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过多久,又都红着眼睛失魂落魄的出来,那模样,仿佛一戳即碎的纸人一样。
有门道的人都说,这两人都痴恋着摄政王王妃,在混乱至极,能去边关带兵打仗也是为了王妃。
这样的流言蜚语一出来,迅速传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
甚至有的人说,占星阁的国师退隐也是因为对摄政王王妃求而不得。
北魏弑父杀兄,手段血腥残忍的新皇能够撤兵,也是因为王妃对他曾有恩惠,心中一直念念不忘,朝臣进献的美人看都不看一眼。
还有更离谱的传言说,北魏皇帝的屋子里,全都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旧物,听说都是以前王妃送给他的,一直被守护得很好。
总归呀,关于这王妃的传言,那简直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不仅是她扑朔迷离的身份,还有和无数男人隐秘而暧昧的传闻,都让众人津津乐道。
——
林七言怀胎六月,整个人都胖了一点。
不过就是这一点,也是祁竹溪费尽心思给喂出来的。
因为容隐身死这件事,当初的林七言甚至一度保不住孩子。
几乎把祁竹溪给急疯了。
孩子能不能保住无所谓,重要的是他的小妻子,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绝对不会独活的。
那时候祁竹溪抱着林七言哭得一塌糊涂,好像下一秒就会生离死别一样。
好在危急时刻南疆皇后卫雪儿忽然出现了,带来的秘药很快的稳住了林七言的情况。
一直到如今,那恶劣轻佻的南疆皇后和她的丈夫楚霖一直都呆在摄政王王府。
祁竹溪对这个抢走他小妻子目光的女人厌烦至极,但又不敢说什么。
楚霖嘲讽他懦弱无用,可被自己皇后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后,整个人都正襟危坐起来。
接下来两个时辰都跟在卫雪儿屁股后面轻声轻气的哄着人。
可后者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拉着林七言进了客房,将两个眼巴巴的男人给关在外面。
屋内。
林七言扶着肚子躺在软榻上,卫雪儿坐在榻尾给她揉脚。
这一久她脚踝肿的厉害,极为酸痛,夜里有时还会抽筋,所以时常需要揉一揉。
“师姐。”林七言忽然开口:“你说师兄他们会去哪呢?”
卫雪儿眼睫轻轻颤了一下,眸底的神色氤氲得极深,似有莫大的哀伤一般。
可再抬眸,她仍旧是那副轻快模样。
“能去的地方可多了,你大师兄好酒,虽然和二师兄经常拌嘴,但关系却是最好的,肯定结伴去青州那边了,不是说那边最盛产酒吗?”
“至于你三师姐,本来就被宫廷束缚了许久,出来一趟后听说遇到了个俊俏的心上人,说不定正和她心上人在哪快活呢。”
卫雪儿说话没什么顾忌,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她告诉林七言,她四师兄苏南星和阿陶去往了江南,年末的时候就会回来。
六师兄孤家寡人,也跟着过去凑热闹了。
她七师兄孤身前往了漠北,听说那边蛮夷经常作乱,他便提着他的刀去行侠仗义了。
至于她八师兄,则在蜀中做了个书肆小老板,每天悠哉游哉的守着店看新话本,别提多快活了。
林七言原本还半信半疑,直到接二连三的收到师兄师姐们的信后才高兴起来。
原来他们真的像师姐说的那样啊。
真好。
心情舒畅起来后,林七言的肉也长回来了一些。
本来就软乎乎的人,现在因为怀孕,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浓郁的奶香味,抱在怀中的时候,简直甜到人的心里去。
祁竹溪简直爱极了和林七言贴贴,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说是孩子月份大一些的时候就能听懂父母的话了。
这个时候若是教他一些东西,等到出生后就会一直记着。
所以祁竹溪每天都要对着林七言的肚子念叨一遍:“你娘亲最喜欢的是我。”
这话也不知道到底是念给谁听的,林七言气呼呼的踹他一脚。
——
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刚好是一年的初雪。
产房内林七言疼得大汗淋漓,实在忍不住叫出声来。
旁边一直抓着她的手的祁竹溪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人状态比生孩子的林七言还要差。
他额头上也沁出了汗,面色惨白,心疼的长眸血红,边哭边对林七言说:“不生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生了。”
但好在卫雪儿给的药很有效,林七言自己也极为擅长这些医理。
所以虽然是龙凤胎,但好在都有惊无险的平安了下来。
医女抱着孩子想给祁竹溪看看,可后者眼都没有转一下,像是绷到极致的弓,紧紧的盯着林七言。
好像只要她有一点点意外,这个无所不能的大周摄政王就会彻底崩溃一样。
一直到林七言恢复得差不多了,祁竹溪才想起来认真去看他的孩子。
名字倒也不用纠结,很久之前他们就已经想好了。
哥哥叫祁牧川,妹妹叫祁牧雪。
——
林七言彻底恢复后,祁竹溪把暗暗筹备了许久的婚礼摆到了明面上。
当初他们在离断崖的那个婚礼虽然美好,但祁竹溪觉得不够隆重,远远不是他想要给林七言的。
所以这一次他事事过目,细致到红绸该如何缠绕都要严苛一番。
成婚时的阵仗很大,十里红妆,万人空巷,连别国朝臣都不远万里的送来贺礼。
只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上京的其他权贵,如江遇,宋景钰,萧羡这些人却罕见的没有出现。
可送出来的贺礼却贵重的叫人咋舌不已。
祁竹溪却看得火大,恨不得把他们送过来的东西通通都给扔出去。
毕竟要不是他们从中阻拦,他早就把他的小妻子娶回家了,何必等到现在。
祁竹溪心中戾气横生,面上却一如既往的漠然,轻飘飘的让人将这些贺礼丢到库房的最角落。
今日是祁竹溪大喜的日子,众人看他心情很好,状着胆的上去给他敬酒,谁知后者竟然非常给面子的都喝了,还没有醉。
众人以为是祁竹溪的酒量变好了,只有旁边伺候的长安清楚。
他们王爷喝的可不是酒,不过是一杯杯清茶罢了,但因为没有人敢来细看,所以都没有发现。
今天是祁竹溪的洞房花烛夜,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喝醉。
瞧着时候差不多了,他便匆匆告别,像是毛头小子一样急不可耐的冲向婚房。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整个人似乎都被眼前的场景烫了一下。
婚房内到处都被喜庆的气息环绕着,他亲自剪的“喜”字贴在门窗上,昭示着今天的特殊。
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
她大概是有些累了,头一点一点的,祁竹溪都能想象得出红盖头之下的那双凤眸艰难支撑的模样。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眸光灼烫,颤着指尖握住玉如意,心脏声鼓噪在他耳膜上,震得他什么也听不见。
终于,红盖头被他一点点掀开,露出了
许是因为困倦,她眼睛都是湿漉漉的,仰头乖软的看着他,小声的嗲怪道:“你怎么这么慢呀。”
祁竹溪的心脏因为这娇娇软软的一句话轰然炸开,里面流出来的热浪拍打得他灵魂都在发颤。
他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单膝跪在林七言面前,像是个虔诚的信徒般吻了过去。
“抱歉,以后永远不会再让你等了。”
“我爱你,七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