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言没什么耐心听她废话。
她四师兄把人交给她,如果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对得起他。
白日喝的酒此时后劲也上来了,微醺的林七言眼帘懒洋洋的塌着。
她长剑一转,直接将林若安的左手钉在了木制地板上。
“啊!!!”尖锐的哭喊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林白都被吓得心神一抖,而后反应过来之后更是目眦欲裂。
林若安再如何也有着上京第一才女的虚名在,或许够不上摄政王那等高门大族,但用来笼络一些世家贵族却是极有用的。
可现在林七言一剑下去,几乎把她的左手给彻底废了,就算救治得及时,手心留着那么一个大疤,始终是有些影响价值。
林白眸中阴冷无比,指骨之间更是捏得嘎吱作响。
“混账东西!不仅冒充我女儿,还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今天必叫你有来无回!”
林白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着,“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
林七言凤眸微扬,滔天的戾意便彻底没了遮掩。
她声音极冷,一个眼神便吓得围上去的侍卫顿住了步伐。
“有来无回?真是好笑!”
林七言嗤笑着,直视着林白,“怎么?你是要公然与大周丞相和镇国大将军作对吗?”
这话一出,林白暴怒的思绪骤然一顿。
林七言自然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这个老东西自私自利,又胆小如鼠,趋炎附势,今天会一鼓作气的来找她麻烦,肯定是听了林若安的谗言。
想到这里,林七言脚下的力道又重了些。
“我数到三,再听不到阿陶的消息,你的另一只手也不要想要了。”
处在剧痛之中的林若安浑身一颤,瞳孔缩紧,惊惧到了极点。
“一,二……”
“我说我说。”
林若安哭喊着交代:“老乾安王觊觎她很久了,我问完话后就……就……”
眼看林七言眼中的杀意越来越盛,林若安后面的话如何都说不出口。
但这已经很足够了。
足够让她死不足惜!
林七言眸底翻涌着黑雾,蹲下拽住她的头发,猛地砸向地板。
“砰!”
林若安瞬间头破血流,翻着白眼一副要昏过去的模样。
林七言却像是没看到般,唇边的弧度诡异而冰冷。
“你最好期待她没事,不然……”
“我必定要你仔细尝尝什么叫做剥皮断骨,凌迟之苦!!”
——
夜幕彻底降临,长街四处的灯火都被点亮,行人也逐渐稀少。
一片寂静中,急促的马蹄声便极为明显。
前几日下的秋雨在道路上还积聚着水洼,马蹄踩过,溅起一阵阵水花。
路边的行人被溅了一身,骂骂咧咧的抬头,却见穿着大红大绿的林家三小姐纵马而去。
“真是见了鬼了,这草包小姐马术这么好的吗?”
众人嘀咕着奇怪,还有些好奇她这么着急是去哪。
圆月高挂,乾安王府灯火通明,守门的侍卫也懈怠的偷偷打着瞌睡。
可下一瞬,尖戾的笛声像是恶鬼的嘶鸣般直直刺在人的耳膜上,引起的耳鸣甚至让他们头疼欲裂。
惊慌马乱中,铺天盖地的乌鸦盘旋在乾安王府上空,怪异嘶哑的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守门的两个侍卫被吓得脸色煞白,想要冲回府邸禀报的时候却忽然见到一个人影冲了过来。
她左手拿着长笛,右手提着刀,不过是瞬间,便将守门的侍卫给砍倒在地。
“砰!”
深红色的大门被林七言一脚踹开。
里面急忙出来查看情况的管家衣服都没有穿好,还在骂骂咧咧时,转头便见一黑脸麻子提着大刀直直朝着里面冲。
“刺……刺……刺客!!!”
那管家被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叫着:“来人!!来人!王府进刺客了!!”
他声嘶力竭的喊完那话后转身就要跟着那群四散的丫鬟逃命。
可还没走上两步,一阵冷风袭来,他头皮猛地一痛,整个人哀嚎着往后栽去。
“鬼爷爷饶命!鬼爷爷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平时积善……”
“闭嘴!!”
林七言没时间听他在这儿胡言乱语。
这老乾安王是个远近闻名的老混蛋,六十多的老东西,牙齿都快掉光了,可却还是出了命的好美人。
尤其是幼童,这些年不知道被他在床上虐杀了多少。
要不是靠着先皇赐的免死金牌,这老东西早被祁竹溪杀了不知多少遍了。
但今天惹到她林七言头上,管她狗屁的免死金牌,不把他碎尸万段都难以解她心头恨!
“祁志源呢?立刻带我去找他!”
那管家一听这话,支支吾吾的不做反应,林七言刀口一动,便在他脖颈上划拉出血痕。
“带带带!您别冲动!我这就带您去找!”
管家几乎快哭出来了,但眯缝眼中却滴溜溜的看了一眼四周。
现在已经有许多侍卫围过来了,甚至惊动了上京的禁军,不出一会儿,这逆贼肯定要伏诛。
管家才有这般想法的时候,为首的将领便冷冷下令。
“所有人听令!杀了这逆贼!”
管家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哎哎哎我还在呢,先别动手啊!!”
将领毫无情绪的睨了一眼他,仿佛那不是一条人命,只是一块会说话的肉块而已。
林七言毫不意外这种反应,她也不指望真能靠劫持一个管家在这乾安王府横着走。
长睫微压,她吹了一个口哨。
霎时之间,盘旋在上空的鸦群瞬间俯冲而下。
它们以林七言为中心,任何跨过界限的人都会被蜂拥而上的鸦群啄食而死。
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腥味四散而去,在地狱般的景象中,林七言眉眼始终冰冷而淡漠,看得管家两股战战。
等她目光再落回来时,都不用开口说话,管家便颤着声音哭喊道:“姑奶奶不要杀我!我马上就带您去那畜牲院子里,我很有用的,您千万不要冲动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