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爸童妈订的地方怎么会走错,无非他们是故意的。
安琪不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父母只会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但碍于面子他并没有揭穿。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们出现了,这是他第一次见父母穿着雍容华贵。
童妈特意做了美容,衣服也是奢侈品牌,她其实身材并不好也没有什么气质,但丝毫不影响她要压人一头。
妈妈太明显了,爸爸更是。
他叼着雪茄穿着像是偷来的西服,他勾着个腰看起来就很不协调。
“我们没来晚吧?”
童妈的脸色不是太好,有一种故意为之。
安琪知道她一定会为难她,但没想到会让她这么难堪。
这是她儿子,难道让自已的儿子幸福不应该吗?
“已经晚了一个小时了,你们干嘛去了?”
童心面子过不去,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尴尬。
其实他很尊敬安琪的父母,毕竟人家都是文化人,每次聊天都很客气。
安琪家里的氛围不错,他喜欢却很难融入。
他们很少说商业,基本上全是有关文学方面的。
也知道他是个学渣根本就接不上他们的话题。
都生活在水里,只是圈子不同,相对来说父母更让他失望,一层一层的撕开他的面具。
他好像在责备,但是他们不以为然,如你所料她们确实是故意的,就是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没关系,来了就好。”
安琪的父母看上去挺知书达理的,笑眼盈盈的迎接他们。
童妈白了一眼童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安琪的爸妈并非看不出来,只是碍于女儿的面子:
“我们是安琪的父母,初次见面幸会。”
双方父母的客气都带着伪装,这样的见面还不如不见。
“好,坐吧。”
安爸的手刚要伸出来又缩了回去,因为对方并没有想握手的意思。
好吧,上流社会的礼仪在他们面前行不通。
安妈有点不太高兴,毕竟对方的态度不太友好,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定不会善待自已的女儿。
她的脸色变了,但也没有童妈沉的厉害。
“这次见面是想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结婚的事,看看您二老什么意思?”
安爸说话有水平,先礼后兵。
童妈挑了一下眼皮,瞟了一眼安琪,她坐在妈妈的身边看上去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我儿子呢年纪还小,按我们的意思不着急让他结婚,但是你女儿住到我儿子那里,也不得不结这个婚。”
她的意思明显,还是安琪不要脸主动送上门的。
安琪想要反驳,妈妈从桌下压住了她的手。
“两个孩子从高中就在一起,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其实按照我们的意思也想找个门当户对的,这样两家毕竟有话聊。”
不愧是大学教授,说话滴水不漏,既保住了面子又做到了反击。
童妈被怼的哑口无言怎么能善罢甘休?
“是啊,门当户对很重要,像我们家童心这样事业有成真的应该挑挑选选。”
童心真的看不下去,这不是找事:
“妈,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你来不是说这些。”
好吧,结婚是吧。
童妈不愿意但也被逼无奈:
“好了,急什么?结婚的事当然要慎重,否则阿猫阿狗都想结婚,那岂不各个都得离婚?”
越说越离谱,她根本就没有诚意。
安爸气坏了,脸色也发青:
“既然是大事,我们也要慎重考虑一下,安琪我们先走吧。”
安爸拉着安妈起身就走了,安琪跟在后面临走时还回头看向了童心。
她试图得到一些反馈,哪怕不是正向的。
童心就这样看着他们出了门,这顿饭就这样结束了,就像他预料中一样。
他太了解他们了,这是不顺从他们的后果。
“你们想干嘛?”
他低着头,看不出情绪的变化,但是他一定是生气的,从声音上就能区分。
童妈就想要搞砸这个婚礼,儿媳妇对她不敬可不行。
要知道她手里攥着户口本,她不同意结婚谁也没办法。
其实安琪那个时候并不懂为什么她那么讨厌她,也许她也不屑知道。
“我说了,我不喜欢这个狐狸精。”
狐狸精又是狐狸精,她一口一个的狐狸精到底从何而来?
“我再说一遍,她不是狐狸精,请你放尊重。”
“放尊重?不可能,她以为把你迷的神魂颠倒就可以当家作主,这个家还由不得你。”
“你这个家有什么?她嫁的是我,不是你。”
童妈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拍了一下桌子:
“我告诉童心,你是我儿子,生生世世都是,永远都别想甩开我们,否则我就告你。”
告!告吧!
他缓缓的抬起头,冷冷的盯着她:
“你要的儿子就是一个傀儡,我不是,你想告就告吧,我不怕,就算我坐牢也不会给你们养老送终。”
当他说出不给他们养老送终,童爸才开口说话:
“混账,谁教你这么跟父母说话的,你有钱了翅膀就硬了是不是,你不想我们好,谁都别想好。”
他终于说话了,这么多年他几乎没有怎么说过话,童心早就忘了自已还有一个父亲。
他软弱无能,不会教育孩子也没有做到一个好的带头作用。
童心的心理阴影都是拜他们所赐,他是要同归于尽吗?
“你们是我的亲爸亲妈吗?”
童心的这句话震惊到了他们,这个秘密不会被人发现,他们深信不疑。
童心是生下来就被认领回家的,那跟自已亲生的没有两样。
如果非要找出不同之处,那么除了没有血缘关系就无其他。
童心看着他们,试图找到真相,他们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如果是为什么这么坑他,像吸在他身上的蚂蟥,榨干他最后一滴血。
他多么希望和姐姐一样,不是他们亲生的,这样他就不会这么心痛。
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胡说什么呢?”
好吧,他找不到证明自已不是的理由,毕竟父母对他还是很疼爱的。
狗血的剧情不会同时出现两次:
“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难道就是想折磨我?我为什么不和姐姐一样,是捡来的?”
捡来的?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承认过童年不是亲生的。所以这一次同样不能承认。
“她也是我们一手养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已经断绝了关系,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