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秦桓猛然偏头,一口一直淤积在心头的猩红血液被吐了出来,他竟罕见地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
“秦桓!”
“秦桓你怎么样?!”
“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颜水儿双眸如水,搀扶着人,焦急地连声询问道。
半晌没得到回应,她咬牙直接兑换了一瓶恢复药剂,仰头直接一口气含在了嘴里,然后直接一把扯过秦桓殷红的双唇,堵了上去。
“唔!”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柔软,冰凉,还带着一丝鲜血的腥味和药剂的甜味。
这个吻其实一点也不旖旎,可两个人的脑子里就像是同时炸开了烟花,冲天而起,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响出绚烂璀璨的光芒。
身体微微颤抖,环绕在彼此身上的双臂却是越搂越紧。
噼里啪啦的雨水落在脸上,甚至还有些微微的刺痛,可秦桓的双眸好似更幽深暗沉了些。
愣神片刻,他反客为主,将她口中的津液全部吞噬。
喉结一瞬又一瞬地滑动,雨滴从脸颊滑落至脖颈的凸起处,最终落在精致的锁骨处,隐没于胸前的衣襟下。
浓重的荷尔蒙气息几乎要蓬勃而出,淡雅的雪松味也仿佛是沾染上了烈酒,炽热而浓烈。
颜水儿只觉得头晕目眩,眼神迷离,却一点也不抗拒,反而带着劫后余生的安心与欢愉。
她借着身后有力的手臂,踮起脚,仰着头,洁白修长的双手缠绕在他的颈项间,努力承受和回应他几乎要喷涌而出的炙热情绪。
李太医和卫黎等人就是在此时一前一后赶到的。
秦桓一人一马疯了一般地往前跑,没有人能跟得上他。
所以当李太医颤颤巍巍地下了马车,准备颤颤巍巍地拼着老命去给自家殿下诊脉时……
却发现不远处小树林里,一上一下吻得难分难解的两人,顿时那副苍老的身体就愈加颤颤巍巍了。
他猛地瞪了眼对着他讪笑的卫黎,也跟着默默地背过身去,准备跟卫黎一起在原地等候一会儿再说其他。
反正看殿下吻的那般用力的样子,也不像是被蛊毒弄得失去神志满目猩红的失控样。
他老人家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了,年轻的小伙子嘛,冲动,他理解,他十分理解。
只是一息过去了,又一息过去了……
李太医拧着白花花的眉头,回头用余光小心地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怎么还没结束??
那小丫头看着娇娇柔柔的,一口气竟然能憋这么久?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李太医感叹的同时,又告诉自己,多给年轻人一点空间,一点时间,说不定人就天赋异禀呢?
人要相互体谅嘛。
可又过了片刻,身后还是没有动静传来。
李太医终于没忍住扯了扯跟石头一样站在那里、假装自己不听不看不存在的卫黎一把,老眼挤得飞起。
“什么情况,你要不回头看看?”
“不要。”卫黎老老实实地摇头。
李太医恨他是根木头。
“我老人家了,头晕眼花的,还腿脚不好,你看看又怎么了!”李太医疯狂暗示。
“不看。”卫黎再次摇头,一副天荒地老他也等得下去的样子。
李太医被他这副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小老头白眼翻得飞起。
索性直接一撩帘子,又回到了那车里,准备坐着等!
哼!就让这个不知变通的傻大个直接在雨里傻傻淋着吧!
倔死他算了!
不远处,眼看着颜水儿真的要喘不过气来了,秦桓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几乎被他吸红了的饱满唇瓣。
只是将将离开,他的眼眸再次幽深了一度。
似是连空气都变得有些粘稠和暧昧不清。
下一瞬,他又低下头,在她鲜艳欲滴的红唇上轻啄了一口,又一口,最后还伸出舌尖轻轻舔弄了一下。
将原本还在发懵喘气的颜水儿弄得双颊爆红。
她是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不是只是想喂蛊毒发作的秦桓喝药的嘛,可后来……
一想到刚才发生了什么,颜水儿就忍不住羞耻的直接双脚抓地,遁地而逃。
好几次她其实都被憋得喘不上气,如上了岸的鱼儿张开双唇想要汲取新鲜的空气。
可奈何秦桓根本不放开她,甚至因为她张开了双唇而更好地攻城略地,灵活的舌尖在她的嘴里恣意游荡,似是巡视自己领地的巨兽。
慵懒又满足。
为此,他不惜一次又一次地渡气给她,就是为了不让她离开。
感受着腰上紧紧箍住的几乎要烧起来的手臂,炽热而又安稳。
颜水儿一边不好意思的用手擦了擦嘴角留下的银丝,一边下意识的将脸偏过头去,羞窘地想要短暂地舒缓一下内心久久无法平息的悸动。
结果……
一双眼睛,两双眼睛……
尤其其中还有算是她半个师傅李太医,坐在马车里都不忘记撩开帘子,偷偷地观察着他们。
双方都怔楞地眨眨眼,目瞪口呆。
少顷后。
轰!
颜水儿只觉得头顶冒烟,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像是个粉粉嫩嫩的瓷娃娃。
嗯,有些脏兮兮又极其好看的瓷娃娃。
她猛地收回视线,羞恼地将脑袋埋进了秦桓的怀里,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甚至不解恨的直接上小乳牙去咬!
都是他!
都是他!
他一定早就发现有人来了,却根本没跟她说,反而越吻越动情!!
这个狗男人!!
“嗯!”
到底是弱点部位,被她这么一咬,秦桓顿时就不受控制的闷哼了一声。
可即便闷声出声,他也一点都没有反抗,反而任由她在他身上施为。
或者不如说,他闷哼之声夹杂的餍足,好似在昭告着所有人,他的甘之如饴。
“水儿,水儿……”
他伸出大手,摸了摸她唯一露在外面的通红的耳垂,一时间喉咙再次干涸起来。
想上去轻咬一口,但秦桓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再孟浪下去,她可能真的要生气了。
可他心中又痒又难受,于是只能这般情不自禁的一叠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缱绻又柔情,低沉又喑哑,听得颜水儿耳朵又要怀孕,原本就通红的耳尖几乎红的快要滴血。
可即便是阵阵不停歇的闷笑声从胸腔中传来,她也誓死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