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雷蕾几步进来,看到屋里的人有些意外之色,女王范儿地往沙发上一坐,机器人阿达立刻躲到了房间。
而谢一鸣及曲礼哲同时松开了拉着于芷胳膊的手。
突然一下没了借力点,于芷差点栽倒,还好她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扶住了桌子。
“你怎么今天来了。”
曲礼哲开始收拾餐桌。
“想你了就来看看呗。”雷蕾富有攻击力的眼神盯着于芷,“没想到啊,你把前妻给带回家了,你让我这个未婚妻怎么想?”
曲礼哲还没答话,谢一鸣就先冷哼了一声,揽着于芷的腰,“想多了,我前妻还轮不到他来管。”
说着一弯腰抱起于芷就要带她离开。
“等等。”雷蕾冷冰冰的发话。
谢一鸣停了将要离开的脚步,雷蕾冷眸扫向于芷,“有几分手段,一回来三个前夫你就一个接一个的撩拔,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本来于芷是不想理会她的,但此时听了雷蕾的话她气不打一处来,“哪比得上你?没多久前,还主动送到洛寻家里去了,只可惜,去了人家也看不上你。”
“于芷!你这个贱人!”雷蕾怒骂着站起身,刚要冲过来,谢一鸣已经抱着于芷转了个圈,用自己宽阔结实的后背拦住了她。
男人锋利的眼神扫向雷蕾,嘲讽道,“雷小姐,你在龙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像个泼妇一向骂街传出去可不太好看。”
雷蕾怒瞪着两人,“你是绿帽还没戴够吧,人都结婚离婚几次了,你还维护她?”
谢一鸣似笑非笑,“她怎么说也是跟我谢一鸣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发小,我不维护她,难道维护你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外人?”
说完,也不待雷蕾再反驳,直接抱着于芷离开。
于芷想不明白,“昨天晚上你还一副跟我深仇大恨的模样,今天为什么要眼巴巴的跑来接我?”
谢一鸣冷眼睨她,“你可以在洛寻那里,可以在任何人那里,但你唯独不能在曲礼哲那里。”
于芷自然懂谢一鸣为什么那么讨厌曲礼哲的原因,因为当初她和谢一鸣离婚后,短短七十天就闪婚了曲礼哲。
这件事情生生打击到了谢一鸣的自尊,是以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到她和曲礼哲结婚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人还时不时喝醉了酒跑来闹事。
却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一找原因,自己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为什么只维持了七天的婚姻。
当然了,于芷现在不想纠结过往,她在意的只是……
“你怎么知道我在曲礼哲那里?”
“本人无所不知。”
于芷则沉默了。
谢一鸣突然改变,是不是龚宏博的推波助澜?
如果真的是他从中插了一脚,那她确实不好脱身了。
一缕清风从窗外刮进来,吹到了沉睡之人的脸上。
洛寻深邃的眼眸微睁,只觉得头疼欲裂。
记忆归位,脑中浮起了昏睡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也顾不得自己头上还绑着纱布,他迅速下床。
“洛总,您醒啦?”陶允狗腿的上前。
然而洛寻压根儿没心思理会他,他径直走入了一号房,“于芷。”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染着血的床单早已被阿姨换走清洗了,床头柜上的水晶台灯也换上一个崭新的。
这里干净整洁得宛若那个女人从来没有进来住过。
“于芷?于芷!”洛寻又转了身去其他房间找。
正打扫清洁的阿姨颤颤巍巍地上前,“于小姐……她已经走了。”
陶允心虚地望天。
关键时刻龚宏博那厮跑了消失不见,触霉头的事情全让自己赶上了。
麻了。
早知道洛总今天醒,他就该请假出去避难的。
洛寻眸色森冷,“她去了哪儿?她一个人腿脚不便能够去哪儿?”
陶允继续望天。
然而洛寻充满胁迫力道的声音传来,“陶允,你说。”
陶宇怂,立刻就绷不住了,腿脚一软,“这这这不能怪我呀,全是龚宏博那厮……”
话还没说完,被另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
“是于小姐自己选择的,她选择去谢先生的身边。”
洛寻神色微沉,“不可能。”
龚宏博摊开手,手心里是一张银行卡,“她走之前说要把这个还给你,至于她为什么要去谢一鸣身边,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上次在酒吧一见令她余情未了,又也许,是洛少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令她恼怒了,这些都要问洛少您自己了。”
洛寻立刻就想到了于芷见到谢一鸣时泪流满面的神情,还有那天她被愤怒的自己压到床上时的惊恐无助。
可他还是不愿相信。
在他再一次对她泥足深陷全然不设防之时,她又抽身离开。
洛寻取走了龚宏博递过来的银行卡再次回到一号房。
他将房门紧闭,一个人茫然地坐在里面,从兜里掏出另外两件物品呆呆地看着。
于芷的项链、婚戒……
突然灵光闪过,他又冲到了梳妆台前去一一清理于芷的物品。
最后发现,三年前于芷自己买的贵重物品全都不见了,而自己送给她的东西却依然完好无损。
再看手中的这张银行卡,他才意识到他说的‘三年前你只要我的钱,三年后你仍然只要我的钱’这句话错得有多离谱。
三年后的今天她根本没要自己的钱,只是取走了她所有遗留在这儿的东西。
洛寻手微紧,脸色苍白。
那个女人将三年前的东西拿得分毫不差,这代表什么?
代表她根本就没有失忆,她装失忆拿走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想单方面跟他划清界限!
而他却当了真,甚至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她复婚……
当洛寻再次从一号房走出时,他浑身的肃冷之气更重。
“洛少。”龚宏博上前。
洛寻嘴角微勾,带着令人畏惧的危险气息,“我要去谢一鸣那里把她抓回来。”
胆敢将他玩弄至此!
龚宏博沉思了一会儿,提醒他,“您和她的恩怨理不清楚,不管怎么样,那个女人您最好不要见。”
洛寻勾起一丝凉薄的笑,“小龚,你在里面又扮演了一个怎么样的角色呢?”
说着,将手里的银行卡和婚戒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宛若一柄利刃狠狠扎入了龚宏博心头。
洛寻厉声警告,“我身边不需要自作聪明多管闲事的人,你自己去领罚吧。”
说完,那人立刻阔步往外走。
陶允吓得浑身哆嗦,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不是该跟上去帮洛总开车。
然,后方的龚宏博突然奋力喊了一声,“她如果知道你干了那件事情,肯定不会原谅你,你确定一定要去?”
正疾步往外走的洛寻终于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