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得意的冲男人说道:“你这点本事和能耐啊??不过三言两语就被人套了话,真是好傻啊。”
男人自知失言,心中不禁更加懊恼起来,他怒不可遏的冲苏浅浅吼道:“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苏浅浅鄙夷的冲男人翻了一个白眼:“我们两个被关进来的倒霉蛋儿,能干什么?”
男人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似乎在纠结什么。
苏浅浅没有发现男人的异常,她说完刚才那句话,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再说了,我们能干什么,只不过是想越狱而已。”
男人倏然抬眸:“你们要越狱?”
苏浅浅哼了一声:“对啊。”
“带上我一个。”
男人突然道。
这时候,纪瓷烟问道:“你方才不是还怀疑我们接近你套话的人吗?怎么这会儿竟然愿意跟我们一起越狱?”
“对啊。”
苏浅浅也凑过来,狐疑的看着男人。
她同样的对男人突然的转变,感觉到诧异。
男人冷哼:“既然你们费尽心思的在我面前演戏,还冒充太子妃,不就是想骗取我的信任,让我跟你们走吗?现在我主动跟你们一起走,难道你们还不满意?”
“哎呀!”
苏浅浅气得撸起袖子,恨不得要穿过木柱子,掐死男人:“我说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我们都解释半天了,你怎么就不信呢?还有,我们哪里在演戏了?我们连知道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就说我们在演戏,套你话?你怎么这么自恋呢!”
苏浅浅气得一口气说了一筐话,喉咙都干的冒烟儿。
“呵呵,还说不是在套我的话,你们现在不就是在问我的名字吗?”
男人一脸的,我就知道如此的神色,好似看穿了苏浅浅和纪瓷烟的伪装一般的,周身散发的厌恶感更甚了。
这下别说苏浅浅了,就是纪瓷烟都没法保持平静了,她走到男人的身边,隔着木柱子蹲下身来,静静的看着男人,说道:“我们的确不是在演戏,更不是在套你的话,你是谁我们也不想知道,这些话,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信,这都随你。”
“不过........你在这监牢里面呆了那么久,想必是非常的想出去,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们一起出去,但是全程要配合我们的行动。第二,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吧。”
“如果你选择要跟我们出去,就不要张口闭口的怀疑我们在演戏,在套你的话。”
男人听了纪瓷烟的话,背靠着墙角,似乎想了很久,之后才将低垂的脑袋慢慢的抬了起来。
看向纪瓷烟的脸上,防备少了几分,但是警惕依旧很足:“你们要带我越狱?总不是白带的吧,你们有什么要求?”
纪瓷烟直勾勾的看着男人,说道:“出去之后,我要看看你的脸。”
男人:“????”
苏浅浅:”!!!!”
不等男人惊诧,苏浅浅就拉着纪瓷烟走到一旁,小声的冲纪瓷烟说道:“瓷烟姐姐,你真的看上了这个男人?”
这下轮到纪瓷烟沉默了。
纪瓷烟点了点苏浅浅的脑袋瓜子,说道:“你在胡说什么?“
“瓷烟姐姐,这分明是你在胡说吧,这男人黑黢黢的,看起来就跟个乞丐一样,他哪里比得上凤沉哥哥一根手指了?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纪瓷烟无语的叹了一口气:“浅浅你还真能胡思乱想,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莫名的熟悉而已,我想看看他究竟长的什么样。”
窦氏死之前,说她可能是黛心夫人的女儿,但是她总觉的自己和黛心夫人没有一点血缘之间的羁绊。
倒是在她看到隔壁监牢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的心中,似乎隐隐对眼前之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听到纪瓷烟的解释,苏浅浅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原来是这样啊。”
纪瓷烟反问:“不然呢?”
苏浅浅又道:“那既然是瓷烟姐姐想要救这个男人,那咱们就救吧,只是.......,之前姐姐说要等到那个小翠再来的时候,我们才能找机会出去,可那小翠刚走,只怕咱们还要在这监牢里面待很久吧。”
苏浅浅一想到自己和纪瓷烟要被困在牢房很久,苏浅浅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时间要提前。”
纪瓷烟看着缩在角落里的男人说道:“他身上有伤,再不处理,就会危及生命。”
苏浅浅这才后知后觉的闻到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儿气。
原来之前,他们之所以没有注意到自己隔壁牢房里面还关着这个男人。
全是因为男人刚刚受了刑,失去了意识,进的气还没有出的气多,她们自然没有注意到此人。
再者,男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布满了干涸的污血,新血流出,顷刻之间就被染成了黑色。
以至于,她们刚才和男人说了这么一会儿话,都没有注意到男人是刚刚受了刑的状态。
“瓷烟姐姐,你想怎么做?”
纪瓷烟在苏浅浅耳边低声了说了几句话。
片刻之后,苏浅浅夸张的哭叫声就响彻了整个牢房。
而纪瓷烟则安静的在地上的草席上面躺着。
“来人啊,快来人啊,太子妃吃了有毒的东西,中毒垂危了!”
“快来人啊!”
很快给纪瓷烟和苏浅浅送膳食和欢喜衣服的衙役就慌慌张张的进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这个衙役名叫王术,这会儿是晚膳时间,守在牢房的人,只有一半。
故而跟着王术进来的衙役,只有一个。
苏浅浅一看到这人数正好合自己的心意,心中暗暗窃喜,但是面上仍旧是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
等看到王术过来,她立马从地上跳起来,揪着王术的衣领说道:“说,你到底给太子妃吃了什么东西,太子妃怎么会没气儿了!!”
“什么!!!太子妃死了?”
还是吃了自己给送的食物,才死的???
