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的直播结束。
于芷一行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十多个在直播间费尽力气帮他们拉人气的‘债主’，终于得以喘一口气。
“我之前好像看到谢一鸣了？”于芷再次扫了眼玻璃窗的位置。
就很奇怪，明明开播前好像看见那货了，怎么结束了又不见那人了呢？
黄文夏绕了绕脑袋，“我好像也看见了，不过当时马上要开播时间太紧急了就没管，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于芷取过手机，果然看见了谢一鸣的未接来电，还有好多条未读信息。
便给谢一鸣回了一个电话，哪知现在轮到那货不接电话了。
反正两人兜兜转转就是一直没联系上。
另一边，两个坐在不同场景里的男人同时关掉电子设备。
一个眼深如潭，另一个桃眼弯弯。
但不同的眼里，却都同时流露着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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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于芷将芷夏传媒这一周的报表整理出来。
她如约创造了奇迹，该是去找洛寻谈合作的时候了。
虽然说经此一战，芷夏传媒的名声被打响，利润也翻翻了好多倍，但是接下来要花钱的地方反而更多了。
于芷和黄文夏、乔晨仔细算了算，按照现阶段的成交量，他们的工作室不但要招一批主管仓库发货的工作人员，还得再找一个专业的运营团队，另外黄文夏和自己负责的设计部也得再加一两位成熟的设计师，甚至是销售主播，都需要再加两名用以二十四小时轮流推销产品……
团队人力上的扩充，很快让新赚的这笔利润捉襟见肘。
更何况于芷自身的利润，一部分要按约定割给洛寻，一部分要赔偿给债主，这样一计算，属于于芷自己的工资已经少得可怜。
有谁知道，芷夏传媒风风火火的总经理于芷实际上穷得叮当响。
于芷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电话给陶允，预约了请洛寻吃饭的时间。
吃饭当天，于芷一身西装革履抱着文件包显得极为干练。
洛寻下车看到一身工作装的于芷怔愣了几秒。
于芷笑眯眯恭敬的上前，“洛总，这边请。”
洛寻顺着于芷的指引走入了一条人流涌动的小吃街。
“我很疑惑，你到底会请我吃什么。”
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盼了好久的一顿饭。
于芷一本正经，“我知道洛总您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也从来不计较是不是高端美食，是以，今天我想请您吃顿特别的，保证让您终生难忘。”
这一番谄媚的话确实挺讨好洛寻，他眉目舒展，“让你费心了。”
正交谈间，人来人往的小吃街几个学生打扮的人一人拿着一把烤串边走边吃，眼看就要擦上洛寻雪白的衬衫。
于芷狗腿的上前，一把将他扯过，“洛总小心！”
洛寻被她拉得一个踉跄，柔软的唇不经意间擦过她饱满的额头，霎时心跳乱了半拍。
于芷也察觉到这暧昧的小意外，又一把将他推开，解释，“刚刚那几人的烤串差点弄脏了您的衣服……”
洛寻咳了咳，耳尖泛着红晕，却将自己的视线转移了去，状似不经意的问，“饭店在哪儿？”
“到了到了。”于芷笑眯眯地将他拉到马路边的小板凳上坐下。
“这家麻辣烫特别有名，保证你吃过一次终身难忘。”
环顾了一眼马路边这脏乱差的环境，洛寻精致的脸僵了僵，“你是说……在这里吃？”
于芷点头，将手中的文件包放到他面前，“洛总，您先看看我公司这一周的财务增长情况，我先去给你点餐。”
说完就跑到冰柜前拿了一堆串串，洛寻甚至还听见老板称完菜后在那儿大声吆喝，“小姐，一共三十六块八，您是支付宝还是微信付款啊？”
洛寻听着又微不可见僵了僵。
三十六块八，喝杯咖啡都不够还能吃一顿饭？
很快洛寻就发现，跟他一样坐着小板凳在邻座用餐的几位小女生在偷看他。
洛寻便不再打量四周，低下头专心看起文件来。
不一会儿功夫，于芷端来了两碗麻辣烫，将其中一碗放到了洛寻面前。
“洛总，您看合作的事……能今天谈下来吗？”
洛寻干净洁白的手指在文件上敲了敲，他今天应约出来本来就是和于芷谈合作的，只是眼
他盼了这么久的饭，就是眼前这么个东西？
“嗯。”洛寻冰冷的回应了一声，见于芷吃麻辣烫吃得很香便也拿起了筷子。
于芷一边吃一边谈公事，“那好，我准备了合同，一会儿我们就签了。”
洛寻吃了口麻辣烫，立马就被呛得咳嗽，他努力维持形象保持淡定，“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
“您说。”
“我的合作对象只针对你，跟芷夏传媒无关，合作是我和你单方面的事，对其他所有人保密。”
于芷本身也没对黄文夏和乔晨提及，便点了点头，“OK。”
洛寻想到之前她在直播间的表现，淡淡问，“你在几十万人的直播间扛下了那么多债务，就不怕引出当年于氏集团的大投资人吗？”
她在直播间扛下的不过是百来万的小债务，真正的大头在后面，洛寻觉得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考考她。
要是她人间清醒自然是好，要是她不清不楚，他不介意提点一二。
于芷取出湿纸巾擦了擦嘴，“洛总请您放心，第一，我的债务不会涉及到您那一部分利益；第二，不会再有大投资人跑来追债。”
洛寻饶有意味的挑眉，“哦？”
“当年投资于氏集团百亿的投资人不少，一下子百亿的亏损确实也肉疼得紧，但是能拿这么多钱出来投资的人身家地位都不低，更懂投资有风险的道理。”于芷淡定的解释。
“正如我在直播间所说的，当年我家所有资产被清算，并且我没有承担我父亲债务的义务，法律上我是被保护的。大投资人们虽然也想讨债，但是他们懂法，也是要颜面的成功人士，不会因为自己投资失败而跑来跟我玉石俱焚，既亏了钱又丢了口碑还势必讨不回债，不值当。”
“真正不管不顾跑来拼命的，才是一无所有的弱势群体，中国有句老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洛寻眼眸微亮，“就是那群冲撞你直播间的人。”
“对。”于芷继续道，“我可以不理会这些人，但是这群看不见希望的人肯定会时常来闹事，而我因为冷血绝情也会口碑崩塌失了民意很难东山再起，总归也没有多少钱，我承担他们的债务，一来立个好人人设，二来也是做件好事帮一帮这些可怜人。”
“对了，芷夏传媒的仓库扩充，需要十来个发货的分拣人员，这些债主里面就有好多个失业的过来应聘工作了。”
“他们比谁都希望我事业顺遂，工作起来特别卖力。”
于芷说着微笑，“所以洛总您不必担忧，跟我合作，绝对不会让您亏了去，签合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