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查出丽贵妃的死因没?”
“尚未。”
犹怜手中的茶水一杯接着一杯。
阿暖见状,不解道:“娘娘,娘娘……”
数声之后犹怜回神望向阿暖,“怎么了?”
“这茶……已经是第七杯了。”
自己竟然喝了这么多吗!
丽贵妃本想自己留着慢慢虐,时间紧迫,以防万一先替原主的孩子报仇。
可惜了。
由国师动手也好,自己只是一个执行者跟那丽贵妃说起来没有任何矛盾。
国师不一样,她是孩子是亲舅舅,是孩子母亲的亲哥哥。
这副皮囊虽然好看,倒不如自己原本的好使。
加之这副皮囊的主人早已经死亡,自己并没有完全融入其中,灵魂多少有冲突。
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黑斑,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要带回赫连元的钥匙谈何容易。
她找到陛下以犹铓学习为由将他送到国师身边,这样有什么消息自己也能即使知道。
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陛下自然也希望这孩子能学些东西,不是自己亲生的,但见犹怜喜欢自己也欣然接受。
索性答应犹怜将他送到了国师身边,只要不出事情一切都好说。
只是那礼司部的令话说起来已经很久没去看望了。
再怎么说也是原主的未婚夫啊,曾经是……
“娘娘,您……好像很久没来这礼司部了……”
令见到犹怜踏进礼司部的那一刻心中充满惊喜,随即又沉下头。
“你们下去吧,令单独留下。”
其他太监面面相觑,思索再三识趣退下。
“令,我没在的日子他们又欺负你了?”
“没有,奴才过得很好。”
犹怜一眼看出他在撒谎,根据原主的记忆令只要一撒谎眼神就会坚定地盯着自己。
有一种自己被他掌握在手中的不安。
犹怜避开令的目光,“你手臂上,你腿上那些伤痕是怎么来的,别说是摔的,你摔倒能摔出鞭子的痕迹?”
“奴才做错了事情受到些小惩罚罢了。”
随后将屋里最好的凳子搬到院子,“娘娘。”
犹怜缓缓坐下,捧着他那双憔悴无神的脸,“令你难道想一辈子守在这礼司部,伺候别人一辈子?”
令的嘴角苦笑一番,沉下睫毛,“奴才只是宫内的小太监,出去又能做什么?难道被人耻笑?”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一起离开。”
犹怜说得像真的一样,差点他就信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
还没说完令打断道:“娘娘如今是陛下最爱的宠妃,就算你是一个小小美人只要消失在宫内陛下都会绝地三尺将娘娘找出来,所以娘娘别拿奴才开玩笑了。”
“人人都说宫内城墙深似海,我倒不这么觉得,你就不想拿回自己的一切,你不是一个小太监。”
他蹙着眉心,杵着呆呆的面庞,“娘娘说我不是阉人,可事实我就是一个阉人。”
他说着说着眼底升起几丝怒气可眨眼功夫又烟消云尽。
“娘娘还是别在这种肮脏的地方久停,陛下等下该找您了。”
他委婉赶走犹怜后将门关上,心底万般死思绪涌入脑海。
“娘娘请回吧,奴才只是小小阉人娘娘不值得为此费心。”
听外面没动静他缓缓打开大门,外面空无一人。
“原来她……早就走了,我还真是多嘴非要说完最后一句,竟还渴望她能回复。”
刚才离开的那几个太监站在令面前,“大人,你为什么不答应,这样可以尽快加快我们的计划。”
“不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况且我已经欠她很多……”
“大人……”
“闭嘴,这些天你们下手太轻了,这样他迟早会发现,不必有顾虑。”
说完几人相视几秒,冲着令拳打脚踢。
……
“陛下。”一道黑影从房顶上窜下来,对着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摇摇头。
他手一挥那黑影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吱呀~”
犹怜推门而入,“陛下,臣妾见陛下近日太过劳累,这是臣妾亲手煮的汤,多少喝点。”
“你去御膳房了?”
“以后别自己做东西,万一哪天门外的侍卫将你当做投毒的刺客怎么办!”
“臣妾不怕。”
“你呀~”
他指尖轻轻戳中她的鼻尖,“怜儿也一起喝点。”
“臣妾从不喜欢这药膳的味道。”
他端起面前的汤,里面确实有股浓烈的中药味,“有多久没见过铓儿了?”
“大概快一月了。”
“那明日朕命人将铓儿送到你宫中,你们母子好好聚聚。”
“臣妾谢过陛下。”犹铓眼中充满期待,抢过药碗,他笑着张开口将她送的汤全部喝下去。
“后宫能这么粗暴对朕的也只有你了。”
其他妃子还不敢这么大胆直接从皇帝手中抢过碗勺的,犹怜却一把抢过来,洒了些汤在龙袍上。
她发现时龙袍上的汤已经干了,“陛下恕罪,臣妾不知。”
“不用这么拘束,你我都是老夫老妻,不讲究这些,就像平常夫妻一样就好。”
平常夫妻?
她想起自己对宋靖指手画脚,要是对皇帝指手画脚自己这条命还是别要了,直接斩吧。
要是宋靖知道自己这么伺候一个老男人,他会不会急得跳墙。
也正是因为这层她一直拒绝皇帝的亲近,自己只是执行者没必要牺牲太多。
主导权还在国师手中,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必要时替他擦擦屁股就行。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赫连元是不是现在的本人。
一切只有等犹铓回来后才知道。
好在,她的担忧是多余的,阿暖进门,“娘娘,小公子和国师大人一起来的。”
看到犹铓那一刻她浑身充满力气。
过去直接抱起犹铓。
有时候她都不知道那股思念孩子的情绪是哪里来的。
或许是失去孩子原主产生的母爱之情。
“铓儿你可算来看母妃了,母妃无时无刻都在梦见你出事。”
犹怜眼泪汪汪看着自己儿子,整理着他身上的衣服,“我儿子还是男装好看,帅气。”
“母妃,儿子女装也觉得很好看呐。”
“瞎说,你是男人,若不是迫不得已做母亲的哪里会给孩子穿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