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嫌自己活太久了？”泠落眼底覆上冰冷的寒意，杀机汹涌，“还是我给你们四方堂脸了，敢在我面前闹事。”
“四方赌坊被烧，堂主下令缉查昨日去过四方赌坊的所有人。”刘洵硬着头皮将话说清楚。
“看来是嫌命长了。”泠落轻呲一声。
江望立马会意，他捏碎手中的瓷杯，瓷片一闪，没入刘洵身旁一人的喉中，直接毙命。
“放...放肆！”刘洵看着身旁倒下的人，心底已经欲哭无泪了，堂主为什么要将这么要命的任务交给他，他还没娶妻生子呢！
“连话都说不稳，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死的人越多，我看你是越不好交代。”泠落转身看向窗外，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让刘洵等人感受到窒息的压迫感。
“啊！”
隔壁房也传来惨叫声。
泠落挑眉一笑，看来陆允川也烦到对人动手。
像陆允川这样的温柔公子杀人倒不至于，不过也应该是将人废了。
“还不走吗？”泠落声音又冷下了几分。
江望抬手间，又一个人倒下。
不仅是刘洵等人，文和也对他两个学生的冷性感到惊讶。
叶清漪、宋诗施和顾瀚舟在得知泠落和江望两兽的身份后，对于他们如此果断的做法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敌人面前可没有什么善意、心软可言。
“走吧，走吧！”刘洵终于是抗不下去，带着他的人快步离开。
这泠落跟他们堂主比起来不相上下呀！
一样都是要命的主。
“舟舟，喊小二上来把地面清清。”泠落看着门口上的一滩血水，头都大了。
工具人顾瀚舟：“好嘞！”
“我们接下来刚怎么做？”叶清漪问道。
“当然是要将这把火烧得更旺了。”泠落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双臂，伸个懒腰，指尖扒拉一下自己眼睛下的黑圈，“不过在这之前，先让我好好睡一觉。”
泠落和顾瀚舟在四方赌坊蹲了一夜，一夜无眠，还蹲着什么不舒服，滴水没进。
“行，我们晚上见。”知泠落者江望也。
这小狐狸不从早睡到晚估计是起不来的了。
“好。”泠落应道，她自顾自往床边走去，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你们自便。”
“落落倒真不把我们当外人。”叶清漪看着已经盖好被子、躺平的泠落无奈扶额。
“走吧，让落落好好休息。”文和率先离开座位，其余几人紧跟。
四方堂这一顿操作让启安城上下哀声连连，当地几个大族都找上四方堂骂街去，四方堂烦得不行，大手一挥就不管大族的人，除了不出城，什么都行。
普通的百姓只能老实待在屋里，敢怒不敢言，所幸农户都有存粮的习惯，紧巴巴的还能过几天。
“堂主。”刘洵跪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还有闲情雅致作画的男人。
刘洵双手摁在地面上，想控制住自己因惊慌而产生的抖动，但无济于事，整个人抖成筛子。
“她什么反应？”堂主落下最后一笔，那画上的是戴着面具的泠落。
“很生气，杀了我们两人。”刘洵如实说道，“隔壁那个陆允川情况也差不多，不过是将人给打惨了，捡回了一条命。”
“对于他们这些心高气傲的上界人来说，被小蚂蚁挑衅上门自然会气，不做些什么反倒不正常。”堂主并不觉得两死一伤有什么，想要确定一下事情难免会有损失。
刘洵内心松了一口气，堂主可是不怪他把兄弟们折在那里了。
但如果不是他们，还有谁会放火烧四方赌坊？
“肖琴和李宇之前到底有什么关系？”堂主一向不问四方堂内部人事，只要将他想要的东西做好，其余一律不管。
“李宇和肖琴有过一段旧情，肖琴曾为李宇流过一个孩子，而李宇曾去春风楼被肖琴抓了个正着，具体有些什么属下也不清楚。自打两个人分开之后一直看不对付，不过大多数是肖琴囔囔着要弄死李宇。”李洵不解堂主为什么突然关心起李宇和肖琴来。
“肖琴平日里待你们如何？”堂主继续追问到。
“她待女的倒是挺好的，不过对我们这群爷们跟母夜叉似的。”李洵一不小心把真心话吐槽出来。
“哦？那你觉得肖琴害李宇可能大吗？”
“大吧？毕竟李宇背叛了肖琴，他们中间还横着一条孩子的性命，肖琴对于李宇几乎都是见死不救的那种。”
“行，那你退下吧。”
“那属下告退。”
刘洵离开之后，整个人还是很恍惚，堂主非但没有责怪他，还跟他聊起天儿，说不定堂主心里还是挺看重自己的。
夜黑风高，泠落五人和屋檐上的陆允川碰了个正着。
“阴魂不散。”顾瀚舟咬牙道。
“你们这是要去哪？”陆允川上前跟泠落搭着话。
“好一个翩翩公子。”继泠落之后，又一个颜狗宋诗施目光紧随着陆允川。
“嘿，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见得你夸我？”顾瀚舟心里不平衡了，叉腰看向宋诗施。
“但是我夸江望了！”宋诗施反驳道。
“哼！”顾瀚舟傲娇地仰起头。
“去一趟官府。”泠落没有隐瞒。
“正好，我们一起？”陆允川眸光亮了亮，眼底倒映着满天繁星，还有眼前的泠落。
不对劲。
顾瀚舟眼睛眯了眯，这陆允川不对劲，对他们家落落不对劲。
两人才认识多久，一起你个头呀一起！
“我觉得不行！”顾瀚舟一个箭步挡在泠落面前，“谁知道你是不是四方堂的人？”
“我是不是四方堂的，你不是挺清楚的吗？”陆允川无奈摇了摇头，陆、顾两家也是青州的大族，底子白得很。
“你这陆允川就个白切黑的。”顾瀚舟驳道。
“随他吧，别浪费时间。”泠落无所谓道，她拽过顾瀚舟的后衣领，扯着人越过陆允川。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由于身高的差异，顾瀚舟都要被衣襟勒到喘不过气了。
说实话，如果有陆允川在，真的打起来时他们也多一份胜算。
这黑夜风高，杀人放火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