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清早的时候,她又被喂了一些软骨散,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此时更是软到痕迹都留不下。
她发了狠的用力,可预想之中鲜血汹涌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被谢灵泽压住了后脑,轻笑着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原来我们七七是想要亲吻啊。”
他似是看不见林七言的怒气一样,故意曲解着她的意思,甚至作势就要偏头回吻过去。
林七言一急,连忙像是缩头乌龟一样蜷缩成一团,虽然还是软塌塌的,但好歹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不……”她艰难的蹦出一个字眼。
谢灵泽简直爱极了她这个模样,软乎乎的,随时可以掌控在自己手中,只要离了自己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极大的填补了他失去她这九年的惶恐。
只是不待他继续去逗弄人,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恭敬至极的童声。
“国师大人,陛下有事寻您。”
谢灵泽动作一顿,长眸中的黑雾翻涌了一瞬,而后又不动声色的被压了下去。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门外的小童退下,门内的林七言蠢蠢欲动,目光慢悠悠的挪向外面。
可没看几眼,她就被谢灵泽捏着下颌转过了头。
“七七要乖呀。”他似是叹息般的说了这句话,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颗药丸,缓缓地被推到了她口中。
入口即化的药丸几乎不给她反应,顺着喉口便消失不见。
不出几息的时间,林七言就眼皮打架,靠着谢灵泽的肩膀睡了过去。
在她意识消散的那一瞬间,她隐隐约约听到谢灵泽挨在她耳边漫不经心的呢喃道:“七七身边围绕的野犬太多了。”
“不要怕,灵泽哥哥会把这些不长眼的畜牲都处理掉的。”
“谁也不能抢走我的七七。”
——
佛堂里的祁浮筠浑身上下都焦躁到了极致,浓墨般的长眉紧紧蹙着,眼下更是一片青黑。
昨天他才答应林七言,让她去地牢里处理一些私事,结果处理处理着人不见了。
他这两天又被祁竹溪给逼到抽不开身,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结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全皇宫都找不到那个小贼的踪影。
这个没心没肝的混蛋!利用完他就毫不犹豫的扔掉!
他可是天下共主,是大周皇帝!也就林七言这个坏女人敢如此调戏他了。
待他将她抓回来,必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祁浮筠死死攥着手,指尖都嵌在了掌心里,留下了道道痕迹也不见放松。
“禀陛下,并没有寻到任何可疑人员。”一个侍卫步伐急促的上前禀报。
祁浮筠下颌绷得更紧,眼尾甚至泛上了红意。
“继续找,即使把整个皇宫翻过来都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出宫是不可能出宫的。
祁浮筠眸子黑沉,他知道人肯定是藏在这皇宫的某个地方。
因为林七言这个坏女人到处留情,身边围绕的男人一个二个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单单他知道的,就有江遇,宋景钰,和祁竹溪。
这三人本来就是朝堂上的三方势力,此时却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皇宫,甚至整个皇宫都被盯得严严实实,连苍蝇都逃不过这些疯子的眼睛。
如果林七言离开了皇宫,肯定会被这三人中的某一个人给抓回去。
可现在的情况是,这三人像是疯狗一样步步逼近,甚至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明里暗里的都在逼着他交出林七言。
尤其是祁竹溪,若不是被其他事情拖住了身,恐怕早就明晃晃的冲进皇宫了。
祁浮筠闭了闭眼,竭力稳住心思。
只要还在皇宫就好,他不愁找不到她。
思绪翻涌之间,侍卫已经禀报了两三轮了,还是没有林七言的一点踪迹。
祁浮筠不耐,黑沉的目光扫过占星阁的众人,没有发现谢灵泽的身影。
“国师呢?”他眸子微眯,声音冷沉的问道。
一个年纪较长的弟子拱手回道:“禀陛下,国师才诵经结束,正在焚香沐浴,是以稍有耽搁,已经有弟子去催了。”
“焚香沐浴?”
祁浮筠捻了一下指腹,目光忽然看向佛堂对面的占星阁。
心念一动,他忽然偏头问侍卫:“占星阁顶楼搜了吗?”
侍卫头低得更甚,“顶楼是国师的住所,因他正在沐浴,并未进去打扰。”
祁浮筠想到谢灵泽那张脸,再联想一下林七言那沾花惹草的性子,心口一窒,忽然就大步朝着占星阁径直而去。
他一路直奔占星阁顶楼,越靠近,檀香味便越发浓重,像是为了特意遮盖一些其他的味道一样。
林七言身上的栀子花香很弄,尤其是她用过的东西,也会沾染着她的气息。
清甜勾人,令人上瘾。
祁浮筠似乎还能回想起那股味道,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耳尖发红,心底却气恼不已。
林七言最好给他躲好,若让他在其他男人那里抓到了,他一定……
一定什么,祁浮筠没想出个所以然,或者说,他不敢去想。
平时碰到手都会跳起来的纯情少年,再过分的想法也不过是把人给亲哭而已。
哪里会有其他人那么靡乱不堪。
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亲吻,还在以为只是唇瓣贴在唇瓣上而已。
所以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那么痴迷这档子事,但若一想到是他和林七言,他又觉得,如果林七言喜欢的话,他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满足她……
脑子里的想法飘飘忽忽的,祁浮筠心头躁动,恨不得现在就找到林七言,把她藏回去,好试试让那些人痴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滋味。
“吱呀。”
细微的开门声拉回了祁浮筠的思绪,他抬眸看去,和门内的谢灵泽直直对上了目光。
虽然祁浮筠不屑于皮囊,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谢灵泽这张脸的确很有冲击性。
他才沐浴出来,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脑后,长袍也有些散乱,冒着些热气。
长身玉立的男人,俊美得像是画一样,眉眼平静无波,不卑不亢的朝着祁浮筠浅浅行了一个礼。
“陛下亲临,微臣有失远迎,还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