训男生一样，这样动手？”
问出这个疑问的张莎有些坐不住了，今天的询问，她倒是有点像个家长了解自己孩子上课的情况。
虽说自己也有孩子，但是并不清楚孩子在学校里的状况。
如果每个学校的老师都像王老师这么‘负责’的话，这些孩子最终会走上怎样一条路？
“其实在王老师眼里没什么男女之分，只有考试成绩的高低之分……”宋哲低头嘟囔着。
李清清十分赞同的点头，“只要是成绩拖后腿的，都会被训斥。其实像班上成绩很好的许丽，偶尔成绩下滑两三分，就要被训斥了，有时候说话可难听了。”
宋哲看着李清清说到许丽的神情时，那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说着说着开始染上一层水雾。
顿时脑海里想起许丽梦中的场景，心里莫名开始紧张起来。
“你们父母知道这件事后有什么反应吗？”
宋哲摇了摇头，他的父亲从来不会嘴上说什么，至于那实际行动，已经在派出所跟你们直接交代了。
“我爸妈很少管我，所以基本也不清楚我在学校的事情。”
“你们这俩孩子。”张莎被他们噎的没话说。
“阿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李清清见状，这位警察阿姨已经待了好久了，再不走韩剧可要开始啦！难得爸妈不在家，还想一个人痛快的玩耍一会儿呢……
“你刚才说到的许丽，是什么情况，可以说说吗？”
李清清听到提起许丽的名字，脸上顿时露出了少有的悲伤神情。
宋哲见状也不太对劲，几乎和张莎是同时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只是许丽，真的太难了。”
李清清垂下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她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宋哲和张莎都十分默契的静静等待。
“许丽，她都快被数学老师逼疯了！不止是数学老师，几乎是全科！你们不知道，她平时嘻嘻哈哈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其实每次放学，我都看她一个人在教室里等她爸爸来接她，在那期间，你们知道她在做什么作业吗？”
李清清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仿佛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极为痛苦。
“是初二的练习册吗？”
宋哲记得自己梦中见过的那本作业课本，试探性的问了句。
“你怎么知道？”
李清清一副像是这么大的秘密居然被发现的神情，很是惊讶。
可没一会儿，她猛的摇头：“不可能，这件事除了我，别人都不知道，全班只有我和她两个人，这件事我守口如瓶谁也没提起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边说着，她捂住了自己多话的嘴巴。
宋哲见状愣了一会，用着十分轻松的语气回答：“我就是无意间看到的，以为她是借哥哥姐姐的书呢！”
“其实都是她每天需要做的作业，之前好几次，我都见到她爸爸跟她说‘丽丽，不要做了，爸爸不要你做全年级第一，只要你快快乐乐’”李清清学着许凯复的语气说话。
“然后呢？”
张莎仿佛得到了重要的线索，把这件事记录了下来，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许凯复就是许丽的爸爸，上次李玉说到的中医医生！
具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
李清清叹息着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许丽每次跟我们的回答都是‘不行，如果不拿第一，老师会不开心，爸爸也会没面子，我想要老师和爸爸都开心’。她当时这么说着，但是脸上没有一丝开心的痕迹，和平时判若两人。说话的神情和语气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她爸爸难道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吗？”张莎越听这越像个精神病人！
“叔叔当然知道啊，奈何她不愿意去看，并且只要一到白天，她又活力四射！只有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开始变得像个自闭症小孩，不跟任何人说话，每次喃喃自语的都是老师怎么怎么样那几句。”
“那你知道，是哪几位老师造成许丽这个情况的吗？”
宋哲像小鸡啄米似的连忙点头，张莎问的这个问题，我也十分想知道！
李清清突然起身，走进了书房。
翻找了许久，才拿来了一打照片。
张莎接过照片发现都是许丽在和各个老师做题目，解答题目，照片中，看起来只是师生友爱，和谐。
并没有瞧出什么端倪，我们目光再次看向李清清。
“不用这么看我，我知道你们的疑惑。”
李清清长叹了一口气，许丽，你的事情我真的瞒不住了。
她内心争斗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些老师，把许丽称为天才，经常让她去校外竞赛，并且校外竞赛还要拿第一，要奖牌，为学校争光！”
“你们这是公立学校吧？”张莎再次被这所学校的行为给惊到了。
也就是说，许丽这孩子就是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出现了些问题。
白天又时常克制自己，直到晚上才爆发！
“应该是的吧？”李清清现在也不太懂什么公立私立的，看了眼宋哲，对方同样也只是摇头。
“但是每个学校都想有那么几位好学生为母校争光吧！”宋哲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