王术的脸瞬间就白了,他一下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跪倒在地上。
他看着纪瓷烟了无生气的’尸体‘,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妃怎么会......会.......”
’死‘,这个词,王术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口的。
王术一进门,就看到了纪瓷烟躺在地上,他以为纪瓷烟只是腹痛,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纪瓷烟是死了。
堂堂太子妃因为吃了自己给送的东西死了,这个后果......
不要说,他一个人会死无葬身之地了,只怕他全家都要没命了!
王术一脸死灰的坐在地上。
苏浅浅一边假装哭泣,一边用余光观察王术。
看到王术一脸的伤心哀痛,她刚想绕到王术的身后,找机会打晕王术,就看到跟着王术进来的另一个衙役走到王术身边。
小声在王术耳边说了一句话。
王术听到那句话之后,整个人的神色都变了。
苏浅浅皱眉,她下意识的起身,后退了两步,后背紧紧的靠在木柱子旁边,与此同时,她的眼皮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王术和他的同伴,同时起身,转过来,看着苏浅浅。
他们看向苏浅浅的目光,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苏浅浅也不傻,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两个人,是想杀人灭口!
太子妃’死‘在监牢,目前知情人就他们这三个人。
除了王术和她的同伴,知情人就剩下她苏浅浅这一个了。
王术陷入生死危机,他自然想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
然而,王术的一线生机,却必须要弄死她苏浅浅。
苏浅浅警戒的看着朝自己逼近的王术和他的同伴,说道:“你们现在已经害死太子妃了难道还想害死本小姐,罪加一等吗?”
王术脸上闪过一丝纠结。
然而他的同伴却按住王术的肩膀,说道:“王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今天死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的人,可不是平头百姓,而是当今的太子妃。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咱们两个了,咱们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保不住了。”
同伴儿指着苏浅浅对王术说道:“现在其他人都轮班吃饭,不在这里,外边的衙役也没有过来,知道太子妃死了这件事的人,只有这位苏姑娘,只要杀了她,再把太子妃的死安在她的头上,咱们不仅仅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咱们还能保住咱们全家人的性命。”
王术还是有些摇摆不定。
王术的同伴,有点捉急了,毕竟他也算是事情的知情者,若是被上面的人怪罪下来,只怕他也会和王术有同样的下场,他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王大哥,其中的利弊,你自己可要想清楚!还有......就算这件事东窗事发,咱们也已经是死罪在身了,你还有什么可再议的,倒不如借这个机会,好好的堵上一堵!”
王术的眼神开始变得狠厉。
苏浅浅知道,王术这是被同伴的话,劝服了。
苏浅浅没想到,自己还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时候。
本想着,和纪瓷烟一起,骗两个衙役进来,她们好金蝉脱壳,没想到这两个衙役的心一个比一个狠辣。
幸好,纪瓷烟只是装死,而不是真暴毙。
不然她们两个今天都要栽在这了。
苏浅浅胡思乱想期间,王术和他的同伴儿已经逼近了苏浅浅。
王术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根腰带,显然是刚从腰上取下来的,当做勒死她的凶器。
王术心中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说服了自己,杀了苏浅浅一个人,就能保住他全家人。
这简直不要太值!
“对不起了,苏姑娘,”
仅存的一点点良知,变成了对苏浅浅的愧疚,王术突然扑向苏浅浅,手中的腰带猛的朝苏浅浅的脖子上嘞去:“您到了地底下,请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苏浅浅没想到,王术竟然一下子扑过来,她吓得腿脚发软,都忘了怎么躲,只能呆呆的靠在监牢的木柱子上。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狠狠的扯了一下苏浅浅的胳膊。
苏浅浅这才顺势往右边一歪,躲开了王术的死亡攻击。
王术见一击不成,就掐住苏浅浅的脖子,准备直接掐死她。
“小心!”
这时候,从地上起来的纪瓷烟也打晕了王术的同伴,直接运起内功,一掌击在了王术的后背上。。
王术吃痛,转过身,看到’死而复生‘的纪瓷烟,突然大呼:“有,有鬼啊!”
惊呼完了以后,王术就摔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苏浅浅这才醒过神来,大口大口的靠在木柱子上,喘着粗气。
“吓,死我了。”
苏浅浅哄着眼,对着纪瓷烟后怕道:“我以为,自己真的要被这个混蛋给勒死了。幸好瓷烟姐姐救了我。”
纪瓷烟的目光却越过苏浅浅停在了她的身后。
“刚才推开你的不是我,是他!”
苏浅浅转身,看到几乎只剩下一口气的男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方才那用力一推,似乎用尽了男人的力气。
苏浅浅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握了一下似的,惊愕的说道:“刚才,是他推的我?”
纪瓷烟点头应答后,就蹲在王术和他同伴的身上翻翻找找。
片刻后,纪瓷烟的手中,多了一串钥匙。
苏浅浅一把抢过钥匙,跑到隔壁牢房,将牢门打开。
纪瓷烟顿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然后也跟着苏浅浅快步走到了隔壁牢房。
男人的情况很是不好。
纪瓷烟一进牢房,就赶紧蹲在男人身边,封住了男人周身的穴位,又从腰间拿出银针包给男人扎针。
幸好她们被关进来的时候,没有被搜身,也没有被强迫换上囚服。
所以纪瓷烟身上医用品,还都在自己的身上。
片刻后,纪瓷烟在男人身上扎满了银针。
男人的脸依旧隐在脏污的头发之下,倒是说话的声音似乎比之前要有力气一些。
纪瓷烟又拿出了一颗红色的丹药送到男人的嘴边。
“吃了它,对你的伤有好处。”