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酥麻从心脏轰然炸开,蔓延到四肢百骸的时候祁竹溪手脚都在微微发着颤。
呼吸克制到极致却还是忍不住重重地粗喘了一声,“好乖……”
剩下的话被他吮着怀中人的舌尖一起吞咽在了口中,濡湿的水声激烈而暧昧,急促的呼吸和嘤咛让门外守着的长安红着脸走开了一些。
不过没走两步,便遇到了快步而来的卯一。
“怎么了?”长安看他脸色不对,出口问道。
卯一也没有啰嗦,直接道:“南疆那人来了,正在厅堂里等着呢,还有北魏重新派来的使者,今天也到了。”
短短两句话却让长安也狠狠皱紧了眉头。
北魏离着上京有着一段距离,快马加鞭最起码也得一个月的时间才到得了,可如今才四五天的日子,竟然就到了?
还有南疆那人,即使卯一没有明说,长安也知晓他指的是谁。
嗜父杀兄登上皇位的楚霖,却不知为何不远万里地扮作南疆使者来到上京。
原本长安他们还极为警觉,倒不曾想这南疆皇帝似乎就真的只是陪着自己的小皇后来游玩一番的而已。
可现在为何去而复返,还找到他们王爷这儿来了呢?
长安满腹狐疑,卯一也百思不得其解,快步越过他就要去请示他们殿下。
但还没走两步呢,又被长安急急忙忙地拉住了。
“怎么了?不是说王爷已经醒了吗?”卯一不解。
长安支支吾吾的,两下把人拽回来,含糊其辞地回道:“总之你待会再去。”
“为什么?”
“啧,你个油盐不进的木头!”长安没好气地骂道:“要我直说王爷正和夫人亲嘴儿呢你才明白是不是!”
那一瞬间,卯一脸色五彩纷呈,沉默地看了一眼气呼呼的长安后垂首后退一步。
“夫人万安,殿下万安。”
长安:“……”
笼罩在他身上的冷意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剑悬在他头顶一样,冷汗一瞬间就打湿了后背。
他连忙转身,单膝跪地垂首,“属下知错,这就下去自罚。”
祁竹溪敛下黑沉的眸子,有些焦躁地从后面抱住若有所思的林七言,将人紧密无隙地嵌入怀中之后又伸出一只大手牢牢捂住了她的眼睛。
“乖乖,不要看别人。”
林七言明白祁竹溪的不安,知晓现在的他因为附悲的异动,所以行为可能怪异到常人有些难以理解。
但她因为附悲的存在,极为享受这种被伴侣依赖的感觉,所以也能最大程度地纵容着祁竹溪的占有欲。
“不看不看。”林七言转身抱住祁竹溪的腰身,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下颌,熟练的顺毛。
“只看我的竹溪哥哥,可以吗?”她语调娇憨,简直甜到了祁竹溪灵魂深处。
让他想象不出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得上他的乖乖这么可爱的!!
祁竹溪整个人幸福得都快要冒粉红色泡泡了,他揽着怀中的乖宝,低笑着应她。
“嗯,只看我。”
林七言一双凤眸亮晶晶的,里面狡黠的光芒盛而又盛。
“我特别特别喜欢我们竹溪哥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模样,简直迷人的不得了。”
那潜台词祁竹溪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并不妨碍他为她的甜言蜜语而心神荡漾。
“想看?”
林七言一脸兴奋的点点头,压低声音像是跟祁竹溪说悄悄话一样说道:“反正你都对外说你被行刺受了重伤,那隔着屏风见人是可以的吧。”
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我跟你一起去。”
毕竟她也很好奇祁竹溪会怎么把刺杀那件事推到北魏身上,把人堵得哑口无言。
还有楚霖,他这个时候来这儿是为什么?找她师姐吗?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祁竹溪这里?
对于林七言来说,哄着祁竹溪去把这件事解决的又一个重要原因是她想要赶紧启程去白城。
师父看到她那封信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太过,但幸好有五师姐和八师兄照顾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可林七言还是放不下,想着得尽快赶过去才是。
所以撒娇连着卖萌,软乎乎的“竹溪哥哥”几乎把祁竹溪给哄得找不着北,连连应着他的小祖宗。
从始至终,长安和卯一都死死低着头,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在去厅堂的路上,祁竹溪紧紧地黏着林七言,目光不敢移开一瞬,像是只要自己不看着人,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直到进了厅堂的后殿,坐下后将人给再次抱在怀中才满足地轻轻喟叹了一声。
在两人面前,横亘着一面巨大的精美屏风,清雅的刺绣辅之复杂的工艺后,可单面透视。
林七言惊奇地观察着,以往只在传闻中听见过,据说这种刺绣小小的一面便价值万两黄金。
可想而知这一整块巨大的屏风究竟有多奢华金贵了,就算林七言见多识广,也不免惊叹于祁竹溪的财大气粗。
“喜欢这个?”身后的人将下颌搭在她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轻笑着问她,“我把它送给乖乖怎么样?”
这话像是让他想到了什么极其兴奋的事情般,呼吸都急促了一两分。
“把所有东西都给乖乖好不好?”
“我自己也给你。”
林七言软塌塌地倒在祁竹溪怀中,听闻这话后好笑地偏头问他:“这是嫁妆?”
“嗯。”祁竹溪长眸灼热,耳尖红得似乎要滴血一样,声音低哑,“想要七七娶我。”
林七言心头一颤,却因为这句话忽然惊醒了一两分。
她面上不动声色,移开目光故作骄纵,“看你表现吧。”
祁竹溪眸底滚烫的热切僵了一瞬,转眼便被浩荡而来的黑雾吞噬殆尽。
但长睫下压后,他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含住了怀中人的耳垂,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轻叹:“怎么那么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